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婚主义者12(1 / 2)

张丽经常来家里探望小草,一是安慰她,二是担心她再发生点什么事情,她总觉得自己欠了小草很多,有一天小草问张丽:“你为什么不结婚,结婚的意义是什么?”

张丽说她是不婚主义者,自己过去对此也曾经犹豫过,看着周围的朋友都幸福的生活在婚姻里,她在心里想着自己还是要结婚的,如果婚姻不好,那为什么她们笑的像花一样灿烂呢?但这几天自己亲眼看到发生在小草身上的事情,又让自己犹豫了,她再次想起来那些婚变后的狗血传闻,她没有勇气让自己进入婚姻家庭,她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张丽说她看到小草憔悴的样子,自己的心里感觉很难过,她不明白于松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小草,对此她曾经多次问于松,但令她感到意外的是,于松竟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她觉得自己很震惊,她想如果自己结婚,万一遇到的也是于松这样的人,她该怎么办?

“如果我自己的婚姻也是像你小草这样的婚姻生活,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还要结婚呢?既然我自己一个人也能赚钱养活自己,那要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义呢?难道就为了给另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洗衣做饭、生子养家?自己有什么理由去过那么心酸的日子?为什么不独自生活、享受生活呢?”张丽盯着小草的眼睛认真的说,其实张丽对此在内心深处有很沉重的疑虑。

“如今主张不婚主义的人多吗?”冯小草有些不解的问。

“多啊”,张丽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喝了一口茶,稍微沉思了一下又说:“据我的了解,尤其90后、00后的小青年们,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选择不婚主义。只不过他们不结婚的原因,更多的是体现在责任上。你想啊,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有的父母为他们准备了丰厚的家产,足够他们吃喝玩乐,在他们飘逸潇洒的心里充满着自由主义,因为自由就意味着有很多的选择权,当然这种选择权在咱们看来是不负责任的,但是咱们可能也从没有想到过——他们压根就没想过负责任;有的父母没有能力为他们准备足够的钱,供他们挥霍浪费,但是架不住这个时代所推动的社会风气不正常啊,你想啊,同样都是年轻人,这些人看着自己身边的同龄人,身穿奢侈品、开着豪车,他们当中忍不住寂寞的人,就会羡慕嫉妒恨,就会被带动起来,但他们仅有的支付能力只够满足自己的需求的,所以在潜意识里他们就放弃了责任——承担建设自己的小家的责任,这是另外一种不婚主义;还有一种不婚主义者,就是我这样害怕婚姻的,因为我觉得婚姻充满了不确定性,我不敢相信自己能做到让自己不害怕,如今的人面对的诱惑太多了,万一自己遇到不良人呢?我一个女人怎么斗得过男人,想想还是算了吧,就这样挺好。”张丽说完了自己的不婚主义后,神情恍惚,看上去心有戚戚焉,其实她何尝不想有一份自己的幸福啊,可是在这物欲横流的时代里,哪里才是自己的那份宁静呢?她觉得自己实在没有这个勇气去寻找那份属于自己的烟火气,在她心中未来要面对的不确定性太多了,她不喜欢对未来的不可预见性,而女人的内心世界却很看重这一点。

听着张丽平静地叙说自己的不婚主义,冯小草心里感到很震惊,她这是第一次这么深刻地与张丽聊婚姻,也是第一次听别人如此讲述不婚主义。虽然她原来也听说过不婚主义,但总觉得那就是一些无聊的人在互联网上聊天玩的,怎么能当真呢?在这个到处充满着谎言的互联网世界里,有几句话是真的,有谁能不渴望自己拥有爱情的幸福呢?但今天听了张丽这么缓缓地说来,冯小草开始怀疑自己了,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了解婚姻的理由与真谛,有很多人说爱不需要理由,但真的不需要理由吗?

“那你就准备这么一直单着吗?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自己身边连个倒杯热水的人都没有,你心里就没有一点难过吗?”冯小草又问张丽,她觉得自己的生活里还是需要伴侣的,有一个爱的伴侣,可以一起做很多有趣的事情,自己有个什么事,也可以有个人商量一下。

“别人我不知道,我知道我自己可以有生活知己伴侣,但绝不能谈婚论嫁,一旦对方与我谈婚论嫁,我就会快速的抽身,逃离两个人的关系世界。”

听了张丽淡定的回答,冯小草还是认为张丽的婚姻关不正常,但她也明白了张丽为什么这几年虽然也谈过几个男朋友,但从没走进过婚姻大门的原因。

“张丽啊,你的世界是我不能理解的,尽管我遇到了于松这样的人,但我依然觉得人生应该有婚姻家庭,不然来到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义呢?”冯小草一脸惆怅的说着,她无力再去思考张丽的不婚主义了,她只想早点解决自己眼前的问题,但她始终对自己的婚姻危机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冯小草想起来她后来跟一个朋友聊天,朋友听了她的遭遇后,问她有没有想过婚姻是什么?对此,她心里一时也没有想明白,尽管她在婚姻中受到了伤害,但她感觉自己未来也仍然愿意勇敢地走进婚姻殿堂,因为她始终相信人生应该只羡鸳鸯不羡仙,她憧憬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

“婚姻不是谁改造谁,也不是哪一方单方面无底线地做出牺牲,如果有哪一方在婚姻中始终为另一方牺牲,那叫悲哀到尘埃里的自我感动,不是爱。”朋友耐心地对冯小草说,那天他们是在图书馆里见面的,两个人很久不见了,冯小草想找一个陌生的熟人聊聊自己的疑惑,不然她真的要喘不动气来了,自己憋了太久了,就如同一只被扎在麻袋里的麻雀,在黑暗而有限的空间里,虽然也可以飞但世界就那么大,而且麻袋里的氧气越来越少,自己飞了很久,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飞,却总也找不到出口,她想起来自己一个很久不见的朋友,便约在这里闲聊。

“每个人的婚姻观不同,我个人觉得婚姻是两个气场之间的平衡,它不在于谁要打破谁,或者是谁拥有打破谁的权利,也不在于谁一定要有带着另一方飞的责任,如果一方在婚姻里一定要让另一方带着飞,那就算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大气压也会压破其中一方甚至是双方两个人的气球的,那样就是两败俱伤,而不是比翼双飞。”朋友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

“婚姻关系太复杂了,我原来以为就是简单的两个相爱的人,守在一起,懂得彼此,携手彼此就好了。”冯小草嗫嚅着,她看着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前,儿子于牧之正在那里写作业,她想不明白这婚姻关系为什么要这么复杂,不是都说爱是双向奔赴的简单奔跑吗?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