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 2)

毕竟,他是好心管了自己的事,没想到自己不光不领情,甚至还想要继续赖在萧何的身边。

冬歉抿了抿唇,有些愧疚道:“对...对不起,我好像让你难过了。”

段衡看向他,语气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变化,既没有任何怨恨,也没有任何瞧不起他的意味。

更多的大概是一种恨铁不成钢。

他叹了一口气,从厨房给冬歉端来一碗退烧药。

见冬歉捧着碗迟迟不喝,还耐心地问他:“会喝吗?”

冬歉:“.......”

得,段衡的确是没生气。

但他大概率是把自己当成傻子了。

热气在冬歉的眸子上氤氲起一层薄雾。

他拿起勺子,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药有些苦,冬歉下意识吐了吐舌头,但依然乖乖地将药往肚里咽。

经过上个世界的锻炼,他已经习惯吃药了。

段衡敏锐地发现少年怕苦,但他平时不嗜甜,家里一块糖都没有,想了想,也只能喂给冬歉一点水果。

冬歉喝完药后,抱着一个剥完皮的大橘子啃啃啃,细白的手指沾了点黏黏的果汁。

段衡还想再问问他为什么非萧何不可的事,但是看冬歉这副该吃吃,该喝喝啥事不往心里搁的模样,无奈一笑,心想就算问了大抵也问不出来什么名堂。

可能知道疼了可能就好了。

他不知道,在这个房间里,还有一只鬼在无声无息地看着这一幕。

原本在雨中的时候,他是想将冬歉带回去的,没想到才刚把人扶起来,就碰见一个多管闲事的。

原来冬歉之所以待在雨里,是因为萧何那个混蛋他在那里等着啊。

最可气的是,冬歉居然就真的雷打不动地在那里等着了。

好像一旦在乎什么人,少年就格外单纯

冬歉将东西吃完后,段衡问他:“你家里有人吗?我打个电话给他们,跟你家人说一下你的情况。”

冬歉一个人出来住,家里自然是没有什么亲人。

有只鬼不知道算不算。

见他摇头,段衡似是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道:“你退烧之后,我送你回去。”

冬歉想起来段衡是一个直男,对于gay天生反感,应该是没有办法接受一个会对男人死缠烂打的人待在家里的。

他不喜欢给人添麻烦,于是自顾自地下床道:“没事,我自己回去。”

见他这就要走,段衡提醒道:“你病还没好。”

但是冬歉执意要走,段衡也没有办法,拿起车钥匙道:“我送你。”

一路上,冬歉像婴儿一样蜷缩在车的后座,似是睡着了,没有被束起来的头发松散的垂了下来,湿漉漉地黏在脸侧,看起来很没有安全感。

段衡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缓缓叹了口气。

....

段衡将冬歉送回家后,原本是不放心想要照顾他一会的,却被冬歉礼貌地拒绝了。

毕竟这个角色在原剧情里几乎跟他没有交集,还是少接触微妙。

冬歉推开门走进房间后,原本稳定下来的体温又有了上升趋势。

他想,家里的鬼要是知道他发烧了,肯定会幸灾乐祸的。

不过,他今天都那么可怜了,那鬼说不定就不会再来欺负他了。

只是发烧而已,冬歉并没有把这种小病当回事,他现在浑身疲惫,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起初,他的病还算稳定,但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他整个人烫得跟个火炉似的。

这可把谢酌急了个团团转。

他忽然才想起来自己是一个医生,稳住心神给冬歉做降温处理。

被雨水打湿过的世界格外清澈,连空气都新鲜许多,有几个大晚上在外面闲逛的阿飘正一脸幸福地在房顶上散步。

其实不久之前,这个城市的夜晚还不是这样安宁的,无家可归的阿飘们就像流浪猫一样到处争地盘,就在几个月前还有好几个阿飘被打的魂飞魄散。

但是,自从有一只刚刚化形的大鬼来到这里后,一切都好了起来,变得井然有序。

很多时候的不稳定主要源于没有一个实力够硬的主心骨。

而那只叫谢酌的鬼显然弥补了这个空缺。

不光如此,那只鬼的实体还俊美异常,就是脾气格外古怪了一点,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虽然掌管着夜间的秩序,但是谢酌并不像那些凶恶的厉鬼一样发号施令,他一向格外稳重,也不会瞧不起任何一只阿飘。

所以在这些阿飘的心里,已经默默将那只鬼当成了大哥。

大哥那么英明神武,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呢?

阿飘们一脸祥和地路过一扇窗户的时候,忽地瞥见了什么,纷纷跟见了鬼似的返回刚刚经过的那扇窗户。

他们英明神武的大哥,居然在别人家里伺候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甚至还一遍遍地帮那个人类擦拭着身上的冷汗。

因为冬歉已经睡着了,嫌麻烦的谢酌干脆变回了自己的本相。

他一双凤眸深邃,垂着眼帘看人的时候却让人感觉到无比的温柔,五官挺拔俊美,是那种就算大半张脸戴着口罩也遮掩不住的好看。

听说大哥生前还是个医生呢。

被大哥伺候的人类貌似是被冷毛巾给冰到了,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嘴里溢出一声不满的哼声。

谢酌眉间微凝,忍不住用手戳了戳冬歉柔软的脸颊。

明明身体这么孱弱,还非要出去淋雨。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算了...等你好了再教训你。

谢酌用毛巾过冷水再拧干,温柔而细心地擦拭着少年汗湿的额头。

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这个少年都没少让他操心。

不知过了多久,谢酌用头碰到冬歉的额头时,觉得没有那么烫了。

冬歉终于退烧了。

谢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眼里浮现一抹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两个阿飘在外面面面相觑。

这还是他们那个张狂飞扬,让人谈之色变,闻风丧胆的大哥吗?

.....

冬歉早上从睡梦中醒来,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轻松异常,之前昏昏沉沉的感觉全部消失了。

看来昨天晚上,谢酌那只鬼果然没有折腾自己。

如此看来,以后其实可以试试在谢酌面前适当装可怜。

只不过,昨天晚上除了生了场病之外好像什么都没有得到。

任务也没有什么进展,他的积分也没有什么着落。

看来不光是和生前的谢酌吃顿饭很难,就连跟作为替身的萧何吃顿饭都不简单。

冬歉原本还想用生病为借口请个假,但他现在病好了,还是只能照常去公司。

只是今天,公司的气氛好像不太对劲。

平常萧何闲暇时刻还会跟他说几句话,但是现在,有时候冬歉主动跟他说话,他都不愿意搭理一句。

不知为何,感觉他对自己的态度变得愈发冷淡了。

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吗?

他不搭理自己,冬歉也无所谓,干脆不再分心给他,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毕竟原剧情也是这样写的,萧何看不惯这个病弱又阴冷还死缠着他不放的炮灰,不爱跟他说话,只希望能尽可能冷落他,让他尽快歇了追求自己的心思。

萧何抬起眼眸看向无动于衷的冬歉,心里控制不住地想着昨天晚上段衡为了他而打电话来质问自己的事。

他跟段衡已经太久没联系了,原本还惊喜他打电话过来到底是做什么,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

段衡不见得有多关心自己,对冬歉这个人倒是挺特别。

他的心里生出了一抹晦暗的想法。

段衡越是护着这个人,他就偏要逆着他来。

冬歉不是喜欢他吗?那就让他追。

冬歉不是在乎他吗?那就让他在乎。

段衡觉得他会伤害冬歉,那他不妨就真的伤一伤他,让他也试试自己这样爱而不得的痛苦。

在冬歉将咖啡端到萧何的桌子上正要离开时,萧何突然叫住了他。

他看着冬歉,唇角缓缓勾起,笑容却没有没入眼底:“周末的时候,要来我家吗?”

....

萧何的邀请,冬歉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他闹不明白,萧何既然不喜欢他,周末又让自己去他家做什么。

在周末来临之前,冬歉待在自己的画室,用画笔轻轻勾出一个人的面部轮廓。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