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时光（2 / 2）

陈媛笑容僵在脸上，想到水云心的嘱咐，和她们早就商量好的计划。如果少了霂沉烟她们不是就没了取乐的对象。

“昭华是有顾虑啊。你放心就是，媛姐姐和阿芷姐姐怎么都会照应你的。”

“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事得先回去。五日后申时惜花院，千万别误了时辰。”

陈媛办事也是有效率的，霂沉烟将其亲自给她送来的衣裙拿在手里打量了几眼。

“不愧是轻羽绫罗制成的，轻而飘逸，华美又不显繁复。”

就是太不合身了些，说是给她的怎么像是水云心的风格。

霂沉烟倒并怎么介意，反正她也没打算穿就是了。放下手里的衣裙，霂沉烟取了灵犀剑往后院练剑去了，这三年她于灵修上虽进展缓慢，但行剑二十式已然小有所成。

霂家聚灵心法深藏奥妙，灵术十要更是精妙绝伦。这几年顾孟南没有管她，她因自身血脉原因即便修习再勤吸纳再多的灵气也只如石沉大海，无法为己所用。好在她悟性尚可，不仅将自家聚灵心法，聚灵术融会贯通，还在日以继夜的观察中琢磨出了陈媛，何芷二人所修灵术的精要所在。这三年她也不算毫无收获。

“神君，这是我昨日从山里采回来的果子，这果子看着不好吃，其实味道很不错。你要不要也尝尝。”

霂沉烟将小竹篓放在台阶上，自顾拿起其中一个长满麻点的咬了一口，汁水丰润，她笑了笑仿佛甜进心头。

“神君，我没骗你。你吃过就知道了。”

“对了，我前年酿的梅子酒在雪里埋了一年，开春的时候我去山上的冰泉峰将它挖了出来，我喝了一点再没舍得多喝。我放在这里，你要是想尝尝味道，就喝喝看。”

“我没有什么好报答你的，能想到的只有这些。”

霂沉烟望着和往常一样没有动静，始终紧闭的石门，眼里流露出一抹失落来。

“神君，你要关闭多久啊。我都快要不记得你的样子了。上次生辰又只有我一个人，真的凄凄冷冷的，以前在怀仙宫的时候生辰有爹爹，虹梅，小叔，还有师叔们为我庆贺。生辰的时候，要是神君在就好了。”

“我走了。”

霂沉烟仿佛很是沮丧，背影看起来有些孤单。

顾孟南在霂沉烟来到他恒元殿大门外时，他便放出神识将霂沉烟的一言一行看个分明。之所以这三年他将其安置在乐清居却不管不问，实在是他心中有所顾虑，因而不知该如何对待，因此决定就不远不近的看着人就好。不过分靠近就不会滋生多余的牵绊，他们顾家和霂家是不可能和平共存的，当霂沉烟羽翼丰满修为大成之时有谁能保证她不会向顾家人出手。他不愿看到顾家人有事，也不想对霂沉烟出手。因此只能保证其平安活着，多的就没有了。

可饶是他已锻造得心硬如铁，霂沉烟这三年不知疲倦的絮叨，一厢情愿自以为是地报答，话中的依恋，离开时流露的失落和委屈都让他慢慢开始在意起来。

许是生来就天资过人，又性情孤高，除了修行之外他的生活其实非常乏善可陈，他很少与人亲近，旁人也不敢亲近他。无论凡人的他还是渡劫飞升成一方神君后的他，都不曾遇到过一个像霂沉烟这般一心挂念着他，更向他倾述心事的人。

任由霂沉烟占据他的思绪下去，顾孟南知道自己一定会心软。对一个人心软这不是他愿意接受的，于是尽管已经有了要不要出去见一面霂沉烟的挣扎。极强的意志下他还是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