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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属下伺候您洗漱一下,顺便给您处理一下伤口,可好?”辛棠知道谢殊的禁忌之处,于是小心的提议道。

“当初在破庙里,他神志不清,不知道的,现在我不想让他看见,辛棠我终究做不了他的良人。”谢殊说着说着眼眸便红了起来,看着辛棠说不出来的苦涩。

辛棠瘪嘴,满腔愤恨:“是他顾萧仪不配!”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几句话就把谢殊给逗得哭笑不得。

“你去要热水和药,来帮我处理伤口吧。”谢殊一只手动不了,自己洗漱终究是不方便,已经坚持了一天,现在身上哪里都疼,还有些发热。

辛棠点头,刚推门出去就看见楚君守在门口,于是他看着楚君试探的开口:“能要热水吗?”

楚君点头:“能”

“能要干净衣服吗?”

“能要一些处理伤口用的东西和药吗?”

“能放我们走嘛?”

楚君抬眸看着辛棠像是在看傻子一样:“你觉得呢?”

辛棠撇嘴,然后低声又道:“有劳送这些东西过来。”

楚君不敢怠慢的人不是辛棠,而是里面那位,于是又应道:“好,稍等片刻。”

待东西送到,辛棠才反锁门,为谢殊洗漱穿衣处理伤口,好一阵折腾,谢殊也累了,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顾萧仪回到潜邸的时候,楚君正好要跟他说一下今日谢殊的情况。

“辛棠来了,洗漱换了衣服处理了伤口,吃了饭和药,就睡下了。”楚君说的简洁明了。

“辛棠是好用,明天再让太医来把脉,守好小院,他要是有什么闪失,唯你是问。”顾萧仪深吸一口气,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楚君点头:“今日盛大人来过,说是薄宴薄大人想见您。”

“好,让他来书房。”顾萧仪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谢殊所住房间的门,便走向自己书房的方向,不远就隔了一堵墙。

薄宴身上有伤行动缓慢,由盛涯小心扶着,见到顾萧仪薄宴艰难的跪地行礼,高呼万岁。

“说事,虚礼免了。”顾萧仪看了盛涯一眼,盛涯连忙将人扶了起来。

“九都之危,是人为的,是忻王卖国,他想借外族之力夺位,只是最终九都保住了,您回来了。”薄宴知道其中的事情,今日之事他必要向忻王讨一个交代。

顾萧仪点头:“我知道。”

顾萧仪知道,忻王其实就是不想他回九都,只是没有想过在这样的情况下,安王没有拖住他,谢殊又站出来带着众人守住了九都城,成功的等到他回来了。

“谢殊是无辜的,陛下能否放过他?”薄宴这时才说明他的来意。

“自然是不能的。”没等顾萧仪回答,盛涯便摇着头轻声说道。就顾萧仪那能在门口墙边看一夜的深情,盛涯就觉得不能,顾萧仪绝对不会放过谢殊的。

顾萧仪皱了皱眉,怎么世人都觉得他会杀谢殊呢?于是他冲着盛涯摆了摆手:“带着你的人,滚!”

盛涯有些开心,皇帝认证薄宴是他的人,那就是他的人,于是上前抱住人,点头保证道:“马上滚!”

说完抱起薄宴便走,薄宴气的咬牙,但是挣扎不开,只能任由盛涯抱着。

辛棠见谢殊睡的很熟,便守在门口,坐在没有雪的台阶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瞌睡。楚君则抱着剑,在旁边的柱子边,时不时的看一眼辛棠,心里有些想不明白,这货真的是谢殊养出来的人?

顾萧仪步伐很轻,但是还没有到跟前,辛棠就醒了很是警惕的看着顾萧仪,碍于身份还是跪地行礼。

“能进去吗?”顾萧仪看着跪在地上的辛棠轻声问道。

辛棠侧眸,他现在又拦不住,只能放人进去,于是跪着挪动膝盖让出进门的道。

顾萧仪推门进去,屋里有些灯火的,谢殊不喜欢太黑,睡觉也会留着灯,只是现在谢殊已经醒了,坐在床头看着豆大点灯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殿……陛下!”谢殊对陛下这个称呼有些膈应,但是看见顾萧仪的时候,还是唤了一声,唤出声的同时,又想起身下跪行礼。

顾萧仪却抢先一步,抓住谢殊的手将人提了起来,然后他又掐着谢殊的脖子,将人节节逼退至屋里燃着烛火的柱子边,直至谢殊无路可退。

烛火就在脸颊边不远处燃烧,还有温热的火光在他脸上跳跃,谢殊不敢乱动,因为他不知道此刻顾萧仪是个什么心思。

“都说督公生的美,确实。”顾萧仪认真的看着谢殊的脸,这张脸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

“陛下,过誉。”谢殊微微皱眉,轻声说道。

“听说督公是以色获宠的,伺候嘉兴帝甚得帝心,不妨督公也伺候伺候朕。”顾萧仪看着烛火下的谢殊,眼眸中逐渐染上一层欲色,想到了冲动了便说了出来,这是他多年的肖想,人在手边自然很难自持。

谢殊脸色瞬间就白的可怕,好像全身血液在这一刻被人放光,烛火下吓了顾萧仪一跳。

顾萧仪立刻就松了手,放开谢殊,他记得他没有用力。

“顾萧仪,要不你杀了我吧!”谢殊顺着柱子就跪到地上,抬眸看着顾萧仪。

顾萧仪深吸一口气,蹲下来与谢殊平视:“谢殊,你就那么想死吗?那这个算什么?”

顾萧仪说完,掏出一样东西,一只簪子,簪子上有一颗精致万分的银珠子。

谢殊脸色更白了,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额角都冒起了冷汗。

银珠子被他藏在铃铛里好多年,后来遗失在破庙里,他以为这只银铃铛已经掩埋在尘土中,没想到到了顾萧仪的手里。还被顾萧仪打造成了一只银簪子,随身携带。

谢殊不答,就是沉默。

顾萧仪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谢殊说话,捂着眼眸,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一切,将人抱起来,放到床上。

“睡觉!”顾萧仪今天晚上不打算离开,也没有打算逼迫谢殊什么,只是想看看谢殊伤的如何,没有想到一颗银珠子,差点把人吓死。

顾萧仪并没有走,而是将谢殊抱上床之后,自己也躺在谢殊的旁边,安静的合上眼,开始睡觉。

谢殊不知道顾萧仪想干什么,掩在袖子里的手,一直在抖,连带着身体也在抖。

“你是害怕我,怕还是不习惯身旁有人?”顾萧仪都没敢去碰谢殊,他虽然想将人搂在怀里但是没有敢动,他知道谢殊在发抖,于是询问道。

谢殊在极度的紧绷之后,又松懈下来,听着顾萧仪的话,眼眸闪动几下,又轻轻的勾了一下嘴角想笑,但是最终没有笑出来。

“没有。”谢殊努力控制住自己,厌恶自己的肮脏,又想拥有不该的美好,是他奢求的多,可是有些东西就在眼前,触手可得,他起了贪恋!

谢殊醒的时候,顾萧仪已经换了一套衣服,他记得昨天顾萧仪是和衣入睡的,大概是顾萧仪早上起来换的。

“下雪了,衣服穿厚点。”顾萧仪见谢殊起身,将一件极厚的狐裘兜头罩在谢殊的身上,然后用昨晚的簪子替谢殊挽起了头发。

谢殊体会着耳边顾萧仪温柔动作的手,然后沉迷的吸了吸顾萧仪身上的味道,露出短暂迷恋贪婪的神色。

“我今天要去宫里,回来的晚,无聊可以找盛涯下棋,但是你不能离开王府。”顾萧仪又嘱咐的说了几句,然后就走了。

顾萧仪刚走,辛棠就冲了进来,看见谢殊好端端的坐在床榻上,大松一口气。

“主子,属下昨天担心了一晚上,真害怕第二天,顾萧仪扔属下一具尸体,告诉属下他杀了你。”辛棠上前担心的看着谢殊。

谢殊却在这一刻笑了笑:“他不会杀我的。”

谢殊取下头上的簪子,顾萧仪什么时候对他存了这样的心思,是因为他长得美吗?还是只是想着体会一下嘉兴帝乐趣?

谢殊狭长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惊慌和不解,他藏的那么好,若果顾萧仪没有对他生出那样的心思,绝对不会发现的,也不会向昨日那般质问他的。

“可惜,顾萧仪,晚了。”说完谢殊就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好晚,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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