第2章 3(1 / 2)

  她慢吞吞进来,不合身的保洁工作服像个木桶径直套在身上,笨钟拖沓,走起路来衣物摩擦声很大。

  扭扭捏捏来到办公桌前,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纯牛奶,“送你的。”

  也不放在桌上,就这么粗鲁递到男人眼前,牛奶盒几乎贴上他挺直的鼻梁。

  邵淮无动于衷,掠视一眼,是员工餐厅免费发放的早餐奶,这大概是她唯一能够拿出手送人的东西了。

  他知道,连煋别说是囊中羞涩了,她是一分钱也没有,连手机都没有。

  他没接,只是盯着她的脸看。和三年前她离开时相比,瘦了很多,只有那双眼睛如旧精亮,狡黠的光处处彰显,似乎随时随地在酝酿谎言,奸狡诡谲。

  连煋收手,牛奶盒揣进口袋,瘪瘪嘴嘀咕,“看不起清洁工啊。”

  提上拖把就要走。

  三步并两步到门口时,男人富有磁性的声嗓在后头响起,寥寥一句,“我没有看不起清洁工。”

  她又跑回来,故技重施,牛奶盒怼到他眼前,“那你收下我的礼物。”

  邵淮语塞,接过牛奶盒,搁在桌面。

  连煋毫不掩饰地盯着他看,精致立体的面部轮廓,劲削的下巴,凸起的喉结,身高腿长,宽肩窄腰。看得心花怒放,这男人简直按着她的口味长的。

  “你在看什么?”

  连煋回过神,尬意顿生,干笑了两声,“老板,你长得真帅。”

  男人又是不回话。

  连煋莫名脸颊发烫,扯着衣领扇了扇,视线游离到他白净的手上,紧盯无名指上美中不足的疤痕,“老板,你这手怎么回事啊,这疤多久了,我认识个祛疤的老中医,回头给你介绍一下。”

  失忆了,还是改不了满嘴跑火车的习惯。

  邵淮下意识摸着无名指上的疤,明明好全了,可偶尔还是觉得发痒,声音冷冽,“三年多了。”

  “怎么受伤的呀?”

  邵淮眼里像含了根芒刺,头一回这样认真地和她对视,语气稀疏平常,“未婚妻拿刀切的,整根手指切断,去医院接上后,疤就一直留到现在了。”

  连煋一阵目眩,脸上羞涩的红霞褪去,青白交织,当即不想追邵淮了。她只是想撩人,不想参入这种畸形扭曲的关系。

  “那你未婚妻现在在哪儿呢?”连煋悄悄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死了。”声调很沉,像一口阴森无波的深潭。

  连煋起了鸡皮疙瘩,诧异又紧张。

  嘴角牵强地扯起笑意,字不成句地胡乱开口,“哦,这样啊。那,那您节哀,死者为大,就别计较了,原谅她吧。”

  她左顾右盼,提起斜靠在桌沿的拖把,“我走了啊,外面的垃圾还没清理呢,忙死了。董事长,祝您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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