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绝壁无路洞天见 峡巷交兵险棋出(2 / 2)

廖天行还摸不清头脑,看看萧纁又看看来者。

萧纁见来者八人,为首有二人,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令旗,上面正是明教的标识。萧纁一惊,看了一眼廖天行,却见他茫然之状不像有假。

只听手持令旗之人喝道:“什么人!”

萧纁心想自己前几日还在雪峰山相救凌天峰,不知明教叛徒有没有查到自己,便没透露姓名,只道:“你们擅闯别人的家,倒先问起我是谁!”

“口气不小,全杀了!”那人一挥手中令旗,众人围攻上去,萧纁又是一惊,将廖天行挡在身后,横剑当胸,对方出手狠辣,尽是杀招,萧纁见状,长剑挥舞,转瞬间便刺伤三人,带头两人对望一眼,一齐抢上,此二人联手,威力顿时大增,萧纁连连抵挡,好不容易才稳下阵脚,那二人彼倡此和,攻守有方,剑招连绵递出,萧纁本便负伤,一时竟不敌,被逼的连退数步,不巧一旁又一人乘虚而上,一剑刺伤萧纁右臂,鲜血溅出,萧纁反手击去,那人顿时毙命剑下,就此一个间隙,联手二人中的一人已抢到萧纁身后,一人在前长剑横削萧纁腹部,一人在后横削萧纁颈部,萧纁左手将廖天行斜推出去,自己身子一转向后仰躲开长剑,随即一个后空翻,落下时一足轻点靠上方的长剑,身子向另一人飞去,剑尖直指那人眉心,那人竟不躲避,长剑上撩,直刺萧纁腹部,另一人迅速抢到萧纁身侧,去挡萧纁长剑,萧纁大惊,随即手中长剑朝那人剑上主动一击,使出上乘轻功,身子借力向一旁飞去,饶是如此,在身下那剑的剑尖已在他小腹划伤一道口子,幸而萧纁轻功了得,若换作常人,此时怕已丧身剑下。

萧纁刚落地,那二人已攻上来,长剑直往萧纁要害招呼,萧纁挥剑挡开一人,另一人剑尖已不过胸口数尺,他向右微一躲闪,不料另一人长剑又自右方横腰扫来,萧纁只得向后跃开,对方跟着跃起,长剑依旧直指萧纁前胸,另一人竟身子一躺,从萧纁脚下快速滑出,转瞬间又来到萧纁身后,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长剑自下而上向直指萧纁后胸,此瞬间二人剑势已围绕萧纁上下前后,剑尖欺身,萧纁身在半空想躲过两剑已是不可能,只得一招“千斤坠”的功夫,“倏”得向下坠去,接着身子一侧,身前那人长剑落空,可身后那人一剑已斜插萧纁右肩,几乎同时,萧纁右手长剑挥出,划伤身前那人大腿,那人落地时一个踉跄,萧纁趁此间隙忍痛向前冲出,肩上长剑脱离,随即纵身跃起,携了正四处躲闪的廖天行,挥手将袭击廖天行之人刺伤,又飞身跃入来时的那个山洞,那二人追上,终究是晚了一步,刚到洞口,就见两枚铁莲子打出,险些被击中,此时天色已晚,洞内漆黑,二人一时不敢再向前。

萧纁昨日重伤本就未愈,不然纵是对方二人联手,萧纁也不会让对方招招抢占先机,此时他又增新伤,掷出两枚暗器后,喘息不止,廖天行早已面色惨白,见他如此,只颤声道:“萧老前辈,您……没事吧?”

萧纁摆了摆手,点了伤口周围几大穴道,转头便见洞口一人摸索着想进来,他挥手又打出一枚铁莲子,就听那人一声惨叫,这时听风声一紧,萧纁忙拉着廖天行伏低了身子,只听“铛铛”几声,飞来的暗器均打在了石壁上,此时洞外月光洒下,洞中之人瞧外面瞧得真切,可外面的人却看不清洞中,所以向洞内发暗器已然无用,只听外面有人喊道:“再不出来,我们可要放火了!”

萧纁想这山洞另一端通向外界悬崖,烟熏根本无用,便不作理会,轻声问廖天行:“外面的人是明教的,你可知晓?”

廖天行忙点头,道:“他们……他们来找我爷爷,我爷爷就是明教的。”

萧纁心想还是把事情弄明白了好,便问道:“你爷爷是明教的,怎么又跑到少室山来了?”

“我爷爷和教中一个……一个法王起了争执,便带我到了这里。但是……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廖天行今日见此情形,心中大是恐惧,此刻难以平复,手足无措,话竟也说不利落。

萧纁见状,安慰道:“你慢慢讲,他们一时攻不过来。”

廖天行定了定神,道:“我爷爷到这里十多年了,明教也从未找过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会突然找来。”

萧纁问道:“你说的那个法王,可是雾法王?”

廖天行微一思索,道:“对,对!是他。”

萧纁听到这里,心下已明白了十之八九,当年廖天行的爷爷廖正清退出明教之时,明教教主正是凌天峰,前几日雾法王叛乱,此时大概自己已当上教主,他对廖正清依旧怀恨在心,是以现下掌权,便复来寻仇。自己从雪峰山由于乘了快马,故早到了一日。

萧纁又想到适才明教众人到来时,说的是让廖正清前来领命,而未直接下杀手,听说廖正清去世后,对廖天行出手更像是试其武功,他心念一转,暗道:是了,雾法王或许是想先拉拢廖正清投靠自己,若他不从,再将其杀害,至于廖天行,他们定是见他武功平平,觉得没有利用价值,这才下了杀手。

“萧老前辈,都是我不好,他们……他们是来找我的,却连累了您。”廖天行见萧纁闭口不语,只道他心中不满,愧疚之情更盛。

萧纁道:“你莫要愧疚,这群人害了明教教主凌天峰,就算今日他们不来找我,我也自会去找他们算账。”

廖天行还没听明白,就听萧纁又问道:“昨日那带钩的绳索你可带在身上?”

廖天行摇摇头,听萧纁沉吟道:“那悬崖下来容易,上去可难,若是有那绳索或者我未受伤,咱们或许可以一试……”

这时,一股浓烟飘入洞中,接着一股刺鼻气味袭来,只听洞外有人喝道:“熏死了你们,也省的我们费事!”萧纁不予理会,对廖天行道:“适才那二人若是与我单打独斗,未必胜我,联手以后却威力大增,小兄弟,你听好了,现在我传你几招轻功步法,待会我们一同出去,你帮我引开一人,我把他们一一解决了!”

“我们现在就去!”廖天行忙道。

萧纁忙止住他,道:“不可,以你现在的轻功,躲他们不过。凭你现下修为,若是想把我那几招练的收放自如,确实是难为你,但是依你之前在山崖上的轻功,看的出你大有可为,我先传你几招速成之法,你现在只凝心听我说,不要管其他事,听明白了吗?”

在这危急关头,萧纁的话自有一股威严,廖天行忙点点头,闭上双目深呼吸数次,再次看向萧纁眼神中已满是坚定,萧纁口中便念出了“踏月轻步”中“见纱影”的前五招心法。

原来这“踏月轻步”乃萧家绝世轻身功夫,分为“点碧波”,“追月华”,“见纱影”,“倚清辉”四套步法,分别有“至轻”“至快”“至巧”“至远”的特点。萧纁今日所传“见纱影”便是“至巧”,步伐百般变化自如,每一步都出乎预料,每逢敌手,眼见无路可走,一步踏出,便有“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意。

廖天行凝神记忆萧纁口中所念,在这并不宽敞的洞中比划练习,这衣襟带风、足踏石壁之声稍稍大了,就听外面道:“好像有声音,他们藏不住了!”说着一人凑近了洞口查看,廖天行听到后一滞,萧纁低声道:“莫要理他!”廖天行忙收了神思,专心练习起来。洞外那人刚又往里走了两步,萧纁眼明手快,一颗铁莲子打出,正中那人额顶,那人只哼了一声便倒在洞口,洞外余人大惊,为首之人喝道:“再填些柴火!”

过不多时,洞外浓烟又起,纵使是这山洞另一头通向外界,但洞内此刻也是烟雾缭绕,二人均感到呼吸愈发艰难,廖天行汗水更是涔涔而下,萧纁瞧他身法,心中暗自赞叹他小小年纪悟性之高,一炷香功夫,洞中烟雾更浓,萧纁见廖天行举手投足间已大有“见纱影”的意境,便道:“一会出去,你便专心引开与我动手之外的那人,千万不要与他正面交锋,只缠住他便是。除了联手那二人,其他人非死即伤,你不必去管。”

廖天行点头,与萧纁一同抢出洞去,萧纁先是几枚铁莲子打出,击伤几人,又对一人一剑直刺,敌人皆大惊,想破脑袋想不明白他们为何会在洞中坚持如此之久。适才联手二人中的另一个刚想上前相助,见一身影拦在自己身前,正是廖天行,他长剑递出,廖天行一边躲闪,一边将他往别处引去,那人适才试过廖天行武功,对廖天行本便不屑,此刻更是想一剑了结了他,便直来直去刺了几剑,这几剑没什么特别之处,廖天行自是一一躲了开去,那人见自己几剑不中,只道是廖天行运气好,便又刷刷刷连刺三剑,谁道廖天行又尽数避过,那人心中又惊又怒,这一心急,手中剑招多少失了几分准头,廖天行心中默念适才萧纁所传授心法,对外界其他充耳不闻,只专心躲避。

那人一抬眼见萧纁在那边已略占上风,心中暗叫不好,收了剑上攻势,向萧纁那边抢去,廖天行知他心思,闪身栏在他身前,一拳打出,那人喝道:“活得不耐烦了!”随即长剑向廖天行手腕削下去,谁道廖天行手上不动,脚下不知走了什么步伐,这一剑竟落了空,那人见廖天行既已闪身移开,便径直往萧纁那边去。廖天行身影一闪,又挡在那人身前,口中道:“打不到我,便想逃跑吗?”说着又一拳打去,这下那人怒气大增,心想这小小少年分明就是戏弄于我,先杀了再说!便长剑一挥,使出精妙剑法,一阵疾攻,廖天行左右躲避,好几次险些中剑,这时又见那人长剑直劈下来,剑势凌厉,廖天行强自稳住心神,暗念“见纱影”心法,向斜跨出一步,只听“刺”的一声,廖天行衣袖已被削下大块,那人冷笑数声,大概已看出廖天行功夫不纯熟,一捻剑诀复又攻上,廖天行竭力闪躲,奈何对方剑招繁复、出剑迅速,廖天行见那人一剑攻自己下盘,便轻身跃起,谁道那人剑尖急转又刺向自己小腹,这招来得太快,廖天行又身在半空,一时竟不知如何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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