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群星及其演化》（1 / 2）

李海在雪夜里奔逃。体力在伴随着逐渐糟糕的精神状态逐渐干涸，她死死地握住手里的最后筹码，如同走投无路的赌徒。

耳边传来了虚无缥缈的人声，在余光里有晃荡的人影，初次之外便是漆黑：天空，大地，还有生命。

这是其余色彩不被准许的海中孤岛，这是人类的话语不被传达的孤寂之地。

而后似乎是奇迹一般的，一抹霓虹的光彩出现在了女孩的目中，那是人与兽的战斗所迸溅出的火花，那是酒吧中的酒杯中反射的水光，那是……

女孩获救了，她回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家中，对她很好的哥哥死去了，为了救她；对她很好的叔叔死掉了，为了救她；对她很好的姐姐们死掉了，为了不拖累她……

而后呢？故事已经在荒诞的一天中走进了尾声，李海随意地洗漱了一番之后走进客厅，家父正在灯光下专心致志地看着报纸，他的面容掩藏在了自己最喜欢的帽子下。

她随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有很细微的铁锈味道，但只是抿了抿嘴唇，没有说什么。

她跟父亲摆了摆手，转身走向黑暗中的单人间。片刻之后，女孩儿再也忍不住了，在光与影的交界之处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笑声逐渐变成了咳嗽，在阴暗逼仄的狭小空间里，耳边只留下了滑腻的有机物在体表游走滑动，身体在腐烂，准确地说，在被蚕食。

她吐出了一口混杂着内脏碎片的血水，吸了吸鼻子，她在哭吗？真狼狈啊。

“哥哥……”这边是她最后留下的一句话，而后一切尽皆掩藏于伏行混沌之中。

在无边无际的黑色暴雪之中，一只扭曲狰狞、状如肉山的触手聚合物在安静地匍匐着，找寻着仆从为祂寻来的盛宴。虽然比不上降临者的情感那般美味，有机物的活性也是不错的饭后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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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在下沉，身体在变得轻盈，于是责任在远离自己而去，有形之物融于大地，无形之物飘向天空。

李海再次睁开眼睛，她回到了那座飞机上，这一次，如同牧长歌一样，她也看到了那个手持书本的女人。与先前有所不同的是，一只尾羽泛着黑的羽毛笔出现在了她的手中，而女人难以令人铭记的面容依然是一脸对世事没有所谓的表情。

“……自此，被封印在黯色群星里的神明们彻底失控，克洛托高坐于神位之上纺织着彻底归于同一的未来，一切尽皆献给神明的神明。这样的结局，你满意吗？”

“神明在染指属于人类的大地。”这是一个听起来很威严的声音，李海的眼前似乎出现了燃烧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