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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女愿用未婚夫十年寿命,换五百万福利。」

祁粲:“…………”

他十年寿命,就值五百万?

祁大少误以为这五百万指的是钱,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他只需要一秒,就可以给她五百万。她就这点出息?

——「实在不行,二十年寿命也行!老天爷,您看着拿吧!就是他,就是那边那个最高的男人。」

时听闭着眼睛许着愿,没有看到远处的祁大少唇角冷笑。

他一定会活得很久很久,让她好好看着。

不过——

她看着那小哑巴低头吃点心时头顶的发旋。

他不希望时听发现他不得不来找她的真实原因。

但他倒是可以开始实践一下……

如何才能让她的心声减弱,甚至趋近于无声。

他们之间的距离要多近,才算近。

从分公司出来之后,祁大少就带着团队直奔机场了。

他在这里不能久留,毕竟集团还有一堆事务等着他。

私人飞机就这一点好,除了受天气限制,其他的限制都降到了最低,随时可以起飞,机组人员和飞行员随时为祁大少待命。

时听跟着祁粲进了机场,最后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看这座城市,挥挥手。

——「我还会再出来玩的,再见啊!」

祁粲面无表情,很遗憾,他是不可能让她自己一个人出来玩了。

一行人进入机舱之后,由于来回行程的人员这次是一起回去的,王助理两个保镖加时听,以及祁大少沈助理和他的随行团队,现在都在同一机舱里,一下子就显得高档奢华的私人飞机没有那么宽敞了。

然而祁大少竟没有表示不满,他眸光微动,然后指了指时听。

“你坐我旁边。”

时听:?

什么招数。

但是她表面上当然不能表现出不愿,时听那双水灵灵的眸子显露出几分惊喜,然后小心翼翼地在他旁边的舱位坐了下来。

两人座是连着的,祁粲也坐下来的时候,他毛呢大衣下的胳膊甚至几乎碰到她。

这已经很近了。

一直以来,祁大少是一个神经衰弱、对人过敏的总裁,这已经是他过往人生中难得的靠近了。

——「有古怪,他是不是没憋好屁?」

时听的声音响起,果然变轻了很多。

祁粲不动声色,淡淡道:“回去之后,你和我一起去参加一个宴会。”

时听一脸懵懵的、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像是对一切一无所知。

——「果然,果然啊!果然是拉我去做工具人,为他们的爱情添砖加瓦,我呸!」

?她到底从哪听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过在这个距离下,她的声音比起声如洪钟的远程暴击,已经缩小了几千倍。

这就证明,她的心声音量的确是可控的。祁粲眼底带出了幽然的兴奋感。

他转头,看着唯唯诺诺、老实巴交的时听。

“你这次被送到国外,开心吗?”

时听点点头,然后又连忙摇头。

啊不对!她在他面前还是一个人淡如菊、向往爱情的可人儿。

祁粲严重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然后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开口道,“好。”

“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在我身边,不许离开半步。”

“不要随便乱跑,去哪要告诉我。”

“超过一百米,如果我不在,就报备给沈助理。”

时听震惊了。

她甚至半天没反应过来他这些话。

听着都是中文,为什么不像人话?!?

祁粲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目光呆滞的样子。

——「他中毒了?!?!」

——「他现在已经犯病了!?」

看样子她是破防了。

而这样的距离下,即便时听在心里怒吼,传到他耳朵里的音量都十分有限。

粲终于满意了。

连续四五天的崩溃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

祁粲下意识想勾唇,但忽然意识到她的破防也是在骂她,于是绷住了唇角,“听清楚了吗?”

时听在心里无能狂怒,在心里手打空气。

“对了,”祁大少矜贵地拿起飞机上的一本册子,“平时看点有价值的东西。”别看你那些文学了。

——财经杂志。

中间页还有对祁粲的采访和介绍。

时听绝望闭眼:这个逼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她愤怒地拿起了杂志,折起来挡住自己的脸——

她要从现在做一个不会笑的杀戮机器。

让他后悔!

飞机驶过辽阔的大陆,机舱里非常安静。

这一次,总裁终于能放松心情,不用再担忧突然从天而降的惊雷巨响。

很奇怪,明明发出巨响的始作俑者就在身边,但现在他竟然感觉到了踏实。

或许是因为他终于找到了控制音量的方法。

总裁陷入了安静的睡眠之中。

半梦半醒中,他的肩膀似乎一沉,但他因为疲惫并未醒来。

半晌后。

祁粲的脑子里忽然传来细碎的声响。

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恶魔低语,像是阴森的梦魇,紧紧缠绕住他的神经。

“呲呲……咳啦……嘶嘶……”

“嗬、嗬嗬……呲啦……”

音量很轻,像是一股幽灵,渗入他的神经。

祁粲的额角冒出了冷汗。

那道声音却越来越低,越来越向内渗透。

最后达到一个临界点,祁粲猛地睁眼,心跳如擂。

那道古怪的声音竟然还在。

祁粲目光变得警觉,一低头,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时听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并且正在往下掉进他怀里。

这是比刚才更近的距离。

祁粲微微一怔,她睡着了的确……很安静。

还很柔软。

祁粲停顿了几秒,然后轻轻垂眸,伸手托住她,让她稍微坐正一些。

这一下,两人的距离拉大了一点。

于是那一瞬间,那道声音也突然变得清晰了一些。

祁粲一顿。

凝神,听清。

——「我要让世界陪葬让他陪葬女人你懂吗被世界抛弃的滋味我要带着彻骨之恨复仇我已经黑化这个世界有愧于我全都下地狱去吧……」

——时听(已黑化)

祁粲逐渐失去表情:“…………”

距离越远,声音越响;距离越近,音量越低。

祁粲面无表情地把沉睡的杀戮机器扶回座椅靠背,给她调低让她躺着,然后自己也重新靠了回去,陷入思考。

远听,是佛祖。

近听,是闹鬼。

祁粲闭上眼:她神经病啊?

神经病吧?

作者有话要说:

#祁大少,你完了,你越发习惯了

时听醒过来的时候, 飞机已经入境国内了。

他们相当于飞行了一夜,转天直接进入A市的工作日。

时听伸了个懒腰,深感自己做了一场狠邪恶的梦, 因为她是带着对祁粲的讨伐入睡的,好像在梦里狠狠对他进行了恶魔的诅咒。

不过醒来的时候,时听正正经经地靠在自己椅背上。她和祁粲之间的距离十分符合社交礼仪,相敬如宾的样子——虽然沈助理王助理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充满粉红泡泡。

时听悄悄打了个哈欠,这一觉睡醒了再看,右上角的数据竟然往上跳了一大截!看来她睡着的时候梦话十分活跃。也很合理,毕竟是带着仇恨入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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