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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谢殊只是一个瘦弱的书生,会乖巧的冲着他笑,然后小心的问他这篇文章写的如何。

“你信不信,你心里头那位仁兄一定会把薄家拉下水。”盛涯冲着顾萧仪笑着挑眉,一副尽在把握中的姿态。

顾萧仪不信只是有些疑惑:“薄家清冷,当初侯府蒙难,薄家都为了自保不愿意过多出手相救侯府,现在他们会出手?”

盛涯轻笑:“那是因为侯府没得救,薄家不愿意做无用功。现在不一样,能把嘉兴帝拉下来皇位,薄家可能会愿意的。毕竟,谢殊为他们开好了头,只让他们站个位而已。”

顾萧仪深吸一口气:“派人去乾州,问谢鸿愿不愿意降。”

“是!”盛涯颔首。

顾萧仪又发问:“除此以外你觉得我还应该做些什么?”

“殿下还记得滁州的事情吗?”盛涯以问代答。

顾萧仪点头,他自然知道,气得他把褚元良罚了一通。

滁州的事,谢殊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处理的,保住了滁州官场上下,保住了滁州百姓,保住了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郑望山。

“既然督公已经为您造了势,便要用起来。”盛涯看着顾萧仪说得认真。

顾萧仪其实不想用这样的方法,他想光明正大的一步步从嘉兴帝手里夺过这个皇位。

“民心其实很重要的殿下,不然也不会有什么拔剑斩蛇,梦龙而生的传说。”盛涯理解顾萧仪的想法,但是有的东西真的不是想法就能左右的。

“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至于其他,交给我。”顾萧仪突然想到一件事,他说过的总有一天,他会把谢殊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的,总不能这第一步都不迈出去吧!

盛涯得了顾萧仪的话,开心的扬起嘴角。

他曾经说过,也立过誓言,他要为侯府所有人报仇,要找到那个人,还他全部恩情。他离他的目标,便又近了一步。

“殿下,若是日后你无法在九都旧臣,宗亲勋贵,文武百官面前保住谢殊,你该怎么办?”盛涯其实一直都想问这个问题。

无论是现在亦或是以后,谢殊都将是文武百官,勋贵宗亲,天下百姓面前的罪人,到时候顾萧仪该用什么样的手段保住谢殊。

“盛涯,若是那个时候谢殊没有落到我手里,我现在要这天下,谋划这些其实也无用的。但是,人吗?总是喜欢去赌一把,赌自己人定胜天,赌自己心想事成。”顾萧仪抬起头,极其自傲的看着盛涯。

顾萧仪赌自己能做到,且必须做到。

盛涯看着顾萧仪的眸子,片刻后便笑了起来,这是顾萧仪,是他选定的天子,顾萧仪不会输。顾萧仪既有得天下之心,便一定能留住自己想留的人。

刘斌拿到密报的时候,都不敢往嘉兴帝的面前报,只能去找谢殊求助。

谢殊这几日联合薄家的人,一起安抚好九都百官,现在正在收尾庆国公的案子。

出了武侯谋逆的案子,嘉兴帝催促着快速了结庆国公的案子,免得多生事端。同时嘉兴帝又开始整顿后宫的人,杀了很大一批宫人,宫中人心惶惶。

有人给沈氏通风报信,这是嘉兴帝主要的心结,不过后宫之人各怀鬼胎,也是常事。于是嘉兴帝便想着杀一儆百,让后宫的宫人都心生畏惧。

刑部的官员见到是谢殊在催促,立刻就写了结案的卷宗,然后将最后的审判结果交给谢殊。

卷宗上面有内阁的批复和嘉兴帝的皇帝印,代表这个案子已经定了,不会再出现任何差错。

庆国公李记南州圈地驱赶杀害百姓一案,就此结案。庆国公处以极刑腰斩闹市,其子侄斩首,家产充公,女眷以及十岁以下男丁发配。

谢殊将刑部带出来的结案卷宗交给薄宴,这是薄宴想要的。

薄宴接过卷宗,朝着谢殊深深一礼,现在他对南州百姓总算有一个交代。

“薄家要做的事,你知道吗?”谢殊趁着这个间隙问薄宴。

薄宴沉默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见到薄宴这样,谢殊便明白了,大步离开刑部衙门,准备进宫和嘉兴帝复命。

刚到宫门口,谢殊就看见在来回踱步的刘斌。因为肥胖,此时他的额头已经是满头冒汗。

“大监,这是怎么了?”谢殊问道。

武侯反了不说,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出了九都,现在派人截杀也没有截杀住,甚至还让武侯嚷嚷出一些不一样的事,刘斌可不得急吗?

刘斌抹了抹额头的汗,看向谢殊。

“督公,救我!”刘斌抓住谢殊的袖子。

谢殊没有抽回自己的袖子,而是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武侯,向各地藩王诸侯发了讨贼书,说陛下弑父篡位得位不正,邀各地藩王诸侯讨伐陛下,另立新君。”刘斌早上收到这消息的时候,差点从床上栽下来,现在更是不敢去和嘉兴帝说这件事。

这事本来就是嘉兴帝最忌讳的事,他怕自己一说,嘉兴帝直接抽剑劈了他。

谢殊拍了拍刘斌的手示意刘斌宽心:“武侯自己都是杀出九都的乱臣贼子,他说的话能信吗?再说了您是陛下面前最忠心的人。陛下不会把您如何的。”

刘斌听了谢殊的话并没有太宽心,还是愁眉不展。

谢殊见状安慰道:“我进去和陛下说。”

刘斌立刻大喜:“多谢督公!”

谢殊暗自冷笑,这还真是刘斌的性子。

武侯逃出九都之后。便一路向南,南州有武侯的亲信,亦有武侯自己的五万兵马。

嘉兴帝自己的天下,他自己清楚的很,便给沿路节度使下旨,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将武侯和沈家截杀。

武侯早就料到嘉兴帝不会放过他,后面细想一下,其实罗堂来找他就是一个局,把他拉下水的局,现在想明白了,也晚了,没有机会,只能仓皇逃窜。

于是武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自己的身份,告诉天下嘉兴帝得位不正,之所以叛逃是因为他发现了嘉兴帝的秘密,嘉兴帝要杀他灭口,嘉兴帝登基的时候虽然杀尽了自己的兄弟,但是大齐天下还是有一些诸侯的,都是自武帝年间分封下去的,这些诸侯封地小,构不成什么威胁,所以便存留至今。

但是诸侯也有诸侯的傲气,也有为自己的利益去指手画脚九都皇城里的时候。

与诸侯相当的还有一些世家,有一些世家是天下儒学大宗,天子仕子多出其门下。有一些世家,则握着兵权。

这消息要是全天下都知道了,以嘉兴帝这几年的作为,必然能引起一些诸侯世家的声讨。

换做以前,嘉兴帝绝对会想办法杀一儆百,但是现在,嘉兴帝动都不敢动,若是一个揭竿而起反了,剩下的一定会陆陆续续的反,到时候天下大乱,他的皇位也坐到了头。

谢殊深吸一口气,踏进嘉兴帝的寝宫。

嘉兴帝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思玩,正在坐在自己的龙椅上发呆。

“陛下。”谢殊唤了一声嘉兴帝。

嘉兴帝抬头看向谢殊,刘斌该来向他复命的,却一直都没有来,嘉兴帝就知道这个货一定是把事情办砸了,不敢来见他。

嘉兴帝有些疲惫的叹了一口气:“刘斌那个狗东西,是不是把事情办砸了。”

“武侯是陛下封的武侯,陛下还记得您封他为武侯的时候怎么想的吗?”谢殊蹲到嘉兴帝跟前,仰头看着嘉兴帝。

嘉兴帝听完忽然疯狂大笑起来:“该死,都该死!”

嘉兴帝猛得起身掀翻身前桌案,龙纹桌案翻下台阶,在地上滚一下才停下来。

这动静直接把殿内值守的宫女太监都吓了一跳,纷纷跪到地上,不敢说话。

“谢殊,你也是没用的东西。”嘉兴帝掀翻了桌案也不解气,又转身踢了谢殊一脚。

“陛下,现在是用人之际,刘斌得留着。既然陛下已经知道武侯做了什么,便要提前准备对策。”谢殊觉得没有多痛,于是又爬了起来,低声开口。

嘉兴帝知道自己身边现在没有什么人用,只有自己一手养出来的谢殊和刘斌,这个两个闻名朝野的阉人可以指使。

“刘斌,你给朕滚进来。”嘉兴帝不会杀刘斌,也知道刘斌不能杀。

刘斌当真就是滚进来的,像一个肉球一般,滚了进来。

“奴婢该死,该死!”滚到嘉兴帝的面前,刘斌慌忙的磕头认罪。

“现在又该如何?”嘉兴帝抬手,拿出自己的帝王气度,他是帝王,只要他在九都大齐的天子龙椅上坐一天,都是大齐天子,当朝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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