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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看着他,眉梢微挑。

大冒险的卡牌上写着:【一口气喝一杯威士忌。】

这...好简单。

冬歉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程亦看着没有得逞的少年,轻笑了一下,随手端起一杯酒来,爽快地喝了起来。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有几滴酒液顺着脖子滴落下来,落入锁骨,十分性感,引来众多目光。

不得不承认,伤害性为0,还帮死对头点了几分魅力值,简直赔了夫人又折兵。

下一局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而这一次,骰子的点数为4。

受惩罚的人是冬歉。

至于处罚者,好巧不巧,正是程亦。

没想到被人报复的机会来的这么快。

冬歉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程亦戏谑的看着他,笑容都带着几分愉悦。

果然,他也选择了大冒险。

这次的大冒险非常简单粗暴;【被处罚者按在椅子上强吻十秒钟。】

冬歉看着这张卡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哈,这究竟是在惩罚我还是惩罚你?”

程亦含笑看他,话里有话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冬歉还没有反应过来,程亦哗地一下站了起来,冬歉瞬间被程亦高大的身影所覆盖。

程亦轻笑一声,伸手按在了冬歉身体两边的椅子扶手上,让他逃无可逃,无处遁形。

冬歉的肩膀僵硬了起来,他的眼睫颤了颤,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万万没想到,程亦竟然是玩真的。

他忽然想起了游戏开始之前程亦对他说的那句话。

那我们倒是看看,到底是谁先玩不起。

冬歉的整个后背都贴在了椅背上,莹白如玉的手指下意识有些蜷缩。

看着程亦缓缓朝自己靠近,冬歉抿了抿唇,强装镇定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门口传来了一阵让人难以忽视的动静。

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了他的眼前。

江殊来到了酒吧,看着被程亦按在椅子里的冬歉,视线陡然变得锐利,淡色的眼眸中布满阴霾。

冬歉愣住了,紧接着,后背凉嗖嗖地发冷。

有一个问题,在线等,挺急的。

被小情人发现自己的金主被别人按在椅子玩弄了该怎么办?!!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画面。

他心爱的少年被人任人宰割地压在椅子上,仿佛身上那个男人可以对他随意索取。

倘若他现在不来,他们两个人之间会发生什么。

这一切,简直令他不敢深想。

江殊走了上去,却被程亦给挡住。

程亦眼神变换片刻,随即唇边露出一抹公式化的微笑:“你就是江殊吧。”

江殊冷冰冰地看着他:“你知道我?”

程亦笑道:“我当然知道。”

他的眼帘垂了下来,充满挑衅地看着他,戏谑一笑:“小歉的一切我都知道,当然也包括,他心血来潮收了什么样的玩具。”

他微微凑近,用只有江殊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道:“你得知道,既然是心血来潮,就会有失去兴趣的一天。”

他故意说的很慢,像是一场为了折磨他而故意拉长的酷刑。

江殊的眼神凌厉地像刀子,漆黑的瞳孔仿佛黑夜中的暗兽,紧盯着程亦,冰冷的目光遍体生寒,让旁观者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眼看着两个人的气氛有些不对,冬歉懒洋洋地做了一番选择题,决定维护自己的小情人。

他站了起来,挡在江殊的面前对程亦,轻叹道:“失陪一下,我的情人好像吃醋了。”

程亦眼睛微眯,难以置信道:“你要去陪他?”

他咬了咬牙,目光危险地看着冬歉:“如果我不允许呢。”

冬歉没有说话,掀起眼帘,平静地看着他。

酒吧明暗交错的灯光映射在冬歉的脸庞,纤长的睫毛在昳丽白皙的脸上投下阴影。

他桃花眼微扬,漂亮到刺目的美人面上绽开一抹笑容,迷人至极,也凉薄至极。

午夜的钟声响起,他轻叹一声,像得意,也像惋惜:“程亦,约会结束了。”

说好的一天,一分钟不多,一分钟不少。

程亦眼睛微微睁大。

在少年的眼里,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他而言的的确确只是一场交易。

这也是为什么他明明这么讨厌自己,却还是可以放下芥蒂陪他相处一天的原因。

说到底,这一切还是为了他的哥哥。

眼前的少年危险而迷人,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撩拨自己的心,也可以毫无顾忌地抽身离去,看似多情,其实薄情。

他吝啬给别人一分一毫的在乎,却将自己整颗赤忱的心思毫无保留地交到他哥哥手里,眼巴巴地看着,随便他们处置。

然后,那颗心被他们像对待垃圾一样,残忍地扔掉,践踏,碎落一地。

那个时候,他多想将少年抱进怀里,当作掌上明珠一样好生安慰。

可惜,惹人怜惜的少年只会对别人树起防备和尖刺。

包括他。

程亦低头轻笑了一声,语调略带苦涩:“小歉,你还真是残忍啊。”

冬歉面上神色淡淡,端起桌子上的酒杯道:“这局算我输了,自罚一杯。”

他扬头喝了一半就被程亦伸手截住。

程亦将他的酒杯夺了过来:“喝几口玩玩就行了,你身体不好,我怎么舍得让你喝那么多酒。”

他看向冬歉的眼神温柔又宠溺,一般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江殊一眼就能看出他对冬歉的刻进骨子里的占有欲。

冬歉看着那杯自己只喝了几口的酒,垂下眼帘,说了声:“谢了。”

说完,就想拉着江殊离开。

“等等。”

就在冬歉以为他又要来找自己麻烦的时候,程亦将一瓶药塞进了他的口袋里,嘱咐道:“出门的时候,你忘记带了。”

心脏病患者出门的时候都会带一些救命药。

冬歉今天确实是疏忽了。

他愣了愣,有几分怔忡。

须臾,他语气稍微柔软了些,眼神带着少有的温和:“知道了。”

....

冬歉带着江殊从酒吧里走了出来,长舒了一口气。

江殊看向他,眼底藏着某种晦暗的情绪:“少爷,我对您来说可有可无吗?”

如果是,您还有多久会把我丢掉?

你对我的兴趣,还会维持多久?

冬歉看向他,目光顿了顿。

随即,他的眉宇舒展,调笑道:“怎么会?你是我最喜欢的人。”

他凑近江殊的耳朵,精致的美人面上透着几分凉薄:“至少,在近期之内。”

少年字字诛心,江殊的胸膛一丝一缕地痛。

喜欢,这个字眼仿佛可以被少年随意使用。

对江殊来说,他的世界里只存在唯一一株玫瑰,精心保管着,任何人不得觊觎,只有他最珍爱的那个人才能得到。

可是少年,却拥有一整座玫瑰花园。

他最喜欢的人,可以是自己,也可以是别的什么人。

“喜欢”对少年来说,可能更像是一种新鲜感。

刚刚那个人说的话像魔鬼的低语一般,一遍一遍地在他的心中重复──

既然是心血来潮,就总有失去兴趣的一天。

见江殊露出痛苦之色,冬歉歪了歪脑袋,像是不理解他为什么会难过一般,冰凉的手指触碰上他的脸庞,声音低柔的像情人间的耳语:“别想太多,该给你的我都会给,感情这种事情,不要太当真。”

所以不要对我心慈手软。

在变强的时候,记得毫不留情的将我炮灰掉。

冬歉转过身去,看着浓郁的夜色,忽然有些茫然。

回去的话,冬思危之前看起来那么生气,搞不好今天会不会真一时怒火攻心,把他关禁闭室里去。

可是不回家的话,他又能去哪呢?

冬歉自顾自往前走了几步。

江殊提醒他:“冬少爷,您现在走的不是回家的方向。”

冬歉看着他:“你对我家倒是熟悉。”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露出漫不经心的散漫笑意:“我今天晚上住酒店,怎么,你想陪我么?”

他不怀好意地看着他,想看看江殊紧张不安,落荒而逃的画面。

谁料江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想。”

“......”

冬歉沉默良久。

冬歉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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