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另我,恒我?(1 / 2)

刺眼夺目的极光,刹那一瞬,喧嚣不止,但仅有一瞬。

茫然起身,面前窗门大开,翠树繁杂,息声之风卷携青律清芳。

天空大宁,佳之时分,应前去感触。

“怎么了吗?”温柔的声音,纯粹的安宁,沉醉,顺从。

转身,对视,我爱上了对方⋯

不,不应用爱来描述,应当更为贴切,这是一种想进入对方怀抱中,想在对方的韵律中安宁的渴求。

“坐下吧。”对方笑着…是笑吗?

不知道,但我一下子便忘却了思考,坐下,翻开书卷,提笔书写。

不知写什么,躯体在动,我已坠入泥泞之中,唯有彼在驱使、引领着。

彼并未言语,我知道,我能从彼的气息中读取,如同傀儡,属于彼的傀儡…

光斑粉碎了一切,世界如玻璃般开始破碎,裂缝包裹一切,黑暗笼罩,紧密包裹,无处可逃。

在喧嚣中,在如沼泽的血湖中,尸骸器具们缓缓下沉,我也会吗?

在血湖中,仰望明月,如此洁白耀眼,是自发光吗?是倒映吗?不知可有映现出我…

我无力抵抗这无边无际的血湖,放弃挣扎,下坠,淹没我的口鼻⋯

睁开双眼,在沉默中,悄然触及湖底,抚触着底,贴合,我也将化身为底。

“叮…”清脆的铃声响起,我恢复了清明。

“我该走了。”彼向我告辞,我送着彼到了门槛之后,远望着彼的离去。

没影了我才姗姗反应到要追,我冲了出去,我闯入了森林上中,迷雾将我偏离。

我身处何方?

我倒地不起,放弃了,甚至不屑于挣扎,一动不动,只待终局。

无法看透被迷雾隔绝的天空,但光芒只是有规律地渐变。

永明令我失去时间,尽管我不知如何辨识。

不知多久,我的尸体开始冷却,心跳早已消失,我已毁灭,不曾存在。

当然,当彼伸出手时我还是握住了。

又是在那扇唯一没有合上,更是唯一并未被卷帘所隐藏的窗前。

我坐在唯二的椅子,唯一的书桌前书写,彼仍注视着我,此刻的我夺走了彼的时间。

很开心。

我知道我将躯体交托给了躯体,我从未思考过躯体在干什么,想来想去,其实也很对不起。

所以,在万虫撕咬之时,我还能笑着。

我躯非我心,我心非我源,群虫无法将我食尽,我也在吃它们。

只是它们食肉我食灵。

现在,它们成为我了,在我的律动中,群虫翻滚。

我是谁?

我是群虫,是万虫,是那铺天盖地的灾厄。

当然,灾厄仍止,我吃尽了我,最后一个我在饥饿与寒冷中停止了思考。

彼是何时离去的?

在茫然中,我孤身一人,月光照亮我身,可借光稍见旁身,但仍是太过深暗了。

很冷,光是冷的,心是冷的,血是冷的,我可以说万物皆冷,只有彼才能带来温暖。

真是可悲的我。

将一个个卷帘褪去,将一扇扇窗打开,冷光驱散深暗。

打了个寒颤,蜷缩在椅子上,我在等待彼。

这是个孤独,清冷的皇宫,这里什么也没有,这是座废墟。

曾经的辉煌早已消逝,从一个个小物件与废墟上残留的沉淀也能解读出一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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