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逍遥游74(1 / 2)

明瑜夕微眯起那双秋水明眸,身子不觉坐了起来,山峦好似颠倒起伏,玉足垂于裙摆下:

“我的身份,说说看?”

钟贞揭开小案上仙家酒酿的酒封,坐到桃花院子里头,关于谪仙人诸多疑惑反倒不着急了,笑着说起另外一事:

“花费十两黄金买来的花间酒,酒楼老掌柜就差拿着祖宗三代保证,他家卖的花间酒有美容养颜的大神通,女子饮过后,愈发娇美滋润,你这有没有酒杯?”

明瑜夕红艳艳的嘴角挑起,挺着胸前的骄傲,抬起纤白柔荑,在空中画了两个大小不一的圆圈,然后轻轻吹了口气,两盏不知何种材质的晶莹雕花酒杯豁地从空中跌落在她的手掌中,自成一方瑰丽异象。

“喏,姐姐平日里都舍不得用的莹月杯。”明瑜夕随手一抛酒杯,双腿并拢收于红裙内,安静等待答案。

比起价格昂贵的仙家酒酿,我更喜欢平民的茶水……钟贞倒了两杯不见灵气波动的酒水,心说我该不会花了十两黄金,买回来坛假酒吧?

在言无风那里喝过的酒酿,随便倒下一杯,酒杯中便有酒水灵气盈溢出来,这坛花间酒却毫无这般“特效”。

“尝尝看,滋味如何。”钟贞端起酒杯,坐到宫裙明艳女子的身旁,身子后靠玉栏杆,“说不定喝完后,就能想起那些人了。”

他将雕花酒杯放在明瑜夕身前小案上。

明瑜夕轻哼了一声,翻了个风情万般的白眼,“你先告诉姐姐,都知道了什么。”

“想知道?”

“嗯呢~”

“那就起来,好好服侍朕。”钟贞一手拍了下明瑜夕的翘臀,故意将言语说得几分轻佻轻松。

他的左手紧缩于衣袖中,若是明瑜夕一有不对劲的情绪变化,他就立刻借助半仙兵信戒传送离开此地。

虽然太极八卦图上卜筮结果显示,今日他无灾无难,但游走于试探边缘,不等于钟贞可以忽略身家性命。

今日他明目张胆调戏一位元婴境大能修士,既是想要试探自身的猜想是否正确,也是想确认一下水蜜桃美人明瑜夕的真正立场。

言无风给出正魔两道对弈棋局的提示,那三颗近乎明示的棋子,钟贞初次听闻便已猜出了部分,第二次听说谪仙人之后,已经想出了一个大概,只不过是他一直对着那位魔道巨擘装傻罢了。

在算尽人心,多智近妖的言魔头面前,没有忠诚的聪明人,两方博弈之下只会牺牲得比寻常棋子更快。

而恰好,钟贞根本就没有为岁末山奉献一切、牺牲自我的觉悟。

明瑜夕愣了一下,樱桃红润小嘴张了又张,几息过后回过神来,拿着指尖使劲戳了戳钟贞的脑袋,“你好大的胆子呀!”

好似犹不解气,明瑜夕哼哼两声,一屁股坐到钟贞大腿上,扯过他的左臂,贴紧自己的纤细腰肢,然后抬手一招,握住未曾洒溅酒水的酒杯,抵在钟贞唇边,咬紧银牙道:

“再敢说这样的话,姐姐可就要狠狠揍你一顿!”

“来,张嘴,啊~”

钟贞一手撇过明瑜夕的柔荑,直视着这位受了他调戏却心神安稳怡然的元婴境女修士,左手紧紧握着她的细腰:

“你,与凉国皇室是什么关系?”

明瑜夕红唇勾起,笑容妩媚如那祸国殃民的乱世妖女,“不告诉你。”

钟贞轻轻叹了口气,移开视线,不与这双秋水眸子对视,嗓音有些凝重:

“你早就知道我是凉国天子,对不对?”

“在我随着离歌登山后,就想着用女色二字靠近我,可你是一位元婴境大修士啊,无论什么理由都无法解释,你会中意一个刚入山修行的小人物,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在我登山前就认识我了。”

“要么与那密火教是同一目的,想要拿走我体内的凉国皇室气数,要么就是因为某些原因,想要我活下来,只有我活着,你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

明瑜夕丢开手中的酒杯,丰满翘臀向下移了些许,一只白嫩大腿伸出宫裙,横跨过钟贞,换个了更为舒服的姿势,半跪半坐在钟贞身上,红唇轻轻咬起,气吐如兰道:

“不怕姐姐杀掉你了?”

她一手作刀状,轻轻劈砍在钟贞心口,接着横移抹过他的脖颈。

挑衅意味十足。

钟贞摇头笑了笑,举起左手小指间的半仙兵信戒:

“怕啊,当然怕。”

“如果你真有杀心,至少我还能跑掉,至少言无风目前是不希望意外身亡的。”

“切~”明瑜夕撇了撇嘴,按住钟贞的左手,夹压在大腿下,“我要想杀你,一件半仙兵就能挡住?你啊,就没跟姐姐说一句实话,从头到尾都藏着小心思!”

被当面揭穿的钟贞笑了两声,假装听不懂明瑜夕的嘲讽,继续说起自己的猜测:

“言无风以天下大势,与儒家三座学宫对弈,结果赢得干净利落,原本天人名正之争九一开的局面,现在至少能说是五五开了?我猜言无风还藏着多个后手,当然这不是我想要说的,言无风让我自己揭开这副棋局,给了我一个提示。”

“有三颗棋子,决定了这次棋局的结果,一颗是我,一颗是变了颜色却不自知的儒家君子,还有一颗是岁末山内门长老。”

“所以,你怀疑姐姐也是言无风手中的棋子?”明瑜夕指尖挑起钟贞的下巴,对着他的鼻子吹了口气。

钟贞微微侧过脸颊,想要起身抱下这女人,放到一边去,却发现自己只有脑袋可以活动,“第三颗棋子,是掌名长老宁缺。”

明瑜夕来了兴致,美眸眯了眯,“说说看。”

“就算没有我重伤掌名长老宁缺,估计言无风也会让宁缺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只有这样,宁缺手中的宗门掌名权力,才能名正言顺送到密火教内应长老陈言手里。只有这样,两名失去亲传弟子的真我境太上长老,才有正当理由进入祖师堂内。只有这样,才能顺势分裂儒释道三教,将与密火教交好的正名教,从棋盘中摘出来。”

简单说起自己关于正魔两道对弈棋局的猜想,钟贞有意无意看了明瑜夕一眼:

“而这个道宗正名教,接下来有很大的作用。”

“第二颗棋子,是变色而不自知的儒家君子,”钟贞顿了顿,想要换个姿势,发觉自己依然无法动弹,无奈呼出一口浊气道,“这是我始终想不通的一颗棋子,我与儒家没有牵扯,唯一认识的正人君子,就是那头狐妖慕容九迟。”

“说它是棋子,于大局并无关联,可不是棋子,嬴国万夫长的结发妻子,怎么会恰好在万众瞩目的时候,送到千年死对头的手里?我有问过师姐姜暮雪,那头狐妖第一日没有当众玩弄女子,第二日夜间,才开始了羞辱敌人的行为。”

“假如狐妖变色而不自知,作为棋子有何作用呢?我想,第一是儒家彻底与嬴国决裂,一位万夫长的面子可大可小,但是如果闹得举世皆知,就算嬴国国主想要忍气吞声,世代与妖为敌的国民也绝不会答应,由此推开去,儒家学宫还有圣人携君子远游西天,若不能借道嬴国,能否赶在天人名正之争开始前赶来,另有两说。”

“第二则是狐妖玩弄人族女子,岁末山便占据了‘大义’二字,若是此事闹大起来,诸子百家的大修士们想要同仇敌忾就很难了,如果岁末山态度再软和一些,这些个仙家门派还有为着一头狐妖,大打出手的意愿?”

“第三则是集火对准万妖盟……这一点我所想不多,就不展开说了,再说最后一颗负责穿针引线的棋子。”

“我在棋盘上的作用是什么呢?”

“从事后结果倒推,只有密火教因为我入局,这一点显然是不够言无风所说,我在局中最为重要,所以你说我忽略了什么呢?”

钟贞微抬起头,看着明瑜夕神采奕奕的水润美眸,十几息过后失笑道:

“我登山那日,遇见了两位内门长老,一人是海峰刚,一人是你,明瑜夕。”

“海峰刚,据说死于密火教手中,可陈言当时正在秘密炼化宁缺,如何能够分心,且无伤地杀死同境的海长老呢?”

“海长老被人一枪洞穿脑袋,可你们这些内门长老,好像对此见怪不怪的,所以有没有可能,这位海长老本身就是内应,儒家学宫的内应,只不过死在了你们十二位内门长老的手里?”

钟贞最后似问似答似肯定道:

“而海峰刚之所以身死道消,则是因为儒释道三教中的一位内应,因为某些原因,最后关头背刺了他?”

明瑜夕没说话。

“密火教与正名教的关系向来密切,两大宗门都以窃取气运为生,既然密火教陈言动了手,那正名教的人做什么去了?”钟贞一动不动,凝视着明瑜夕,语气愈发笃定,“所以瑜夕姐姐,你说是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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