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异乡人（1 / 2）

与此同时，那只黑猫——哈维的新老师，学院的魔女大人，希丝缇娅正呆在哈维公寓的房顶。

它正静静地趴在屋顶的砖红色瓦片上，时而仰头眺望夜空中为数不多的几颗星星，时而又用好奇的目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在煤气路灯旁一边播撒阿尔瓦粗口，一边上吐下泻的醉鬼们。

忽然，黑猫神色一紧，双瞳绷成了一条细线，察觉到哈维正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举行着晋升仪式。

“我的学生还真是准时呢......”

黑猫嘟囔了一声，神色中多了几分肯定。

在这种场合，万一掉了链子，是会吃大亏的。

在神秘学的领域中，谨慎和规范是比黄金还要宝贵的东西。倘若让一个冒冒失失，大大咧咧的家伙踏足这片领域，那他就算是死一百遍也不够。

与此同时，它也察觉到周围有庞大而浑浊的灵性正在增加，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混沌兽群从裂空中钻了出来，打量着自己脚下的这间普通的公寓。

即便上位者只是在此处匆匆一瞥，对于大多数眷顾者们来说也是无法承受的负担。

此刻，尽管希丝缇娅的真身尚在学院，此处这只小猫咪只是她外出行动时所用的一副傀儡，她本人也禁不住泛起一阵悸动，就连黑猫的毛发也炸了起来。

不过，她仍有余力完成保护学生的职责。

“喵——”

黑猫弓起身子，发出了一阵细微却异常有穿透力的叫声。霎那间，在枝头沉睡的鸽子和乌鸦们都被猛地惊醒，扑棱着翅膀，慌慌张张地飞离了此处。

这样下去，最起码【死亡】权柄会知晓我的存在，至少不会光临这里......

黑猫释放完警告后，倦怠地伸了伸懒腰，闭上了眼睛，带着好奇心去感受是哪一位上位者会回应哈维的呼唤。

很快，她便有了判断。

在灵性观测中，她听见了如汽笛一般的轰鸣声，仿佛有一支庞大的蒸汽列车在夜空之上驰骋——那属于【博识】的权柄。

接下来，一声低沉的咆哮声从建筑物的阴影中钻出。一只只血红的眼睛从城市的暗面席卷而来，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与咀嚼——这来自【毁灭】的权柄。

紧接着，一道黄金的城墙竖立在黑猫的面前，其中仿佛有万军呼啸，将那些象征着不和与怨念的血红瞳孔挡在墙外——【统领】权柄阻挡了来自【毁灭】的浸染。

“果然如此......”

黑猫神色不变，这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面对来自凡界的呼唤，上位者们并不会慷慨到随意表达自己的注视，这会让祂们过度分割自己的权柄。其中的决定因素，除了时间，地界之外，还有布置晋升仪式的祈求者本身的素质。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学院里的优等生们，极有可能获得来自【博识】的偏爱；对于渴望挖掘神秘学的隐士，【神秘】会首先响应他们的召唤；至于救死扶伤的医生，他们大多会得到【自然】的回应，

眼下，哈维能同时引来三份回应，已经超过了正常水平。

至于哈维最终会选择哪一条权柄，用作自己的晋升道路，黑猫则完全没有担心。

通过短时间的相处，她能笃定哈维每做一个选择都会经过慎重的考量，绝不是莽撞武断之徒。至于他的选择，自己也没有义务做片面的评判。

她只需要按照赫伦塔尔校长的要求，将哈维培养成一名足以独当一面的眷顾者，这样就行。

“等下......”

就在黑猫以为今天可以顺利下班时，她却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