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阿尔恩26（1 / 2）

残肢遍地的战场某处，杰克和比约恩默默站在了一具尸体前。他凝视着那道贯穿胸膛的丑陋伤口后缓缓对着地上的死人道：

“你可真是个无忧无虑的家伙啊，弗洛基。”

身旁的比约恩听罢无声的点了点头后道：

“他已经先我们一步去英灵殿了，这个狡猾的家伙。”

虽然两人都未再说什么，但心中的情绪却并没有刻意压制，而他们身旁那些五番队活下来的水手们也感受到了死亡带来的压抑。

一具具尸体被抬到战场中央堆在了一起，这其中有五番队的水手，也有奥拉夫那边的人，当尸山形成之后也被一把火油所点燃，在夕阳即将落下的白沙岛港口形成了一道耀眼的火炬，并升起了一阵恶臭的白烟。

杰克看着燃烧着的火光不知想着些什么，直到面色沉重的托尔斯丁从一旁走了过来站到了他面前道：

“杰克，阿尔恩有话跟你说。”

“嗯？”

杰克回头看向了托尔斯丁指着的方向，只见阿尔恩坐在不远处一栋建筑的墙根，双手抱头哭泣着，整张脸都被眼角流出的血泪染成了红色。

而当阿尔恩猛然抬头盯着眼前的空气时，杰克却突然感觉心中一沉，不知为何喉咙有些发甜。

阿尔恩本来就只有一只眼睛，并且常年带着眼罩，虽然看起来很有男人味，但只靠一只眼睛的视线本就有些吃亏，但此时更为雪上加霜的是，他另一只眼睛也瞎了，被人正面一刀砍爆了眼球，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杰克，你在那里对吗？”

阿尔恩摸索着墙壁站了起来，杰克见状道：

“我在，怎么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厉害啊，杰克？”

阿尔恩突然的一句话，呛得杰克有些意外，不过还没等他说什么，阿尔恩便吼道：

“我他妈早就看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耐烦了，你觉得吃了恶魔果实就天下无敌了吗？我他妈瞎了都能把你当狗杀，这海上强大的家伙多如牛毛，你算个什么东西？”

杰克听完觉得很可笑，一个瞎子想要把自己当狗杀？开什么玩笑？然而几秒后杰克便反应了过来，阿尔恩有点不对劲。

“来，跟我死斗，杰克！你要是个男人，就别拒绝我！”

“怎么不说话了？啊？你不会在可怜我这个瞎子吧？你他妈给我说话啊！我知道你在那站着，别跟个孬种一样！”

杰克在看到了一旁托尔斯丁肃穆的表情后也知道了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于是他高吼道：

“来吧，我接下了！”

说罢，杰克脱下了战场上捡来的黑色夹克，并在一阵肌肉蠕动中瞬间变身成了人兽形态，身上的黑炎在身后燃烧着的尸山前显得格外恐怖，只不过阿尔恩却看不见这一切。

“听托尔斯丁说，你能变成一只黑色的魔狼，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估计很厉害吧，杰克？那我来了，别轻易就被我杀了啊！”

阿尔恩抽出了腰间的长刀，迈着踉跄的步伐朝杰克砍了过来。

软弱无力的长刀如同清风般砍了杰克肌肉隆起的手臂上，甚至连黑色的毛皮都没能蹭破一点，而阿尔恩却并没有想要罢休的意思，他强忍着剧烈运动时脑子里血液跳动带来的剧痛，张开了苍白的嘴唇用嘶哑且竭尽全力的声音高吼道：

“奥丁！见证我！”

一刀又一刀，脖子上青筋暴起的阿尔恩面目狰狞的挥砍着，手中的长刀早已被杰克手臂上黑色的火焰烧的通红，但他却并没有停下攻击的势头，因为他知道杰克不会躲，也知道对方会懂他的意思。

他曾是阿尔恩，那个年轻的长发海贼，弓箭技艺高超，长刀使得也不赖，战斗时从来不退缩，也没有孬种过一次。他杀过不少人，有和自己一样强的，也有手无寸铁的平民，但他是个海贼，他不在乎，这是他的生活，他选择的路，被杀或杀死别人，这是他的准则。

现在他还是阿尔恩，依旧年轻，但却成了一个瞎子。拿起弓箭却不知道该往哪射的废物，拿着刀都不知道该砍向哪里的鼻涕虫，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将如地狱般折磨，他的同伴会同情他一阵子便抛弃自己这种累赘，而乌普萨拉的大街上将会多一个要饭的可怜虫。

他不想那么憋屈的活着，他宁愿死去，也无法面对那种生活。而死在一个强大的恶魔果实能力者手下，或者说一个朋友手里，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至少生命中最后一次战斗，他没有像之前被砍爆眼球时那样跟个娘们似的逃跑。

他要死在这里，奥丁还在英灵殿等着他呢。

噗呲！

阿尔恩脑海中的无数想法如同走马灯般闪过，然而现实中，他在喊出奥丁之名时便已经被杰克锋利的尖爪贯穿了胸膛，心脏更是被破坏的如同烂掉的布偶般瞬间减缓了跳动。

杰克解除果实能力后上前一步抱住了阿尔恩的后腰，将其缓缓放在了地上，并将掉到了一旁的长刀抓了过来放进了他手心，等待着对方虚弱的五指将其重新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