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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叶知秋欢快挥手。

回头联系。

叶知秋本以为是之后张文远教授的事情有了消息再联系。

可第二天清晨,赵姨敲响他房门并告诉他,门外有辆车过来接他去探病时,叶知秋彻底傻了眼。

难道秦见鶴所谓的带他去探他父亲不是故意刺激他的随口一句,而是认真的?

还有,昨天的事情不是已经翻片儿了吗?

他们后来不是相处的还蛮愉快?

叶知秋将自己打理清楚,飞速下楼。

大门外停了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叶知秋一出现,司机就立刻下车为他拉开了后门。

秦见鶴正坐在后面低头看着PAD,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这个点还没起床?”

“关你什么事儿?”叶知秋小声嘀咕,却并没有上车,“你不是真要带我去探病吧?”

“嗯。”秦见鶴终于偏头看向他,“昨天不是说好了的?”

叶知秋:“呵……呵呵……”

鬼才和你说好了。

“不是,”叶知秋讲道理,“你昨天说,你爸爸惦记着传宗接代这件事,对吧?”

“嗯。”秦见鶴淡淡应了一声。

“我不去,”叶知秋扒着车门,“还有,你觉得我能给你传宗接代吗?”

秦见鶴也不生气,深邃凤眸中甚至浮起一缕浅淡笑意来。

“张教授。”他薄唇开合,气定神闲地吐出三个字来。

靠,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亏他昨天还觉得他可好心可善良了。

叶知秋抬腿上车。

“去去去,我去,”他皮笑肉不笑地在秦见鶴身侧落座,“你不就是想要我去分担你爹的无名怒火吗?”

“是见家长。”秦见鶴说,面不改色。

他可真是,信他个鬼。

看着秦见鶴双腿交叠的优雅姿态,叶知秋沉默片刻,随后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对着他一通咔咔咔咔咔。

“其实我有点奇怪,”秦见鶴倒没有生气,他垂眼看着屏幕上的文件,问得漫不经心,“你为什么要偷拍我?”

“我这是光明正大拍你。”叶知秋将手机收起来。

秦见鶴终于抬眼看过来:“我是说之前,任之发给我的那个截图,哥哥的腰那个。”

叶知秋:“……”

“昨天添加微信后,我没在你朋友圈看到这条。”秦见鶴又说。

他还特意去看了自己的朋友圈?

叶知秋有点震惊。

反正该丢的人都已经丢了,等会儿进了秦旭昇的病房估计还会丢更大的。

叶知秋将手机解锁,点开自己的朋友圈,递给秦见鶴。

“永远都不可以放开我的手哦。”秦见鶴轻声念了一遍,似乎觉得好笑,他唇角微不可察地往上抬了抬。

“我是仅显示给姜楠看的。”叶知秋说,“因为他喜欢你,而这样会让他痛苦,嫉妒。”

秦见鶴没说话,只淡淡地看着他。

“因为他先这样对待我。”叶知秋说,微微仰脸,鼻尖那颗浅绯色的小痣再一次映入秦见鹤的眼底。

“如果他先这样对你,这是他应得的。”秦见鶴将手机递还给他,语气平静。

叶知秋愣了下。

秦见鹤没有说他恶毒,甚至于,秦见鹤说那是姜楠应得的……

虽然语气冷淡,但秦见鹤好像总能说出和别人不一样的话来。

叶知秋心底某处裹着的硬壳好像猝不及防般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微微发麻。

“所以,”他试着去探秦见鹤的底线,“今天过后,这事儿能翻篇,你能不再生气了吗?”

不得不说,秦见鹤折腾人确实很有一手。

手机里照片已经存了不少,叶知秋急需翻篇。

“不是生气,是介意。”秦见鹤说,“不过你可以在我知情的情况下光明正大的拍,只要不侵犯我的隐私权。”

他的视线重新回到PAD屏幕上,不相信有人会长久沉迷于这种无聊的游戏中,“拍到你不想拍为止。”

前世,姜楠这种行为持续了多久,叶知秋已经记不清楚。

但应该是他和齐鑫一起后不久的事情。

叶知秋掰着指头算了算,得寸进尺,立志要把等会儿在秦旭升那里挨的骂都捞回来。

“十年,”他看向秦见鶴,“我要拍十年。”

“喂,小孩儿。”闻言,秦见鶴被气得笑了一声。

他将平板熄屏放下,一向平静的漆黑眼眸染上了微不可察的嘲讽与戏谑。

“十年,”他问,嗓音沉沉,“你知道十年是什么概念吗?

“十年,”叶知秋与他对视,语气笃定,“我知道。”

最开始说出“十年”这两个字的时候,叶知秋多少是有些心虚的。

说实话,姜楠的事情,其实和秦见鶴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秦见鶴不过是太倒霉,被姜楠那种人喜欢上。

自然,秦见鶴的拒绝也在叶知秋的意料之中。

只是,叶知秋也没打算真的白嫖他的照片。

他不能肯定自己一定可以帮到秦见鶴,但作为报答,他愿意尽力帮他避开姜楠向他下药的那一夜。

上一世,因为牵扯到秦见鶴,这件事情被闹得轰轰烈烈。

外加后续各种事情的发展与处理,更是保持了极长时间的热度。

很长一段时间内,各个网站都被相关新闻霸屏。

而再之后,有媒体在孟青言的庆功宴上拍到,秦见鶴被自己刺穿的那只手,手背上留下了十分狰狞的一道伤疤。

这么漂亮矜贵的一双手,叶知秋觉得,不该留那么丑陋的一道疤痕在上面才对。

就像秦见鶴堪称完美的人生,不该被姜楠那样的人留下任何令人作呕的痕迹才对。

但秦见鶴说他不知道“十年”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十年炼狱,度日如年。

他不仅知道,而且,比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还要更清楚明白。

“我清楚的,秦总。”叶知秋再次强调道。

“你今年几岁?”秦见鶴唇角微抬,问得漫不经心。

“十九。”叶知秋说,“但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如果按照前世的年龄来算,他甚至比秦见鹤还要大上几岁。

秦见鶴含笑看他,没有说话,只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

十九,这个稚嫩的数字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秦总,”让秦见鶴意外的是,对于这件事儿,叶知秋好像格外认真,他正色,一步不让,“您也不过刚刚二十五岁,就算叫,我也该叫您哥,不是叔叔,但您说话的语气,倒像是我爷爷。”

这一次,秦见鶴是真的笑了。

黑沉沉的眸子因为笑意凝出光来,分外明亮。

“抱歉,”叶知秋也勾了勾唇角,“我无意冒犯您,但我确实知道十年意味着什么。”

面前的小孩儿如此坚持,秦见鶴没再说别的。

“好,十年。”片刻后他说。

这是……同意了?

秦见鶴竟然真的会同意?

叶知秋一双眼睛蓦地张大,粉润唇角抿得死紧。

他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个精致的大号娃娃。

秦见鶴看着他,绷直的唇角缓缓勾出浅淡弧度来。

“怎么?”他问,“不高兴?”

“不是,”压住心底的喜悦,兴奋与难以置信,叶知秋趁机拍马,“我只是震惊于您的魄力。”

大概是听惯了好话,秦见鹤对他的拍马完全无动于衷。

他唇角笑意犹存,但深深凤眸却只让人感觉疏离。

叶知秋也不在意,他努力压了压自己唇角的笑意,悄悄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

他笑得更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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