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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摸着胡子走到了姜岁身旁,端的是一派仙风道骨,“小孩儿,我乃药王峰刻石长老,虽说教的都是些治病救人的本事,但以医入道,最为稳扎稳打,我见你骨骼领灵秀,十分适合我派之心法,拜我为师,如何?”

若要姜岁真去做个剑修,他很快就会露怯,毕竟剑术心经全都学的一塌糊涂,但若是做个医修,相对的就没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了,且……

刻石在玄一门位高权重,在修真界更是德高望重,刻石开口后,其他长老就没有要收他为徒的意思了,姜岁思索一瞬,道:“承蒙长老不弃弟子资质驽钝,我愿意拜长老为师!”

“好好好。”刻石大笑道:“从此后,你便是我药王峰的人了,我明日一早便派人接你去药王峰。”

姜岁谢过刻石,又应付了一番同门们的恭贺,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

今日人多,大能不少,申屠谕的幻形能骗过翠微长老,却难以骗过其他境界更高的人,姜岁怕他被认出来,便没有带申屠谕一起去。

“怎么?”申屠谕正靠在床上看话本,是他们下山时在书摊买的,姜岁对这些富家千金爱上落魄书生的烂俗桥段不感兴趣,申屠谕倒是看的津津有味,“你应当是赢了,瞧着却不太开心。”

姜岁在床上坐下,道:“渡衡没有答应收我为徒。”

“意料之中。”申屠谕说,“你拜入谁门下了?”

“药王峰刻石长老。”

申屠谕回忆了一会儿,“做个医修?也还不错。”

姜岁抿着唇角,“阿谕,我有事情同你说。”

“嗯?”申屠谕坐起身,撑着下巴:“你说。”

姜岁却良久没有开口。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申屠谕也没有催促,就那么静静地等着,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姜岁才说:“我明日就要去药王峰了,玄一门内门不比外门,要是被人发现你是魔族,事情就麻烦了。”

届时不仅和魔族勾缠不清的姜岁要遭殃,申屠谕或许也会被诛杀。

毕竟近年来魔界和修真界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断,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步骤,玄一门那么多大能,若是申屠谕暴露,只有死路一条。

申屠谕面无表情的看着姜岁,“所以,你要赶我走了?”

“……对。”姜岁说:“你不能去药王峰,而且……”他让自己的声音变的冷一些,再冷一些,“我已经成功拜入内门了,有我自己的阳关道要走,继续跟你在一起,对我的前途有阻。”

申屠谕安静了一会儿,说:“因为我是魔族?”

“你是魔族,我是修士,我们天生对立。”姜岁道:“所以我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你的手下不是一直想要你回魔界么?你回魔界去吧。”

“姜岁。”申屠谕看着姜岁的眼睛,没什么情绪起伏的道:“你有时候真是比兽类还要冷血。”

“是么?”姜岁笑了一下,“也许我就是那么恶劣的一个人,这么久你都没有发现吗?我……唔!”

他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因为申屠谕已经欺身吻了上来。

这一次,申屠谕比以往都要磨人。

就像是去拆开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他动作缓慢又随意,明明没有动用业火,手指也灼烫的要命,姜岁受不了的想要缩起来,申屠谕却将他手臂撑开按在床上,桎梏于自己的身体和床板之间,手指缓缓捏紧了他腿上的肉,姜岁被捏的有些痛,蹙着眉道:“申屠谕,烫到我了。”

申屠谕抬起他下颌,姜岁便对上了他暗红色的眼,其中仿若有火焰在燃烧,炽烈的让姜岁不敢再看。

申屠谕啄吻他纤薄的、颤抖的眼皮,姜岁呼吸急促,伸出手想要推开他,却被抓住了手腕。

姜岁的手腕内侧很敏感,只是被抓住都会有些背脊发麻,申屠谕还要用自己的鼻尖唇瓣去嗅闻轻吻,用柔软的舌尖去描摹微微凸起的经络的形状,姜岁受不了这样缠绵的吻,不自觉的抓住了申屠谕的头发:“阿谕……”

申屠谕没有回答,因为他一口咬在了姜岁的手腕上。

咬的不重,却也破了皮流了血,姜岁仰躺在凌乱的床榻上,胸口不停起伏,手腕的疼痛微乎其微,血液被吮走的感觉却分外明显,那种酥麻就好似有极其微小的虫子钻进了血管之中,撩拨的他全身的血管都在颤栗。

“阿谕……阿谕……”姜岁一声声叫申屠谕的名字,到最后自己都有些不清楚是在求他放过,还是求他咬的再深一些,申屠谕舔去最后一点血迹,姜岁手腕上的伤口恢复如初,看不出任何受过伤的痕迹,姜岁却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浑身都是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申屠谕抱他起来,姜岁沙哑的问:“去哪里……嗯!”

“不是要我走了么。”申屠谕贴着他的耳廓,故意在说话间去吻他的耳垂,“临走之前,再看看这住了好几个月的地方。”

姜岁完全受不了他这种折磨人的胡闹,抓着申屠谕肩膀闷闷哽咽:“你自己去看不就行了,把我放下来……快点!”

申屠谕不放,还专门找不好走的路,一路颠簸坎坷,姜岁哭的声音都哑了,受不了的时候就胡乱咬申屠谕的肩膀和脖颈,申屠谕不在意他留下的伤口,反而很爱看他在床上生气的样子,眼睛被气的发红,眼睫被泪水打湿,却又不肯让眼泪掉下来,就连秀挺的鼻尖也会染上淡淡一层薄红,煞是好看。

姜岁的小院子很偏僻,景致却还不错,门口栽着几棵花树,正值花期,落英如雨,芳香醉人,申屠谕抱着姜岁行过花树之下,落了姜岁一身红英,沾染一身暗香,雪白肌肤衬着殷红花瓣,着实惹人垂涎。

时值太阳西落,夜色缱绻而来,一弯冷月悬于天际,星辰零散却璀璨,晚风吹过,姜岁却被烫的只想逃。

申屠谕太烫了,他觉得自己好似在被一只火炉包裹,连经脉肺腑都带着滚烫的热浪,可他没有逃跑的力气,只是趴在申屠谕肩头哀哀的去求他,什么好话都说尽了,申屠谕却都没有放过他。

其实姜岁知道申屠谕想要听什么。

他这一生,算不上一个好人,此刻却难得的善心大发,申屠谕若是继续跟着他,死于非命怎么办?所以他咬紧了牙关不肯松口,申屠谕的动作更凶更狠,却始终没能从姜岁嘴里听见自己想听的话。

他垂眸看见姜岁呆呆的捂住自己小腹,似乎已经彻底陷入了狂乱的欲海,眼角的泪水珍珠一般往下掉。

申屠谕心口一痛。

不知是取心头血的伤口没有愈合,还是为了姜岁迷蒙之间的眼泪。

自从万魔之渊降生开始,申屠谕平生未尝一败,却在姜岁这里,输了个彻彻底底。

姜岁再度醒来的时候,申屠谕已经走了。

他下意识的找遍了整间屋子,都没有看见人,只在枕边看见了一颗透明的、里面仿若有血液流动的珠子。

是申屠谕留下的通灵珠,只要捏碎,申屠谕就会知道。

姜岁跪在床边,看着那颗珠子很久,才拿起来紧紧的握在掌心。

刻石长老是修真界出了名的慈悲心肠,因为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又对很多修者都有救命之恩,是以在玄一门的地位很高,可以说仅次于渡衡仙尊与掌门之下。

然而药王峰却是个相对封闭的地方,一旦进了药王峰,没有长老许可,一律是不准离开的,姜岁在药王峰住了小半天,总觉得处处都透着古怪,虽说师兄师姐们都对他态度和善,看他的眼神却十分怪异,其余弟子更是成日里颤颤兢兢,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他拜入药王峰,刻石却什么也没教他,只说让他先熟悉一下环境,跟同门处好关系,姜岁有意探究这座山不正常的地方,问起时其他人却个个语气僵硬:“我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啊?长老不让我们轻易下山,也是为了我们好,留在山上,才能专心修炼嘛。”

可他们越这样,姜岁越怀疑,花了快小半个月的时间跟负责他饮食起居的小道童套近乎,这小道童才于心不忍的道:“你不该来这里的。”

“为何?”姜岁皱眉问:“人都说刻石长老宽厚良善,是个好人。”

小道童不肯再说更多,只是道:“如果你有机会离开,就走的远远地,不要再回来了。”

姜岁不解其意,他来到这里,虽然觉得众人都怪怪的,但刻石对他和蔼亲近,有问必答,为何小道童要让他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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