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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阿塔尔垂了垂眼眸。

那一刻,冬歉的喉咙下意识滚了滚。

他知道,阿塔尔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相信他的话。

如果真有这么容易,他就不是Sevetia亲王了。

阿塔尔道:“我并不在乎你话中的真假。”

“我只要你从此以后,乖乖地留在我的身边。”

阿塔尔垂眸看着冬歉:“凯英没有死。”

冬歉的眼睫微颤,可到底也没有流露出几分动容。

阿塔尔的手轻轻抚摸在他的脸庞上:“他是黎明家族的长子,黎明会倾其所有的救他,可以派出无数人为他屡次犯险,可是当你被我带走的时候,黎明做了什么呢,凯英又做了什么呢?”

冬歉抿了抿唇。

阿塔尔缓缓道:“你来的这些天,黎明的人就像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动作。”

冬歉的垂下眼眸,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阿塔尔微眯双眼,袖袍下的手缓缓抬起,将冬歉的一缕头发缠绕在指尖,吻了上去,满眼占有欲。

“但是我不一样。”

“我不会让你被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这样深情的话,阿塔尔就这么随口说了出来。

而且,让人丝毫不怀疑,他一定会做到。

冬歉抿了抿唇。

“这次来,给你带了一样有趣的东西。”

冬歉看见了阿塔尔手中拿着的东西。

那是一个象征着身份的腰牌。

冬歉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黎明的东西,因为在被阿塔尔带走之前,他的身上也戴着几乎一模一样的东西。

他想起了在变成吸血鬼跟凯英初见的那一次,他看见了一个云雀一样的少年围在凯英的身边转来转去。

“你在黎明的位置被别人取代了。”

“在你生死未卜的时候,属于你的位置立刻转头易主,他们甚至没有想过你有没有再次回来的可能性。”

“我帮你查了,那个少年是另一个血猎家族家的次子,不过名字我懒得去记,凯英的父母似乎有让他们婚配的想法。”

冬歉握着那个腰牌,垂着眸,眼中隐约带着凄凉的情绪。

阿塔尔这么说,应该就是想让自己彻底对黎明心灰意冷。

他只要做足样子就好。

心灰意冷后彻底臣服于他,这种戏太好演了。

可就在这时,阿塔尔却伸手将他拥在了怀里,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脊。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难过。”

“接下来话才是我想说的。”

冬歉的眼睫颤了颤。

他看着阿塔尔勾了勾冬歉泛红的眼尾,语气狂妄道:“如果你看不惯,觉得他们实在恶心,我替你把他们都杀了,如何?”

冬歉:【.....他刚刚说什么?】

系统:【他说替你把他们豆沙了。】

冬歉挑眉:【你们和谐词挺多啊。】

系统嘿嘿一笑:【见笑了。】

但是冬歉怎么可能怂恿阿塔尔做这样的事情。

冬歉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们是恋爱还是成婚,都与我没有丝毫的关系。”

“不介意?”

“不介意。”

“今天晚上,陪我待在一起吧,嗯?”

冬歉垂了垂眼睫,没有回答。

阿塔尔眸光微黯,双手托起冬歉的腰腹,忘情地吻住了他。

他的吻技很好,厮磨之下,两个人的身体都有些动情。

阿塔尔按捺不住,解开冬歉的领口。

下一秒,他的目光顿住了。

他看见了冬歉锁骨上,还泛着红意的咬痕。

这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被哪个杂碎留在冬歉身上的痕迹。

那一刻,他的语气阴冷无比,寒声道:“谁做的?”

锁骨上面的咬痕还没有完全消退,那是艾森留下来的痕迹。

冬歉沉默了一会,刚想要解释,就听见阿塔尔语气愠怒道:

“我不在的时候,有谁碰了你吗?”

这个古堡里,觊觎冬歉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也是当初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给冬歉封爵的原因。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在意识到自己对冬歉的态度发生改变的时候,他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脏手,趁他不在的时候对冬歉动手。

他的眼中,升腾出浓浓的杀意。

“乖,告诉我,到底是谁胆敢这么做。”

他的手指冰冷刺骨,仿佛只要等自己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就会立刻将他碎尸万段。

此时此刻的阿塔尔,实在是让人情不自禁有些毛骨悚然。

“不是别人....是我的血仆。”,冬歉解释道。

阿塔尔愣住了。

他好像才想起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阿塔尔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当初,他是因为为什么要让冬歉找血仆?

呵,想起来了。

听了某个蠢货的建议,为了测验冬歉对血族的忠诚度,所以故意下达了这么个命令。

当时,他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爱上他。

那时的自己,心里满是恶趣味,最喜欢看的就是堕入深渊的人苦苦挣扎又自暴自弃的模样。

只是冬歉就这么面无表情的接受了。

不光接受了,还真的揽下了这个当主人的责任。

可是有血仆就意味着,除了自己之外,别人也可以亲近冬歉,甚至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碰你,你就给他碰?”

“主人,这是正常的主仆行为。”

冬歉的语气格外轻松,似乎真的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问题。

当时这个血仆是他强迫自己找的。

在小说里,原主因为要初拥一个人类而感觉到了巨大的负罪感,虽然表面上对艾森不怎么样,但其实背地里,还是有好好的照顾他。

对于原主而言,他知道自己被阿塔尔初拥之后跌入了怎样身不由己的深渊,自然是不愿意让别人也来淌这趟浑水。

所以从原主的人设上来说,他其实是对艾森抱有一些负罪感的,话语里也隐隐包含一种袒护之意。

阿塔尔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后悔。

他甚至下意识想对冬歉说,一个血仆而已,别管他了的这种话。

但是冬歉却似乎已经预料到他想说什么,率先开口道:“主人您应该知道,对于血仆来说,离开主人是万万没有活路的。”

“既然我已经选择了他,就不能再拋下他,对吗?。”

阿塔尔垂着眸,眼里满是不悦。

对他而言,冬歉并不仅仅只是自己的血仆。

他是一个万分特别的存在。

只是别的什么人在阿塔尔这里全然没有这种特殊感,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所以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把那个人放在眼里。

但是冬歉目光坚定,阿塔尔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动摇他的想法。

在大多数吸血鬼的心里,他们把血仆当成可以随意丢弃的仆人,可以轻易决定他们的生死,留存全部凭借主人的良心。

从一开始,就算不上是平等的关系。

就连阿塔尔起初也是这样。

但是对冬歉而言,血仆是选择后,就必须对他负责的人。

阿塔尔的手抚在冬歉的脸上:“你可以继续做他的主人,但是从此以后,你不能让他靠近你,如果需要补充血液,你给他提供血包就行了。”

这种占有欲满满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变得格外的理所当然。

冬歉弯了弯眸子:“知道了。”

“对了。”

“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一声。”

阿塔尔目光隐约带了一丝晦暗:“黎明已经正式对你下达了追捕令。”

冬歉的眼睫轻轻颤抖了一瞬,随即又不动声色地将眼中的神色敛了下去。

“没关系。”

“也没有很意外。”

冬歉垂着眸:“应该说,他们现在才对我下达追捕令,才让人奇怪。”

黎明憎恶叛徒。

可是,他也没有回头路.....

阿塔尔语气带了点嘲讽:“我倒是好奇,黎明的人怎么对曾经的自己人这么严苛。”

冬歉:“杀鸡儆猴,稳固人心,也是对的。”

“同样,其实我背叛了你,你也可以对我做出同样的事。”

说这句话的时候,冬歉其实有些紧张后背都阵阵发凉。

阿塔尔冰冷的手指触碰在冬歉的脖颈上,将他冻得瑟缩一瞬。

“放心,我舍不得这么对你的。”

“不过,你可能得做好永远也下不来床的准备。”

阿塔尔轻笑一声,挑起冬歉的下巴,倾略性很强的吻了上去,冬歉的腰身轻轻发抖,大脑里反复充斥着阿塔尔刚刚说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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