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少年恨39(1 / 2)

  随后他答应了。

  再后来,王六娘暴毙。

  世人众说纷纭,自然也有怀疑到郎君身上来的,不过再来一顿鞭笞,郎君可能性命不保,谢太傅虽也怀疑是他做的,但也没有去问。

  这是第二次伤这么重了。

  又是因为女人。

  一个是他不想娶,一个是他太想要。

  这次陆方就站在外头,看着谢太傅在祖宗祠堂里打他,硬生生抽断了三根鞭子,大骂他不忠不孝,骂他专权跋扈,骂他罪业深重。

  他都认了。

  就在谢太傅抽断最后一根鞭子,决定罢手时,双手撑地的谢安韫突然抬首,脸色苍白,尽是冷汗,那双黑黢黢的眼睛里只有冰冷的讽意,“那父亲呢?流于表面的伪君子罢了。”

  “你!”

  谢太傅又挥起木杖,狠狠打了下去。

  “唔!”

  谢安韫被打得咳了血,幽幽的烛火在他乌黑的眼睛里跳动,比嘴角的血迹还猩红。

  又是这样。

  一言不合就打。

  嫌他败坏家风,嫌他有辱名声。

  明明可以杀了他,却又由得他在朝中植党谋权,拉拢党羽,因为谢氏一族这代,委实是没什么可用的后辈。

  朝中几方制衡,一方若是势弱,便会被迅速打压出局。

  谢安韫早就看透了,大家都是流于表面的虚伪、沽名钓誉,无论是父亲、将他养大的叔父、他的族兄弟们,在外面都是刚正不移的君子,实际上算计的是什么只有他们知道。

  他低笑:“父亲……你这次怨的是我对陛下有意么?你不早就猜到了?就像我幼时你不曾管我,后来却又怨我不受教养,你怨的分明是少了个谢家的……”又是一杖下来,打得他软倒在地。

  谢太傅高举着木杖,冷冷骂:“孽障!你还敢口出狂言!”

  谢安韫看着以温润仁德之名著称的父亲面目扭曲,就觉得好笑。

  最后他被打晕了。

  还好族内其他人及时赶到,拦了谢太傅,一干仆人又把人抬到常住的院子里,陆方守了片刻,才见郎君转醒。

  醒来就一直盯着那幅画看。

  陆方把手中的伤药放在桌上,又把水盆巾帕端进去,这才默不作声地退下,临走时,他又飞快地瞥了一眼那幅被墨迹浸透的绝妙丹青。

  这是九五之尊啊。

  龙椅上坐着主宰江山的那个人,岂是轻易可以染指的?

  陆方无声叹气,退了出去,仅留一盏昏暗的孤灯照着男人冰冷的侧颜,他睫毛微微垂着,扣着炕桌的骨节泛白,近乎出血。

  一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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