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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仗着在黑暗中,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我允许之前,不得通知公安诸伏景光还活着的消息,可以做到吧?”

宛如王座上的女王轻松地说出了命令的语句,掌握生杀大权,却伪善地给出选择,但大家都知道,一旦否定的话,她就不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我需要理由。”男人垂下眉眼,权衡利弊。

如果对方要求景光去作恶的话……

“我现在人手不足啦,需要他去老家查点情报,被公安晓得的话太麻烦了,在我愿意把他还回去之前你都不要多嘴,否则——你懂得。”

“只是查情报?”他再次确认,不知该不该相信这个恶徒的话。

可如果她心怀不轨的话,又何必把景光打发去横滨呢?

“只是查情报,”女孩肯定道:“我可是一个好上司,不会强迫善良的警察去做违法的事情的,嘻嘻。”

他没有理会这句嘲讽的话。

只是那颗心在属于公安警察的责任心和好容易失而复得的挚友之间来回摇摆。

作者有话说:

我发现了,我根本不想写他帅气的一面,只想玩弄他。

原因大概是下垂眼,根本没有气势,可可爱爱,哭起来或者抬起眼看人的时候最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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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考虑好了吗?”月野杏一步步走近波本。

房间内没有开灯,隐约的路灯和昏暗的月光透过窗帘给室内带来一丝丝光感, 但也仅够看清前面是否有障碍物, 看不到人的表情。

月野杏走到玄关的位置停下。她踩在室内的台阶上,跟站在玄关的波本正好视线相平,黑白分明的眼睛对上紫灰色的虹膜, 凑这么近, 她总算发现了今天的波本有些许不同。

对方看她的眼神变了。以前他眼里对她的那种痛恨总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格外复杂、多少情绪纠葛在一起的眼神,像是想要恨她,又不发现不必继续恨她,不知道究竟该怎么面对她的眼神。

“你好像对我很失望,怎么,难道以为我救下你的朋友就是一个好人了吗?哦对了,你查过我的事情, 从小到大我都没做过什么坏事, 甚至还帮助警察找过几次犯人,上次在游乐园救了一个警察的命,松田阵平,长得不错, 是我的菜。”

“别这种表情啊,这家伙跟你也有关系?也是你的朋友?”

被对方锐利视线再次攻击的月野杏诧异极了,忍不住嘲笑,“说实话, 我已经不知道你们的上司是怎么想的了。派两个新人加入组织卧底就算了, 这两个人还是朋友——还是关系好到不得了的朋友——现在我在警视厅随便碰一个人也是你的朋友, 你这样张扬的人居然也能卧底吗?抹掉你的资料都费了不少功夫吧?”

“与你无关。”

波本生硬地拒绝她的嘲笑与试探。

“好吧好吧, 别生气。说远了,我看起来当然是一个好人,事实上在过去的十八年里我也没做什么坏事,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可惜,有些东西好像写在了血脉和基因里,我做一个恶人也是得心应手毫不费力呢。”

“想必你也知道了,我父亲和母亲都是恶徒,分别掌管过月野组一段时间,那大概是段辉煌的日子,外面人都叫我月野家的少主呢。”

曾经的少主·月野杏恶劣地伸出手搭在对方的肩膀,感觉到手下的肌肉绷紧,不由笑出声:“哈哈,别害怕。警察学校没教过你们吧?□□跟□□也是有明显不同的,就像不同组目的老大有不一样的作风一样。就算我成了一个恶人,行事风格也不会像组织的老头子一样的。那个老家伙喜欢用全员恶人,什么朗姆啦琴酒啦,坏得很。我就不一样,我更喜欢什么人都用,只要把他们放在自己能接受的位置。”

“比如派一个‘已故’的公安卧底去调查情报,再比如用好朋友来威胁一个正义卧底闭嘴一段时间,没有触及你的底线,挣扎一下也可以答应,不是吗,正义的警官同志?”

“毕竟,那是你好不容易活下来的朋友啊,你也不希望他为了这种冤枉事被隐藏、甚至再次杀死吧?”

她凑到对方耳边,轻轻吐出最后一句话,那种真诚的惋惜和遗憾之情溢于言表,却因为本人吐露出的威胁使得其中真挚大打折扣,甚至变得居心不良,不怀好意。

当然她确实也没怀好意。

“你、威、胁、我。”被她按着肩膀的波本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可不是吗。我就在威胁你。毕竟你们这种正义的怀揣理想的新人警官,可是很难拿捏的。”

被威胁的人觉得恼火,威胁人的月野杏还觉得头疼呢,“像你们这种死脑筋大约随时怀揣着为国捐躯、牺牲自己的准备,是很值得尊敬没错啦,不过也要看具体情况的吧。你看,为了给你传递信息,苏格兰不也接受了我的指使,去了横滨,然后你才能得知好朋友还活着的消息——失而复得,恐怕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事之一了。”

她缓缓地,用特别真诚的口吻和为他人着想的语气劝告——就像之前劝解夏油杰时那样真诚——试图说服这个公安。

“这一切都很值得不是吗?”

月野杏戳戳他的胸口,“考虑一下,如何?”

良久的寂静无声后,她的手被拉住了。

手上传来的炽热感觉和越发收紧的触感让月野杏一愣。

她太傲慢了。

高高在上地把自己拿捏在手掌之中,降谷零忍着忍着,只觉得忍无可忍。

他拽着对方的手,把人拉近,站在台上的女人被他拽下来,凭空矮了他些许,降谷零直直看进对方因为诧异而稍稍睁大了眼睛里,他沉声道:“别太傲慢了,月野杏。”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念出对方的本名,不是组织里的代号,而是真正的名字,彰显了这是降谷零跟月野杏的对话,而不是波本和夏布利。

“我可以保持沉默,但这应该有时间限制,而你也该拿出一些诚意来。”

“按照你们的规则,这很公平不是吗?”

他冷静了下来,并且跟上对方的思路思考,并试图在对话中占据主导地位,“苏格兰也不应该继续拿捏在你的手里,具体的条件我们来详细谈一谈吧,月野小姐。”

“当然没问题~”月野杏的回答很利落,眼中甚至有欣赏之意。

这个女人……降谷零忍不住咬了咬后牙槽,他厌恶对方总是那么稳操胜券泰然自若的模样,好像自己在对方眼中不值一提。

他忍不住想看对方褪去那副从容的模样变得惊慌失措,想看对方不再那样稳操胜券,想看她失去闲庭信步的底气以后真正的模样。

他想看着对方的愤恨、不满以及气恼时该是如何生动的模样,就像之前的自己那样。

因为她杀了景光而绝望ʝƨɢ*,因为她手段酷烈而仇恨,因为她似乎救下景光而忍不住心生期望,因为她确实救下景光而惊喜甚至忍不住对她移情,忍不住好感上升,又因为她自爆身份而重新跌落。

所有一切都是他的独角戏,被对方无意中的行为折磨,被对方无意中把玩在手心。

月野杏并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在心里思考着他应该怎么支棱起来,她觉得之前他们在乌漆嘛黑的环境下说的一通已经把气氛营造够了,是时候能开灯了。

于是她试图收回自己的手去把灯打开,一抽,没抽回来,再抽,还是没有回来,“哈喽?能把我放开了吗?”

说实话,对方的手有点太热了,烫得她手心也热了起来。

男人的手比她大了一号,也比她结实得多,掌心布满了握枪导致的茧和受伤导致的疤痕,紧紧攥着她,甚至抓得她都有点疼了。

对方终于从愣神中回来,立刻松开她的手,看起来有些失措。

月野杏脱开他的手,打开灯,坐在沙发上,愉快地表示:“好了,我们来谈谈吧!”

好像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一样。

“……”

降谷零只能忍耐。

他对上这个人好像永远在忍耐。

“在说正事之前,我们来一场坦白局吧!”

月野杏兴致勃勃,“想必你已经把我的事调查了个明明白白了,为表公平,我不能对你一无所知吧?”

“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呢。”

“你既然知道……我不可能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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