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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李潇脸一冷,眉一皱,有些凶。

祝新词立刻闭嘴,往谢殊身后躲了躲。

“他好凶!”祝新词瘪嘴。

“喝茶吗?我煮茶手艺还不错,只是很多年没有煮过。”谢殊冲着李潇一笑。

“正好,带了一些小食过来,配茶正好。”李潇点头,随后指了指楚君手里的食盒。

谢殊转头看了看屋里,又看了看小院,有煮茶的地方,但是好像没有器具。

楚君看着谢殊的动作。立刻就反应过来,将手里的食盒交给辛棠。

“属下这就去准备。”楚君不知道谢殊会有这些需求,也没见谢殊提过,显然小院里没有煮茶的器具。

小院里没有,王府有,以前顾萧仪也是九都学宫的学子,自然有这些的东西。

不多时,楚君就在小院看风景的亭子里,将这些都东西都一一布置好了。

谢殊怕冷,楚君就多拿了几件狐裘给谢殊当坐垫。

“我只是以前在九都学宫里看见过这些东西,觉得矫情,就从来不曾学过。”祝新词很随意的拿起一个汝瓷杯子,在手里掂了掂,觉得也没有什么特别,跟以前喝水的杯子没什么两样。

李潇听见祝新词的声音,就皱眉,又轻轻摇头,但是始终一言不发。

谢殊则是习惯了,一脸无所谓的布席,取茶,烧水,温盏。

“这是什么?为什么放在这里。”祝新词拿起一个石头一样的东西,然后在手里把玩。

“盖置。”谢殊只说了两个字,手上动作不停。

“那这个呢?”小屁孩是真的有很多问题。

谢殊抬眸看了一眼,祝新词手里长条形的东西。

“挑壶盖用的。”谢殊深吸一口气。

“这?这直接用手拿不好吗?”说着祝新词还直接用手将用来煮茶的陶壶盖子拿起来。

谢殊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李潇。

李潇皱眉:“你哪来的那么多话,能不能坐下来喝茶。”

祝新词瞥了一眼李潇不敢说话了,只得坐好了,看着谢殊煮茶。

直到水三沸,谢殊才双手拿起茶呈对祝新词道:“揭一下壶盖,我投茶。”

祝新词想都没有想,直接上手去揭,然后就呲哇乱叫了起来。

“烫!烫!”祝新词连忙将手藏到耳朵上,企图得一丝凉意。

这时谢殊才用盖挑慢慢揭开壶盖,将茶投了进去。

“因为它烫呀!”谢殊冷笑一下。

李潇看着祝新词那个模样也低头笑了起来,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

“谢狗贼,你给我等着。”祝新词吃了闷亏,咬牙切齿的说道。

即使是这样,待热茶端到他面前的时候,祝新词早就忘了谢殊故意烫他的事,高兴的捧着热茶慢慢的喝着。

“真好!”李潇叹了一口气。

“好喝。”祝新词喝完还想再来一杯,就把茶杯缓缓的凑了过去。

“九都学宫教授礼仪的时候,会有茶道这一门的,你没有学过吗?”谢殊为祝新词添上了茶。

祝新词摇头:“我读书脑门疼,疼得厉害。”

李潇翻了一个白眼。大大的白眼。

谢殊则是指了指李潇:“那你学学人家。”

谢殊说完,就见李潇将空了的茶杯放到杯托上,微微颔首,然后在桌面上用手做了一个叩首礼。

祝新词偷偷又看了一眼谢殊,点了点头:“知道了”,然后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最近朝堂上的风声,你知道吗?”李潇试探着问谢殊。

谢殊摇头:“不知道,也不关心。”

“都在要你死。”李潇说起这个好像很开心。

“我本来就该死,有什么所谓吗?”谢殊摊手。

“可是要你死的,都是九都学宫一脉的,你不好奇吗?薄仪抓了你,却没有提过要你死。谢家倒是叫嚣的凶,只是他们不明白,你要是死了,顾萧仪也不会留着谢家。”李潇没有尊称顾萧仪,而是直呼其名。

“他是大齐第二十四位皇帝,你该称他陛下。”谢殊眸子一冷,直直的看向李潇。

李潇叹了一口气:“行!陛下。可是你的陛下,他还没有入住皇宫,没有登基大典,没有朝臣朝拜,没有祭祖典神。”

谢殊眸子里光韵流转:“这些都会有的。”

“九都学宫天下学府之首,汇聚文人气运,称为文圣之地也不为过。谢殊,文人口诛笔伐之下保你,我敬他!”李潇确实佩服顾萧仪这几日的勇气。

“可是这或许就是别人想看到的,在文人口诛笔伐之下,把顾萧仪说成下一个嘉兴帝。”李潇眸色渐深,这才是薄仪舍弃谢殊的理由。

谢殊眉头一动:“我知道,只是我目前没有想到破局的方法。”

“他们骂你,你就骂回去呀!你现在不骂,以后想起来会很气的。你要是觉得,你会发挥不好,就提前写出来,照着念。”祝新词听了半天,原来他们两个在讨论骂人的事,这个多简单,别人骂你就骂回去,不然错过了,多可惜!

谢殊扶额,不过他随后又笑了起来:“你以前在控鹤司门口那些长篇大论,是不是提前写好了的,然后背一晚上。”

“那可不,还是让很多先生一起写的,我只挑精华部分背,是不是很厉害。”祝新词立刻就点头承认了。

“厉害!”谢殊点头。

李潇又叹了一口气,算了,小孩子计较什么。

坐了一会儿,李潇就走了,今日本来也就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谢殊,那日在城楼上受了伤,看看他伤好了没有。

李潇走后,今天这事就传到了顾萧仪那里。

顾萧仪正在看礼部拟定的登基大典的章程,听见手下汇报,直接冷哼一声:“下次,别放李潇进去,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李潇走后,谢殊也没什么事,让楚君把祝新词也提溜走了,就在廊下抄书。

柳素方的手稿,那本柳素方在牢里好几年写的书。柳素方一会儿用草书一会儿用小楷一会儿用隶书,一本书用好几种字体,谢殊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用自己的字迹慢慢誊写。

“辛棠,先生最近好吗?”谢殊抄得差不多了,便抬头问辛棠。

辛棠点头:“还行,守着先生的人说,先生脾气越来越不好了。”

谢殊低头笑了笑:“先生就是这个脾气。”

顾萧仪今日回来的时候,带了一碗甜汤,和一份御造司的糕点。

“你还要吃点吗?”顾萧仪知道下午李潇带过来的吃食,也是这些,所以问了一下。

谢殊抬了抬眸子,看着顾萧仪,半晌点了点头:“吃呀!”

御造司的东西,口味都是按照嘉兴帝的口味做的,偏甜。谢殊不爱甜,但是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

“我让人下了御旨让李潇尽快离京。”顾萧仪看着谢殊吃,然后又轻声道,一边说还一边看谢殊的神色。

顾萧仪是有点害怕的,害怕谢殊以为他是在干涉他,所以坦白的同时又在注意谢殊的神色。

“他留在京都也没什么事,回去正好。”谢殊完全不在意,他知道他每天干了什么,顾萧仪都知道,顾萧仪也不遮掩。

“礼部递了折子,商定登基大典的仪程,你要参加吗?”顾萧仪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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