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韶华之龄（2 / 2）

“琴夫人，如果您在，沉烟小姐或许不会孤单的长大，不会因为母爱缺失而早早学会懂事。她就是太懂事了，竟连任性都很少有过……”

诗琴阁中，霂昀庭取出置于静室漆木柜中的霂家聚灵心法，行至正立于帘幕后翘首以待的霂沉烟面前递给她。

“沉烟，这个东西即是给你了你就好好收着，你想学爹爹定会教你。可爹爹也早就和你说过的，你祖父他在你出生之时就为你卜过卦，也以灵力一再确认过。你情况特殊，生而与多数人不同。你母亲乃是一株白桑花千年修行所化，不是神仙，不是凡人，而是天地精灵，俗称为妖。你承我们二人血脉，一半为人一半为妖，兴许这便是你于修行一途比世间凡人更难的因由。”

霂沉烟接过霂昀庭手中的深蓝色册子，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好看的桃花眼里清澈如水。

“可是爹爹，如果不曾试过又怎知不可行呢。”

“爹爹，我是你唯一的孩子，也是霂家的一份子，我享受了祖先的福荫，享受着家族的给予，我有责任有义务为家族出一份力的。”

……

“这是你心底真实的想法。”

霂昀庭面色严肃了几分，不见多么欣慰。

霂沉烟被父亲霂昀庭一双深邃的眼睛定定注视着，莫明就说不出违心之言了。

“好嘛！就晓得骗不过你。女儿我当然没这么大义凛然。我就是……就是看不惯那个人老是训您责备您。您又没做错，凭什么屡屡受他的气。”

“有本事他怎么不将您生得厉害点。”

“我学术法，想修炼，想成神，是为了强大自己日后成为您仰仗的底气。若孩儿真能渡劫飞升有一天或许我就能去将娘亲找回来。”

霂沉烟说着说着声音越发低了。

“到那时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不是吗。”

霂沉烟的决心和心事令他做父亲的复杂难言，霂昀庭一时又好笑又自豪又有些难过。

“乖孩子，你的心意爹爹都明白，爹爹很高兴我的烟儿如此懂事。可你还小，你该想的不是这些。我的小烟儿只需快快乐乐地就好。”

“沉烟，你娘亲她即使不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我们也是一家人。”

“就算某一日我们再相见，天道也不会允许我们在一起。这是命，无法违背，强求不得。”

霂昀庭压下心中的酸楚，温柔地劝慰自己的孩子。

“可我们就一定要认命吗，天道不允许，它凭什么。我偏要和我爱的人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离。”

霂沉烟尚不懂天道是怎样的存在，只对拆散他们一家人的始作俑者愤愤不平。

霂昀庭看着女儿气呼呼的模样，心下感到可爱之余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安抚，沉吟片刻只笨拙地将其抱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一会儿后又从怀里拿出一物来哄着。

“你看，这是爹爹让你小叔从须弥城寻来的，听说城里的孩子都喜欢玩这个九窍锁。你无事可拿着玩玩打发时间。”

“走，和爹爹一块用膳去。虹梅想必给我们父女俩又准备了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