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新的信仰52（2 / 2）
餐桌上的气氛比较沉闷，小鱼一言不发的扒拉着米饭，时不时给妮妮夹点菜。
白羽骑士注意到，桌上一共三菜一汤，汤是姜汤、菜是一个姜片炒肉，一个姜沫茄子，一个土豆丝。
蓝围巾试探性的夹了一筷子土豆丝送进嘴里，马上吐了出来，抄土豆丝用的也是姜丝。
妮妮看着面前一堆的姜菜，顿时苦了脸：“妈妈，怎么今天全都是姜啊？”
“姜怎么了，姜好，吃姜可以驱害虫的。”小鱼嘴上这么说，眼睛一直瞪着蓝围巾。
好在下午在食堂里吃过了，这顿饭白羽骑士只是努力的扒拉完米饭，小鱼的注意力完全在蓝围巾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客人几乎没有对菜动过筷子。
这地方是一秒钟都呆不下去，灵异尚且还可以用剑去解决，但这个情况白羽骑士完全没有解决的办法，所以吃完饭白羽骑士就准备离开了，反正今天估计是劝不动蓝围巾，明天再说吧，溜了溜了。
……
白羽骑士离开后，蓝围巾正打算帮忙收拾餐具。
“不用了，”小鱼瞪着蓝围巾，基本没动过的餐点如流光般消散，“妮妮，你先回房间好不好？”
“好~”妮妮点了点头，从沙发上将自己的毛绒恐龙抱在怀里，啪嗒啪嗒的跑到房间里关上了门，然后又拉开一条小缝，探出头来说到，“妈妈，妮妮准备睡觉啦，可不可以告诉妖精，今天晚上打架声音小点，然后离妮妮的房间远一点！上次妖精趴在妮妮门上吵架！吵到妮妮了！”
小鱼和蓝围巾顿时老脸一红，小鱼干咳两声说到：“妈妈会告诉妖精的，妮妮快去睡吧。”
帮妮妮把门关上后，小鱼一巴掌拍开已经摸到她衣服里的蓝围巾的手，然后从柜子里掏出一根绳子，是当年蓝围巾还在发疯时小鱼用来降低危害的绳。
一看到这根熟悉绳蓝围巾就知道坏事，立刻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为什么不说，”小鱼把绳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然后站在蓝围巾面前质问道，“为什么要骗我。”
蓝围巾干巴巴的解释道：“什、什么啊，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会对你撒谎的……”
“你和我说这次是任务刚好要进来，有后援，所以可以呆很久，”小鱼面无表情的看向蓝围巾，“可你刚刚和你朋友说你是想死在这？！你的信仰呢？你的梦想呢？你死了后……我呢？”
蓝围巾沉默了很久，客厅陷入一片寂静，小鱼等待着蓝围巾的回答，而蓝围巾不知道怎么回答。
许久后蓝围巾说到：“我们是不一样的，我只是个人，顶多算是比较狡猾的人……”
蓝围巾目视前方的茶几，似乎那上面几个杯子格外美丽，但他的眼神放空，已然是一幅回忆过往的样子：“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我十八岁，自告奋勇去当这个祭品，然后我反悔了，这才见到你，到现在已经三十九年了……”
“我已经老了，”蓝围巾抬起头，目光迷离的望着眼前的女孩，“但你还是很年轻，我看的出来，你一直在努力装作自己也老去的样子，但……”
蓝围巾轻抚小鱼的脸：“人老了，不是你这样的，不仅仅是出现一些皱纹，老了以后，会听不清，看不见，头发会白，身上会发臭，会感觉到骨骼变得僵硬，感觉肌肉变得软弱，皮肤会松弛，连记忆都会模糊不清……”
“我……”小鱼有些慌乱的想要解释，她能够看到每次蓝围巾和她见面时，时光在对方身上刻下的痕迹，所以她也会试图模仿，试图追赶上没有和蓝围巾在一起的时间，她悄悄的做着，像一个从朋友圈偷偷窥视爱人生活的女孩一般，想要将彼此的距离拉近，但这拙劣又青涩的一切都被看见了，让她狼狈不堪……
“这又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问题，”蓝围巾扫视着这个房间，“明明这里只是梦境，明明我可以以更加年轻的姿态来见你，可我没有，我故意让这些被你看见，不知道在强调什么……”
蓝围巾摆了摆手，继续说到：“说远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老了，可我都没陪过你几次，明明每次我们一见面就狂热的黏在一起，但我们从来没有一起坐在桌边吃饭，吃你做的；没有一起缩在被子里看电影，听我说你泪点低，你骂我没有人性；我们甚至没有睡在一起，什么也不干，就是我抱抱你，你缩在我怀里；老了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我心里也老了，我不想去追逐那什么荣耀了，伊甸更是个笑话，我现在就像在你边上，过一天算一天……”
蓝围巾拿起了桌上的绳子，低下头，专注的像他们……像他年轻时的那样绑在自己手腕上，然后抬头，已然有些浑浊的眼睛看向小鱼，然后长长松一口气：“我说完了。”
小鱼第一次用一种审视而不是迷恋的眼光看向蓝围巾，像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个女孩一样看向自己的爱人，如他所说的，蓝围巾已经老了，头发有了花白，能看到他的身体依旧精壮，身形却有些松垮，最重要的是，曾经在他身上那种狂热的情绪，那种每一次和自己介绍教团的计划时眼中兴奋的光，早就不知何时消失了，他曾经赖以生存的信仰、引以为傲的伊甸梦想全都消失不见了。
小鱼咬着牙，却又哭了出来，蓝围巾还没来得及安慰，就感到一阵灵能侵入自己的思想，引起蓝围巾一阵眩晕，蓝围巾视野重新清晰时，却看见小鱼贴在自己面前，露出一个傻呵呵的笑脸，然后猛地把蓝围巾推到在沙发上，整个人压了上来，伴随着一个深吻，两人的衣服已经消失不见……
太好了，没有消失，只是被藏起来了，被对自己的爱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