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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最最关键的、她不希望有人能听见自己心声的理由是——她任务还没完成呢!

要是知道了会被人听见,她还怎么继续?心理负担简直不要太重。

啊啊啊,时听闭上眼,她恨她是个哑巴。

她又没法真的扒开自己的脑子,问他你是不是听见了是不是你!

如果祁粲真的什么反应都没有、那她还能做什么?

结果头顶的男人先开口了。

“但我需要知道——”

“时听,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失声,不要骗我。”

一招釜底抽薪。

时听果然仰起脑袋,???

男人的下颌角绷紧,眼神看着远处,浑身的霸道狂宠气息还未消散。

一个成熟且成功的集团总裁,非常善于操控局势。

“我可以给你一切,”祁粲冷漠无情地开口,“但我不喜欢有人背叛我。”

这件事的重点立刻就被他阴险地模糊了过去,这表明祁粲一不确定那是不是她的声音,二他最在意的是时听是不是骗了他而不是喊了他什么。

时听果然怒了:踏马的我刚才仅有的一次机会都用在你这坨人身上了,你竟然还怀疑我不是真的哑巴!

时听:“aa#uyw%eyur@wr!”

她发出了一些并不清晰的声响,显然声带依旧没有恢复,骂他骂得很吃力。

头顶的男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按住了她的脑袋,“嗯,知道了。”

时听:你知道啥了??你知道了个屁。

男人看着远处,霸道冷笑。

“我大概是听错了。但没关系。”

“从今天开始,我会动用全球一切的医疗资源。”

“治好你。”

当然,他本来也是要这样做的。

只不过用在这个情境之下,别有妙用。

时听沉默了——他为什么要用一种搅动全球经济命脉的语气来说这种话!

他彻底大霸了是吧!

祁粲仿佛都能听见她再次怒吼的心声,虽然知道自己是在套路她,某一瞬间还是差点没崩住笑意。

抿着唇角淡淡垂眸,“怎么,不相信我的能力?”

时听终于成功地让他给霸气死了。

粪、大粪!你给我等着、等我彻底能说话的那一天!

时听一定要亲口骂死这辆车!

祁粲勾着唇,垂眸,他的心态放松了下来,不动声色地抬起手指抹掉了自己额角的冷汗。

然后换了只手,漫不经心地在她气鼓了的脸颊上捏了一下。

软乎乎。

和她绑定在一起,无条件允许她的靠近,她还不满意?

以她对他身体的需求,和她今天晚上握着手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那些话——啧。

什么“被他迷倒了”“不受控制地想靠近”“他的宠爱让她迷醉”…

他从现在开始无条件对她敞开怀抱,她还不高兴死。

祁粲搂着时听,觉得这一晚演出来的霸道似乎完全真实,向来冷漠阴郁的心里甚至生出了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

祁大少接下来要做的事很多。

暗中的人已经开始收网,这场游戏渐渐走上钢丝,显然将会危险重重,就连他最亲信的助理都并不完全知道祁大少心里在想什么。

祁粲从当年那场意外事故到现在,其实都是独自一个人在黑暗中穿行,没有人可以真的和他一起穿过荆棘到达彼岸。

能听见时听的心声,是一张非常隐秘的底牌。

而他只需要牢牢握在手里不好,不需要让这张牌进入赌池。

当然——还有那个亘古的、物理性的、客观的原因。

他的确不能被她吵死。

祁粲握紧了她的手,一脸冷漠,微微勾唇。

所以,就让他和时听现在的关系,完全如同他预料的那样——

她步步沦陷,而他占据主导。

现在一切都按照祁粲的计划推进,他可以给时听无尽的宠爱、弥补她过去人生中所有缺失,碾死所有给她制造困难的人,让她的人生无限快乐。

而他对她的要求并不高。

时听恶狠狠、气鼓鼓,拳头捏得咯咯响。

等她够一亿……

等她够一亿!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初入社会的单纯小画家彻底被这个阴险狡诈的资本家带偏了,等到时听从愤怒中再次找回重点的时候,助理们和保镖们已经赶来。

“总裁!”

“太太!”

“你们没事吧!”

祁粲松开时听,但是依然牵着她的手,淡淡转身。

“没事。”

沈助理走过来,附耳低声说了几句。刚才在断电时冲过去的人,他们已经知道是谁了——那人实在很明显。

“总裁,这是他手上拿的东西。”

祁粲眉目疏懒地抬手,刚要接过他们递来的一个透明袋子,却忽然听见一个声音。

“粪。”

祁粲的脚步忽然一顿。

回头看时听仍然慷慨激昂地站着。

但是嘴没动。

“粪。”

“粪。”…

时听刚才在那一瞬间说出的字,开始了立体环绕重复。

祁粲:“…。”

众人立刻问道:

“大少,您怎么了?”

“总裁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毕竟今晚的行动还是十分冒险!

“不。”祁粲闭上眼,“没有。”

她开始循环了。

这一个新的节点竟然没有那么简单?

也就是她在这个节点上说出来的字,会开始长期在他的世界里立体环绕,直到他找到解决办法,或是直到下一个节点的到来。

“粪。”…

“f——”

祁粲狠狠地闭上眼睛,抬手,挡住自己的半张脸。

他知道时听不是故意的,她宝贵的机会只念了这一个她也非常后悔,她也不会知道自己念的东西会无限循环。

哪怕她说的是个好听点的字……!

祁大少一整晚的霸道终于恢复了本色,阴郁地咬牙握紧了拳头。

“粪。”

依然是他人生的劫难!

重新走入时家宴会厅,祁大少面容阴鸷。

但经过刚才媒体记者们的爆发式拍照,现在全市都已经知道了豪车车队、万朵空运玫瑰、当众娘家撑腰的豪门霸总宠文剧情。

时听脸色安详地站在霸总旁边。

Lay了,她就是个工具人。

现在她也已经冷静下来,开始琢磨今晚的这超前的一切。

首先已知,祁大粪根本没有中毒,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发癫,他很有可能是在伪装出自己精神失衡的样子,在钓对手。

还有刚才那是怎么回事——祁粲这神经病出行到哪都是十几个保镖跟着,他怎么会放任自己独自出现在危险中。

今晚,在场或不在场的人里,已经有了他怀疑的对象!

他心里很有可能已经有了目标,就想在给出破绽之后,看看谁会先耐不住性子动手。毕竟今晚的机会千载难逢,霸道总裁失心疯。

时听本来应该是不在这个小现场的,然而却刚好因为刷心声数而和祁粲绑定了。强大的剧情推力还是把她这个哑巴炮灰送到了案发现场——

那那那、如果不是刚才恰好冲到了两千万、恰好能发出了声音,那在一片漆黑根本没有人证的情况下,她岂不是又有了最佳在场证明??

我靠,两千万的节点果然调整了剧情,帮她规避了一个大坑!

时听甚至都能想象到他们在背后怎么给她泼脏水,就说她心态十分扭曲,祁粲看似很宠爱她其实都是演的,他演的越真她心中就越扭曲,最后爱而不得下手——

幸好啊!

时听心中流着泪,又庆幸又悲愤。

两千万确实是一个重要节点,可惜虽然起到了重要作用,却狠狠地浪费掉了!

时听乌乌乌地抠在了祁粲的掌心。

留下一个黑化的十字!

黑化了,在下一个节点到来之前,她不会再笑了!

祁粲:“……”

只要一分开,他就能听见环绕的那一个字。

这让祁粲的脸色非常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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