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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你告诉别人去呀、你告诉他们听见我说话啦!到时候精神病院就把你抓回去做研究!」

祁粲让她气笑了。

他们之间独一无二的秘密,他能告诉谁?

而且在破罐子破摔不要面子了之后,时听终于意识到一个最最最关键的问题。

既然祁大粪一直能听见她的心声,既然她都已经这么吵、这么闹腾、这么骂他了——

而祁粲竟然一直没有把她弄死。

他可是原剧情里的大变态、大疯子、睚眦必报弄死她的神经病啊——他竟然就一直这样纵容她到了现在、被她发现。

那说明什么?

说明他拿她没办法。

说明他已经没有底线了!

——「你完蛋了大粪车!你彻底完蛋了!」

祁粲:“。”

时听高兴了,但又很羞耻,愤怒了,又带着一丝委屈——

凭什么只有他能控制一切?他还能随意靠近她,很自然地亲她、随意给她制造一场巨大的浪漫,自己对整个局势运筹帷幄,坐看她的心声起起伏伏,搅动她的心,自己很高尚地容忍她的一切但不告诉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祁粲:“你说为什么!”

祁大少也怒了,你他妈说是为什么!

祁大少造价大几百万的无人机白飞了。

这个傻子还是不懂?

她到底喜不喜欢他啊?

说好的两情相悦呢?他不信她没有心动。

这个小傻子就是纯傻。

时听被凶了。

龟缩了。

帐篷里陷入了寂静。

粲胸腔起伏,瞪着她。

乌龟躲在乌龟壳里,心头没有任何声音。

要不是一张嘴就带电,时听现在一定会发出真声来骂他!

时听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更加悲从中来。

呜呜呜呜!

她连真声都不能正常发出!

现在心声也要自我控制防火防盗防祁粲!

她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小女孩!

时听流泪,黑化,绝声抗议。

从现在开始、她要做一个不会说话的复仇机器。

半晌后。

帐篷里终于发出一声叹息。

…妈的。

谁说他不是完蛋了。

男人从睡袋中伸出手,无奈地开口,“…听不到。”

乌龟壳里的复仇机器一顿,嗯?

祁粲把她拉进怀里,在气床上下陷到一起,然后轻轻告诉他自己最后的底线。

“肢体接触,就听不见了。”

他怕她把自己憋死。

还能是为了什么?

时听:“!!!!”

时听:——「真的假的??」

祁粲冷漠闭眼,“爱信不信。”

五分钟后。

安静的乌龟壳被拉开拉链,一只手悄悄抠向祁粲的后脖颈。

下一秒,她整个人彻底从那边被带进了他温热的怀抱。

牵着她的胳膊,放到自己身后,变成一个环绕。

声音带点咬牙切齿的无奈。

“好好抱。”

肢体接触真的就能隔绝他听到心声吗?

此情此景、她都已经破罐子破摔心理大爆发、就差骑在他头上直接骂他大奋了, 她怎么能主动伸手示好呢?

但是时听脑内憋了五分钟,本想一觉睡过去就好了,但是——根本睡不着!

眼前一会是漫天的无人机, 一会是照亮的火山口,一会是一双漆黑的眼睛。

千头万绪!千回百转!都不敢想——

时听都要憋出病了!

于是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想起来上次两千万节点的时候、她脱口而出喊了祁粲一个字,但当时为什么没有认定他的确是能听见心声呢?

好像就是因为这个阴险狡诈的大粪车、当机立断、反应飞快、立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然后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就算她在心里诽谤他穿粉红兔兔小内内,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那看来还真的有可能。

时听摩拳擦掌,愤愤不平,等到帐篷里一片安静, 她才悄咪咪朝着旁边的睡袋伸出手。

既然如此、那肢体接触对时听而言就非常有用了!

因为不仅能隔绝他的读心, 而且还能继续帮她蹭wifi刷心声啊!可以说是一举两得解决了时听现在最大的困境。

但是她的爪子刚刚行过三八线,人就被整个拉了过去。

这是双人睡袋, 一左一右,拉链可以拉开也可以拉上,连起来就是一个大大的睡袋,不知道是哪个绝世好妈妈准备的。

总之时听一头撞上了祁粲的怀抱。

鼻息之间, 首先是清淡的薄荷味剃须水的味道, 还有说不上来的、带着热意的、男人衣领间浅淡的木质后调。

整个笼罩了下来。

充气泵床弹了弹, 然后下陷,在夜色中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时听的脸一下子红了。

这、这声音!听起来很惹人遐想。

不对、她没想。

年轻的总裁随身携带整个团队, 即使在户外起居也十分考究,他黑发干净松散地垂落在充气枕头上,垂眸看向自己怀里的一团人。

又想偷偷摸摸地揪他、或者搭在哪?

好好抱。

他教她。

还有——喜欢他这件事, 他也会教她承认的。

祁粲心底冷哼一声。

垂眸,看见时听从耳尖到后颈的瓷白肤色隐约红成了一片, 十分紧张但是又一声不吭假装淡定。

于是祁大少唇角一勾。

又有点暗爽起来。

虽然他把他的底牌都已经告诉她了,但——

他们之间,依然是他掌控全局。

他拉着她的手,环到自己身后,毫不设防地让她的手落在他的腰眼位置。一条手臂垫在她的侧颈以下,给她当枕头。

这样,时听整个人就密不透风地贴在了他怀里。

很软,很香,很薄的一团。

当然——如果她想在他怀里窝得更舒服,还可以把腿抬起来,撘到他的大腿上。

不过他觉得时听会爆炸。

而且。祁大少道貌岸然地绷了脸色。他也不想在野外发生什么意外。

时机不对,地点不好。

“懂了吗?”他声音冷冷淡淡,绷得严肃且正经,在这样的夜晚听起来丝毫没有旖旎之色。

时听闭着眼睛点点头,而视野右上角的心声增速简直让人害怕。

太快了。

因为离得太近了。

虽然祁粲好像是很正经的,但是她的胳膊环抱着他的腰,只能感受到……很窄韧,随着起身关灯的动作,绷紧出一条肌理紧实又坚韧的线条,还有硬邦邦的几块腹肌。

…比胸肌硬很多。

他的睡衣怎么这么薄,她的胳膊都能直接感受到块垒。

他好骚啊!啊啊啊啊!

时听抱着抱着,脸就红了,恍恍惚惚,她现在是真的相信肢体接触之后祁粲听不见她的内心了。

不然就她现在这满脑子克制不住的思想,他肯定会对她进行冷嘲热讽,并怒斥她的心不要这么污秽。

救命!时听脸巨烫地闭上了眼睛,为了散热,悄悄挪远了一点。

但是她一动,空气泵床就又吱嘎——一声。

头顶传来祁粲低低的笑声。

“你想让别人听见?我不介意。”

当然,此刻,所有助理和保镖都已经移步到了十米之外,嗑嗑的,很安心。

时听:“!!”

啊啊啊啊别骚、别骚!

时听张了张嘴,好想骂他,可是最后又闭上了,愤愤地把脸埋进了他的睡衣袖子里。

你等着,马上六千万了。

姐迟早张嘴骂你。

大烧货!大烧杯!

时听愤愤地锤了一下床,一小团跟着在他怀里弹了弹。

“——好了,”祁粲声音再次严肃,冷漠中还有一丝刻意压低的紧绷:“不许动了。”

别逼他说那些她爱听的!

什么“再动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女人这都是你自找的”“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

祁粲十分高冷地一笑。

时听:“!”

你这是在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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