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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领巾同学给滇省博物馆送兰亭集序的事情,国安局在傍晚六点多的时候就确定了。之所以一直到半夜才上报,是他们在查询证据。

结果是令人惊喜的,滇省国安局的同志已经掌握到了“红领巾同学”当天去邮局寄快递、以及上网吧的影像。

虽然最后面已经追丢了“红领巾同学”,但这才是正常的,要是真的能那么顺利,红领巾同学也就不会让网络安全部的同志那么焦头烂额了。

这条消息无疑是振奋人心的,一个小时后,凌晨两点,□□会议室的灯光又重新亮起,亮了整整一夜。

林夕则一夜好梦,第二天起来扶着姚雨然上了厕所,途中回了一趟家,把电话手表给两个小孩子带上,她奶奶也有一个。

池香萍用的手机都是老年智能手机呢,这种电话手表,她只在市里小孩子的手上戴过。

林夕给她戴的时候她还有点不乐意:“这是小娃娃戴的东西嘛,你给我戴上干什么,我都多大岁数了,要是戴出去非得让人家笑话死了。”

林夕不管她说什么,把手表戴在她的手上,说:“这个手表也有老人家戴的。而且你别小看它,有了这个手表,你身体不舒服啊,出点紧急事故啊,这个手表都能帮打急救电话。”

“而且还有一个防走丢功能,要是你哪天在什么地方迷路了,我找不到你,可以在网上查到你的位置。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找到。而且这是光充电的,只要有光,就不会没电。”

林夕解释完,池香萍就不说话了,因为她想起了之前村里的一个老张头,按照辈分,她还得管老张头叫做叔叔呢。

年轻的时候老张头多利索一个人呢,结果上了年纪,得了个老年痴呆的毛病,有一天出门就没有再回来。

他儿子报警,村里人也跟着去找,找了一个星期才找到,都跑到王家坪后面的林子里了。

虽然没死,但也遭了大罪,偶尔清醒的时候就跟儿子们说自己这几天都经历了什么。没过多久呢,人就没了。

池香萍年纪不小了,翻了年也七十五了,她现在身体虽然有好转,但病这个东西谁又能说得准呢?

她可就林夕一个孙女,她要是哪天也跟老张头一样,对林夕不是拖累吗?

想到这里,池香萍不拒绝了,还十分积极地跟林夕一起学习怎么用电话手表。

知道这上面又能打电话又能通视频以后,池香萍老高兴,尤其发现网速很快,不会像她的老年智能手机一卡一卡的以后。

那边胡明芳跟胡明月小姐俩已经在给姚雨然打电话了。

给胡明芳跟胡明月的电话手表,在征得了姚雨然的同意后,林夕开启了青少年模式。很多软件,两人的电话手表都是无法安装的。

林夕看她们母女聊得高兴,问起昨晚上两人有没有找妈妈。

池香萍道:“天黑了以后小月要找妈妈,小芳哄了一下就好了。晚上是跟我睡的,一声都没哭。”

“小芳早上起来还知道拿书起来看,我听她读书了,就跟你小时候读书一样,特别好听。”池香萍小时候没上过学,长大以后去修水库,跟着扫盲班上了一段时间的学。

现在只认识一些常用字。

她一直都知道读书的重要性,可惜林夕她爸爸是块朽木,上学学习成绩不怎么样,到是学会了人家耍朋友谈恋爱。

思维发散到这里,池香萍忍不住说:“小夕啊,你说你爸爸到底去哪里了,怎么这么多年,也没有一个信息呢?”

林夕两岁的时候他走的,这么多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池香萍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啊,肯定早就没了。要不然以他的性子,不会不回家。

林夕没说话,她对父亲的记忆十分缺失,就算有他父亲的照片,林夕也无法在自己的脑海里勾勒他的模样。

好在池香萍也就说说,很快就转移走了话题,在家里吃了饭,中午林夕跟池香萍一起去顾大宏家。

他们也刚刚吃了饭,大明宝没在家,上隔壁村孙显泉家去了。

得知林夕的来意,顾大宏把林夕带到村部。

她们村的村部很小,三间红砖瓦房一间是办公室,一间是会议室,剩下的一间是老年活动中心。左边有三间是村干部的宿舍,剩下巨大的空地打了水泥,两边的花坛里种了不少花。

此刻一些不怕冷的串串红开得格外鲜艳。

村支书杜顺成是外面来的官,工作日他吃住都在村部,只有周六周日才回去家里。

他跟顾大宏搭档好几年,工作相处十分愉快。这次莲花村的旅游计划,两人都十分看重。

他们这几天聚在一起就是分析村民,林夕可以开旅馆的事情是他们一致商量决定的。

池香萍已经选好了建旅馆的地方,就在林家塘的对面。

林家塘是整个莲花村最大的水塘,直接连接外面的河水,到了夏天,那边的风景更是美不胜收。

把旅馆建在林家塘的对面,开窗就能看见对面的风景。另外一边也是大大小小的水塘。

这也是顾大宏跟杜顺成属意那里盖旅馆的。他们都想好了,要是林夕不选那块地,他们也是要建议林夕选那边的。

林夕的选择跟他们不谋而合,就不必再多劝了。

现在乡里正在发展旅游,顾大宏杜顺成两人就有批宅基地的权限,这也是属于特事特办了。

要知道按照正常的流程。宅基地的批复是要到乡里去报备,乡里再往县里报备,国土局会让人下来测量宅基地的面积,回去再进行批复。

这一套流程下来,没有个三个月都下不来。

而乡里的意思,是想要在今年春天就开始揽客的。滇省过了年可就暖和起来了。到时候春暖花开,一直到秋天,可都是绝佳的揽客时间呢。

要是再等三个月才开始建旅馆,让那些好不容易被揽过来的人住哪里?再住到县里去?那还有什么乐趣?

敲定了旅馆的选址。林夕说起了姚雨然跟她两个女儿的事情。

正好村妇联的付大姐也在村部,听到这句话,立马拍板:“村长,支书,我觉得这个小姚可以挂我们村的集体户。”

付大姐是个寡妇,她男人在二十年前就没了,她一个人养大了一双儿女,且作风清正,整个村子里就连话最多的长舌妇也没有说过她半句不是。

在选村里的妇女主任的时候,能写能读的付大姐就被选举成了妇女主任。

这么多年来,他们莲花村没有一个女婴死于重男轻女,也少有家暴事件发生,主要就是因为她的普法宣传到位。

至于村最里面水塘里那些被溺死的女婴,大多数都是别的村子的。

从千禧年过后,这种溺死女婴的事情发生得也少了。

姚雨然的事情林夕一点假都没有掺和,付大姐这一辈子最讨厌的事情一是卖女儿,二是家暴。

姚雨然什么都占了。她十分赞成林夕的做法。

“家暴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而且随着家暴次数越来越多。是极其容易失手的。这次姚雨然被打破了头,打断了脚,下一次可能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家暴这种事情只要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说白了,这就是一个试探底线的过程。

如果第一次家暴没有激烈反抗,实施家暴的人就知道了另一方的底线。有了一次的成功,很快就会有第二次。

而有一部分人,在实施家暴以后都是会有一个愧疚期。在这个愧疚期里,他们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把自己实施家暴的“过程”合理化。

并且会用跪地、写保证书等等举措来寻求受害者的原谅。但无论是跪地也好,写保证书也好,都不会管用。情绪上头,该打还会打。

时间久了,这种愧疚感也不会有了。并且觉得理所当然起来。

打死打残,只是时间问题。每年多少女性死于家暴呢?

付大姐要求去市里看姚雨然,林夕从杜顺成手里拿到了建筑队的电话,把池香萍送回家看两个孩子,开着车带着付大姐去了。

付大姐的一双女儿都在外面上大学,这些年付大姐没有结婚,但她的精神十分富足。做村干部一年没多少工资。

付大姐也做得有滋有味。甚至很多年前就有人要调她去乡里的妇联工作。付大姐也没去,毕竟在妇联上班真的没多少工资,她还有一双儿女要养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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