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踏上征程（1 / 2）

江离默默摘下父亲的遗体，拆下屋子里的茅草，卷成一团。然后他背着父亲的尸体，带着茅草走到荒山。

一路上，遇到熟人问话，他一句话都不说，面无表情地走到荒山下。

他略微扫视了一下四周，找了个看起来不错的地方。

然而，当他过去时，却发现那里有个坑被刨出来，周围有几只野狗在溜达。

显然，这里原本有人的，只是被野狗刨出来，叼走了。

这年头，死的人太多了。

无奈，他多走了一段路，这才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挖了个坑，就着茅草，简单地埋葬了父亲。

埋好父亲后，他轻轻叹了口气。

他最后与父亲的交流是什么？是吵架。对于自己最重视的亲人，他甚至都没有最后说上一句好话。

他不禁产生后悔之意。

可后悔又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

他连下一餐都没着落，没有时间想这些。

回去放牛是不可能的了，他擅自离守，晚上肯定不会有饭吃。

他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

他走下山，回到村里，径直来到自己隔壁，那个同样破旧的院子里。

他看见玲儿一个人蹲在地上，前面是一筐属于刘财主家的豌豆。此时她正在正在剥豆，纤细的手指灵活得很。

江离跨进院子里，走到玲儿旁边，也蹲了下来，抓了一把豌豆，帮她拨起来。借着机会，他情绪低落地问道：

“刚才……发生了什么？”

玲儿抬头看了他一眼，自嘲地笑道：

“他们都舍不得对自己孩子下手，就打算交换孩子，当做口粮，以度荒年。”

“交换的就是我和你的妹妹……”

她为江离介绍到刚才的情况。若不是那位道士前来，中止了两家的行为，恐怕现在她已经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了。

听完后，江离久久不语，手上的动作也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父亲知道自己会反对，想趁着自己不在，先解决了……

正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从屋中走出，头发乱蓬蓬的，身材不壮，反而有些瘦。那是是玲儿的父亲叶老五。

要说这人，也是够惨。他娶的媳妇是附近有名的美女，可却在生下玲儿后就跑了，只留下他一个人。

此后，他经常外出喝酒，从不做事。但对于这个女儿，他却格外上心。

叶老五见到江离和自己女儿在一起，顿时脸色不好起来，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就要拉走他：

“你小子在干什么？离我女儿远点！”

此时，由于没有吃的，他变得格外暴躁，即使清楚两人只是是童年玩伴的关系，也想上去打一棍。

江离一把挣脱开对方。

他长年上山砍柴、挑水，做各种重活，早已有了一身较为结识的身板，自然不怕这个无所事事的人。

他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我只是在问她一些事，是你想多了。”

玲儿站起身来，轻轻拉住父亲的衣袖，告诉他：

“是啊，他们家出了大事，您就别为难他了。”

叶老五一把甩开女儿，玲儿力气小，直接瘫坐在地上。

“哼。”叶老五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不知道又要去哪。

经此一事，江离心情更加不悦。

他扶起玲儿，说了声告辞就要离开。

他不打算待在这里了。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他走出院子，身后传来玲儿小声的呼唤：

“一路保重！”

她似乎猜到了江离的心思，知道对方可能要离开了。

……

家里空空如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江离只是将屋子低价卖了出去，换了几顿饭钱，就离开了家里。

回头再往一眼那空空的茅草屋，他回想起十五年来的点点滴滴，叹息一声，就离开了。

他首先要复仇，然后再去找到妹妹。

复仇的对象，不仅仅是张乡绅，还包括刘财主等一众鱼肉百姓的人。

刚好，他听说附近的葱岭那边，聚集了许多转好劫富济贫、行侠仗义的义军。

既然好好的生活没了，他不介意上山当一个亡命之徒，借着山上的势力完成复仇。

而自己妹妹，则是自己有线索的唯一亲人了，他打算从乡绅那里夺回盒子，找到那个道士，赎回妹妹。

天知道那个道士带走妹妹是出于好心，还是想打着收徒的名义害她？

江离实在放心不下。

他回头望着一个方向，那里有张乡绅的大宅，与周围的破茅草屋形成鲜明对比。

那些人，先是逼死大哥，再还得父亲自杀，妹妹走失。那就是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凶手。

我一定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江离捏紧了拳头，大跨步往葱岭方向走。

……

走出村庄，一路向西。

此时正值盛夏，下午三四点的毒辣的太阳毫不留情地烘烤着本就贫瘠的山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