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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数十把黑剑犹如拥有生命一般,铺天盖地地涌向艾森的要害。

月光被游动的黑云遮住,漆黑长夜里,窥不见一丝光。

冬歉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可是利剑穿破血肉的声音迟迟没有出现。

冬歉睁开眼睛,艾森的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幽蓝的屏障,将自己和他包围其中。

不...不止。

冬歉垂下眼眸,发现自己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阵法。

这阵法大的离谱,在漆黑的空间里散发着幽蓝的光芒,阴恻恻的,无边无垠,似乎将整个古堡都包围了起来。

不光如此,冬歉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削弱。

如果自己有这种感觉的话,那么阿塔尔一定也这么觉得。

果然,阿塔尔难得正眼瞧了艾森一眼,眼神里都像是裹了刀子:“还算你有点手段。”

艾森同样冷戾地看着他:“阿塔尔,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冬歉的后背生出了冷汗。

阵法是什么时候做好的?

艾森又是什么时候做了这些?

冬歉忽然想到了什么。

所以,之前他感受到的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不会是艾森在盯着他看吧。

这个可能性令冬歉毛骨悚然。

所以在自己与阿塔尔调情的时候,暧昧的时候,成婚的时候....他都看见了吗?

原来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他已经入侵这里这么久了。

精心蛰伏这么久,就为了这一刻可以死死咬住阿塔尔的喉咙。

艾森这个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也对,艾森最擅长的就是隐忍。

忽然自己起初羞辱他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将自己反压在地上,而不是屈辱地忍受自己的鞭子。

所以,他自然可以不露马脚的在这里蛰伏这么久。

在这样庞大的阵法中,他就犹如造物一般,可以轻易地主宰一切。

艾森的眼中闪过一抹病态的光芒,冷漠的脸上像是裹了一层薄冰。

阿塔尔的力量瞬间反触,那些利剑纷纷掉转,对准了阿塔尔,大雨了一般,猛烈地朝他刺了过去。

换句话说,这是阿塔尔自己与自己的对决。

更何况,阿塔尔已经因为脚下的阵法而削弱了大半。

意识到这一切有多么危险后,冬歉瞳孔紧缩,急忙上前一步想要拦住,却又被艾森一把拽了回来。

冬歉的眼尾都急红了。

视野里,阿塔尔凭借超常的反应能力,及时地挡住了艾森大部分的攻击。

但仍有数十把利剑擦伤了阿塔尔的皮肤。

冬歉的心紧绷了起来。

血液从阿塔尔的脸上滴了下来,他的指节轻轻蹭过,漫不经心的舔了舔手指上沾着的血,嘲讽道:“你就这点能耐?”

下一秒,冬歉就眼睁睁地看着,阿塔尔脚下的那片阵法,如同玻璃般破碎。

艾森精心布置的阵法,对他而言竟犹如可笑的玩具般。

艾森似乎没想到这一幕,咬了咬牙,拉住冬歉的手腕,带他离开这里。

冬歉本想抵抗,但艾森已经控制住了他的身体,他根本无力挣脱。

在阿塔尔眼里,冬歉这副样子,更像是他主动要跟艾森走的。

刚刚挣脱那麻烦的阵法耗费了太多的力气。

阿塔尔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目光凌冽的像染了霜雪。

....

而另一边。

萨西斯正悠哉悠哉地被美酒和美人包围着,一副不知愁滋味的样子,正要饮下美人递上来的酒,阿塔尔猛地将他扯了出来,眼中杀意露骨:“知道你生下来的孽种做了什么好事吗?”

萨西斯看着阿塔尔满身的擦伤,面露震惊,哑声道:“他....他回来了?”

阿塔尔气笑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非要把他的父亲认作是我。”

他扯起萨西斯的衣领,唇角勾起一抹森冷嗜血的笑意:“你当初搞女人的时候,不会是用了我的脸做了那些破事吧。”

萨西斯哂笑道:“什么搞女人....说的那么难听,再说了,我怎么可能用你的脸去跟别人谈情说爱。”

“最好是这样。”,阿塔尔冷冷地甩开他,冷然的语气令人不寒而栗,“倘若冬歉有什么闪失,我要你拿命来偿。”

他的目光望向窗外,目光森冷,冰冷的指节蓦地攥紧。

.....

一路上,冬歉被艾森蒙上了眼睛,稀里糊涂地不知道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眼上的布被解开之后,冬歉颤抖着眼睫睁开眼睛,好不容易才适应了黑暗。

冬歉试着发出声音。

幸好,他的禁言惩罚看起来似乎是解除了。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只可惜...

现在的处境也无法改变了。

环顾四周,这个地方给他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经来过这里。

他不明白艾森为什么会把自己带到这种地方。

但是看着艾森回来后的举动,他似乎稍稍明白了什么。

他是想利用自己当诱饵再把阿塔尔给引过来。

而且这次,他会汲取上次的教训,准备更厉害的阵法来对付他。

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艾森当作对付阿塔尔的工具。

这种感觉还真是....格外的不爽呢。

偏偏他又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

艾森并没有用东西限制他的行动,冬歉可以在这间房间里随意走动。

他隔着窗户,远远看见艾森在什么地方绘制着复杂的阵法。

紧接着,他站起身,往这栋房子走来。

几分钟后,艾森推门而入。

冬歉的脊背轻轻颤了颤。

听着身后缓缓靠近的脚步声,冬歉抿了抿唇,转过脸来,目光凌厉地看着他。

“主人,好久不见,你看我的眼神还是....这么带劲。”,艾森眯眼看他,眼里满是戏谑,“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看我,我越是想把你弄哭。”

从某种程度上,他跟萨西斯还真是有点像。

尤其是在说骚话这方面,简直是无师自通。

“我知道当初我那样对你,你对我有怨念。”,冬歉半靠在墙上,漫不经心地看着他,“少废话,要杀就杀。”

“你在说什么?”,艾森缓缓靠近他,轻笑一声,“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他挑起他的下巴,低声道:“我把你带过来,只是想让你离开那个魔鬼,好好生活。”

他的眉眼里满是温柔,眼神仿佛能溺死人,倘若换成别人,恐怕很难不相信他吧。

只是冬歉是掌握剧本的人,知道这个人物的所有行为动机。

冬歉笑着戳破了他:“你之所以要留下我,是我了引阿塔尔过来,你好完成你的复仇。”

艾森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冬歉会如此清醒。

他的手指暧昧地蹭过冬歉的嘴唇,微微眯了眯眼,宠溺道:“那如果我说,不全是呢?”

“其实我也希望他永远不会来,这样你会彻底对他死心,只会跟我在一起。”

“我后来知道你为了你那个旧情人,花费两年献祭自己的生命,那个时候,我就很想把你绑回来,再也不允许你伤害自己,只可惜被阿塔尔提前一步。”

“其实我常常后悔,如果我早点知道,如果当初是我从黎明救了你,你爱上的人....会不会是我。”

他缓缓逼近,气息沉沉压着他,微微俯身贴近他的耳畔,低语道:

“主人,你知不知道,我还挺喜欢你的。”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现在的冬歉感觉艾森的脑子被驴踢了。

冬歉嗤笑一声:“喜欢上一个会羞辱虐待你的人,你的口味还真是有够重的。”

冬歉精致的皮相上透着几分恶劣:“还是说,你天生就喜欢被人踩在脚下,享受那种被鞭子蹂躏的感觉?”

他觉着自己这些话应该可以轻轻松松地把艾森激怒了。

可艾森却平静地注视着他,眼中闪过一抹柔软:

“我知道那些不是你的本意。”

“我比你想象的更加了解你,我知道你在血族这里经历了怎样的思想挣扎,也知道你为了活下去做了多少的努力。”

在冬歉惊讶的目光中,艾森看着他,缓缓道:“那些报纸,我也看见了。”

冬歉眼睫轻颤,想起了什么。

之前阿塔尔为了惩治凯英,玩的很大,出于求生欲,又或许是出于一点点对自己的歉意,越来越多的人为自己的名声平反,他那些肮脏的劣迹以及曾经做的那些腌臜事全部被洗白了。

在大家的眼里,自己就是黎明的牺牲品,他并不是贪生怕死,他只是怕自己的死亡牵连到自己的心爱之人。

可是他心爱的人却轻易地让别人取代了他的位置。

这件事当时闹这么大,艾森又怎么会不知道。

所以,他自然而然地也会想到,自己当初对他的羞辱惩罚,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甚至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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