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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就站在原地,心情格外复杂。

以前总是在网上看到那种父母是真爱,儿女是意外的语录,她总觉得是假的是在夸大其词的,但在这一刻,林夕真的觉得那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不仅如此,她还觉得自己饱得很,那种感觉可能就跟隔壁五奶奶家的狗儿吃了三袋狗粮一样吧。

“小夕走啦,你在后面站着干嘛?”薛敏终于想起自己的女儿了。

“来了来了。”林夕大步走上去,牵着薛敏的另外一只手,一家三口朝着林夕开来的车子走去。

此时正是下午,太阳将他们的身影一会儿照得很短很短,又一种Q版的软萌之感。

这回回去的车子是林钟勋开的,薛敏坐在副驾驶上,林夕坐在车后座。

在车子驶出宴喜楼的地盘,刚刚还十分繁华的宴喜楼顷刻间便变得破败了起来,宴喜楼三个字的牌匾上甚至还出现了一张蜘蛛网。

林夕忽然觉得浑身冰冷。薛敏看了,淡定的转过身来:“那是尚嵇的产业,现在他在这个世界已经不存在了,那么关于他的一起就都会被抹杀掉了。”

林钟勋开着车子往莲花村去,闻言道:“这个宴喜楼在二十年前就破败了,原因是因为这个地方出了一起命案。尚嵇消除了大众关于这件事情的记忆,在这里开启了饭店,也在这里借着这个大凶之地修炼。”

“现在这个世界进行自我修复,这件事情肯定也是在修复范围内的。”

林夕最后看了一眼,道:“那马玉芬和黎昇呢?”

“一个应该在医院,一个应该是在监狱门口接人出狱?”

薛敏这么一说,林夕就把这两个人自动对号,马玉芬应该是在监狱门口,毕竟她的爱人罗庆丰还在鉴于坐牢,现在世界修复,罗庆丰应当也在被修复的范围内了。

黎昇就更加不用说了,都已经因伤昏迷好几个月了,要不是被尚嵇抢占了身体,现在应该还是在医院养伤当中的。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林夕的手机叮当乱响,她拿起手机一看,聊天群里的小伙伴们正聊得火热,她忽然失踪的这段时间对群里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林夕看了一会儿,提问林钟勋:“爸,为什么之前我询问系统关于你或者我妈妈以及尚嵇的问题,它都不回答呢?”

林夕也是刚刚看到群聊了才想起来的,之前发生的事情更多了,每一个都让人震惊,她爷爷死而复生的事情更是让林夕心情澎湃。

也就这会儿她的心情平复一些以后,她才有空问。

“你看,我绑定它的事情的时候他是拯救系统,现在你绑定的时候它就换成了群聊系统。这俩系统虽然内核差不了多少,但它们的名字是一样的。它的上级领导,也就是天道系统局是不允许改名或者改变系统属性的系统掺和到前系统之间的事情的。”

“我和它的情况又并不太一样,所以它只能给你透露一点点的东西,更多的,更详细的它就不能主动讲的。超过百分之十的泄密,它就要被格式化了。”

格式化,是每一个系统的噩梦。林夕一下子就懂了群聊系统的隐瞒了。

车子的车载音响播放着一首名为蓝莲花的歌曲,在一片豪迈与洒脱声中,林夕看着眼前边走边对周边的一栋建筑、一块地聊得欢快,这期间还不往冷落她的薛敏和林钟勋,忽然觉得今日的风变得很温柔,连带着这个世界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她在这一瞬间,忽然就把以前的不甘、愤慨,因为家庭原因所遭到的一切不公,在这一刻全都随着风与歌声飘走,变得不再重要。

车子停在风雨楼对面的停车场,一家三口走过木头搭建的风雨桥,风雨桥的两边被同村的阿奶阿婶以及外地来做生意的人们占据,卖水果的卖水的,民宿揽客的,应有尽有。

风雨桥桥底下的石头边,一群人在放河灯,在放在村里跟手巧的阿奶阿婶们编织出来,一个卖十块钱的花环。

一家三口从风雨桥走过,认识他们的人不断地跟他们打招呼,甚至还有人询问林钟勋前两天才发生的事情。

林钟勋好像一直都没有离开莲花村一样,别人说什么他都搭得上来。薛敏手里更是被阿奶们塞了好多水果。

林夕看着他们,仿佛那二十年的光阴好像从来没有缺失过一般,恍惚间,林夕以为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错乱。

直到阿花花的猫儿草儿跳上了林夕的肩头。草儿在两个世界之间来回捣鼓,在不知不觉中,它变得越发胖了,脸圆鼓鼓的,身上的一条条花纹都被撑成了宽西瓜纹路。

池香萍前些天给它称过,它都已经二十斤了,现在的它凭借着自己的庞大身躯,俨然成了莲花村猫狗界的一霸。

甚至在网络上都有着关于自己的传说,这得归功于它前几天和一条黑色土狗的一场战斗,被围观的群众传到短视频平台后,现在的它甚至有了自己的粉丝。

这几天来莲花村旅游的游客里就有一些是专门来看它的猫奴。

就像现在,已经有铲屎官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猫粮猫条猫罐头在一边打开诱惑它。

草儿坐在林夕的肩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在一众“贡品”中寻摸许久,最终走到一个二十来岁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的女孩子身边,低下高傲的头颅吃着她手里的火腿肠。

草儿的身体被时空隧道给改良过,对于有毒的气体或者食物它异常敏感,正是因为如此,林夕和阿花花才会那么放心的让草儿随意吃游客们投喂的食物。

被草儿选中的游客小姐姐是个资深猫党,这会被草儿迷得五迷三道的,空闲的手一遍又一遍的从草儿的脑袋摸到背上,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痴汉。

林夕被薛敏往手里塞了一把青脆李:“走走走,回家回家,我可想念你阿奶做的炒鸡了,我有预感,你阿奶今天肯定做了。”

林夕吃着甜滋滋的青脆李,跟在薛敏的身后,林钟勋也追了上来。

村里的长街宴还在摆着,一座座临时搭起来的草棚子下坐着正在大快朵颐的游客,在长街宴这里帮忙的阿婶阿姐阿奶们忙得不亦乐乎,还好现在的天还不是很热,要不然光这一趟一趟的走,就够人难受的了。

一家三口在一片询问声中到达了林夕的家里,她看着那一座古色古香的二层房屋有点稀奇。

薛敏很是满意:“这是我跟天道换来的,走走吧,我们回家了。”

原木门将院里院外分成了两个世界,玫红色的三角梅被种在门的两边,为原木色的院门戴上了一顶玫红色的帽子,碧绿的叶子在其中作为点缀,生机盎然。

林夕忽然有些腿软,她期盼推开门她爷爷就坐院子的走廊下面唏哩呼噜地抽着水烟袋,也怕她打开门,院子里只有她奶奶一个人。

薛敏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酸酸的涩涩的,她缺席了林夕二十年的成长,她和林夕可以说是刚刚相认,林夕肯叫她一声妈妈已经足够让她高兴的了。

别的她并不强求,甚至因为林夕的这番表现,让薛敏打从心眼里感到自豪。若是林夕对林宗平的死而复生没有任何的反应她才要觉得后怕呢。

经过尚嵇一人之后,薛敏对忘恩负义的人可谓是厌恶至极、

林钟勋率先推开门,随着吱嘎的一声,院里的景象出现在林夕等人面前。

各色各样的鲜花就不用说了,这是滇省每一个人家中的标配,院子里的摆设也不用讲了,这个院子是薛敏亲自设计的,院内的每一处都是她精心设计过的,漂亮中还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古韵。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坐在走廊下,拿着一片瓜叶子正仔仔细细擦洗的林宗平。

林夕的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下来了。在她爷爷没了以后,这样的场景在她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可每一次醒来梦里的一切都成了一场空。

薛敏递给林夕一张刺绣帕子:“去吧,你爷爷在等你。”

林宗平听到动静抬头看来,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来,他跟过去许多年的每一次林夕和林钟勋、薛敏外出归来时的那样,说:“回来了噶?饿不饿,饭马上就好了。”

“好。”三个声音异口同声。大家对视一眼,才发现眼眶早就红了。

薛敏的父母重男轻女,嫁到了林家,她才知道被父母疼爱是什么滋味儿,所以对于林宗平跟池香萍,她是打从心眼里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看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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