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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宁:“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刚才那件事吗?”

剩下的那人也看向方明正。

在场这三人都是知名画家,被方明正集体找上门,方明正甚至抬出了方家的面子,因此几人都不太好拒绝。

哪怕是桑宁,都因为母亲和方家有过生意场上的往来而不得不给个面子。

方明正因为快毕业了,最近和生意场上三教九流的人混惯了,思想转换不过来,想着男人总归就这点兴趣爱好,就将这三人带来了会所,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说到正题,方明正敛了神色,他说:“是的,还请各位考虑一下,这将是一次盛会。”

他特意将这三位国内知名画家约出来,为的自然也不要几幅画那么简单,他想要的是一次联合画展,就在方家新造成的那幢市郊别院里举办,借他们的名气来抬方家的别院。

作为代价,方家付出的自然也不少。

徐绘抬起手,喝了一口那洋酒,烈酒一入口,他就皱起眉:“我还真喝不惯这玩意。”

还没等方明正再说话,徐绘便将酒杯放下,杯底和桌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抱……”

见他有心拒绝,方明正忙道:“除了三位以外,我们还有请出了保罗大师的真迹来当特邀展出。”

“保罗?”开口的是桑宁。

徐绘知道保罗是桑宁很喜欢的一位画家,因为年事已高,已经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他这一生作品很少,但每一幅都是精品。

方明正肯定了他的话:“对,我记得桑先生很喜欢他的作品。”

桑宁果真犹豫了。

和保罗的画一同展出于他而言是一种理想,但如果要办画展,他却拿不出方明正想要的新作品。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画出一幅令自己满意的作品了。

因为林砚的拒绝,他纠缠于对方的身体上,如今每到午夜梦回,梦到的都是那一幕。

越画不到,越想画。

或许人总是有点犯贱在的,尤其是桑宁这种艺术家。

桑宁又开始焦躁起来,他原本搭在沙发边缘的手收了回来,搭在另一只左手的手腕上,神经质地抠抓起来。

哪怕是隔着一层衣物,也能隐约通过袖口看见那截手腕已经被抓的通红破皮。

但看桑宁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感受到痛。

他原本已经好些年没犯这病,但也有好些年没出过新作品了。

这次伴随着想画的灵感,和画不到的难受,将他的老毛病又引发了出来。

徐绘没有留意到桑宁的异状,既然提到了保罗,他认为桑宁一定会答应,于是他思忖了片刻:“好吧。”

他前些日子刚办完画展,但近期和妻子甜蜜恩爱,他灵感大爆发,又出了几幅新作品,可谓是春风得意。

那第三位画家也跟着改了口风。

还剩下桑宁。

他的指甲狠狠地抠进肉里,疼痛让他抬起头,桑宁半合上眼睛,从舌尖吐出两个字来:“可以。”

总能画出来的。

方明正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恭喜我们的合作达成。”

他举起酒杯,跟几人挨个碰了碰。

母亲交代的事办成了,方明正开始有心情说笑,他说:“对了,我们申大最近有一场校园庆,也会有绘画方面的表演,几位有没有兴趣?”

听到“申大”两个字,桑宁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这间房的门外,方才的服务生从方明正这间房出去后,跟着经理往走廊深处走。

这次进去的房间刚一开门,浓郁的酒气就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经理面色不变,眼也不眨地说:“您的酒到了。”

这间房里面三三两两地聚集着一群人,为首的两人坐在沙发中间,其余人簇拥着他们,旁边还有几个作陪的。

眼见服务生进来,其中一人随手一指还空着的桌子,他便将酒放在了桌边。

跟中间那人坐在一块的男人抽着一根雪茄,呼出一口白烟,问:“姜超,你见到于隐输的现场了?那赢过他的能是专业赛车手啊?”

姜超一口干掉杯子里残余的酒精:“见到了,应该不是专业赛车手吧?”

“我听他们说,长得不错啊?”那人感兴趣地问,“我怎么问孙谦他们都不肯说,奇了怪了,难道很有后台?”

“长的何止不错,是我见过的top1,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都想追追看,”姜超摸了摸下巴,给出了最高评价,“后台不至于吧?申城的圈子也就这么大,好像以前都没听过这号人物。”

“那孙谦怎么这次嘴这么严,他以前不是见钱眼开的么。”那人纳闷道。

姜超正待说话,忽地皱起眉,拿起桌边震动着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人:“我出去接个电话。”

那人应了一声。

姜超走出房间,寻了个僻静的角落,接起电话:“喂?”

“小超,在忙吗?”

姜超按捺住脾气:“没在,表哥,你说。”

对方道:“小超,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哥俩出来聚聚?”

姜超打了个哈哈:“我是都有空,但表哥你可是大忙人,要不,有什么事你直说,我看能帮就帮。”

“听说小超你认识王霞?”听姜超这么说,那人也直接道。

果然林贤来找他准没好事,王霞是独行科技的营销部经理,好像林贤正在跟独行科技有往来。

姜超磨了磨牙,按照他妈教他的那套说辞应付道:“哥,我跟你直说吧,我妈不让我插手你和林默大哥之间,让外公知道就不好了,你就别找我了。”

电话听筒里的声音顿了顿,很快又说:“没事,我就问问。”

姜超:“嗯嗯。”

就在他想挂电话的时候,林贤忽地又道:“你记得林砚吗?”

姜超:“林砚?”

好耳熟的名字,怎么跟外公一个姓——想起来了,是那天像走错路的那兄弟。

是他表弟。

给手下公司写歌的纨绔子弟。

姜超:“记起来了。”

“我想问候一下他,小超,跟你走的很近的司普,能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么?”

司普家是混娱乐圈的,跟姜超从小玩在一起,很熟。

这不是什么大事,他们的二代圈子里几乎没人听过林砚,也不怕得罪他,于是姜超随口报出了司普的号码,挂断电话回到了房间里。

在他的身后,走廊尽头的栏杆边,站着一个男人。

他整个人站在黑暗里,也不出声,姜超没有留意到他的存在。

在姜超走后,男人走出黑暗。

江舟凉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林砚的名字,他倚在墙边,伸手推了下脸上的金丝边眼镜,看着姜超的背影若有所思。

郊区的路况很好,一辆黑色的保姆车一路畅通无阻。

沈晓兰刚跑完一场通告,正坐在车里闭目养神。

她的大腿上盖了个柔软的毛绒毯子,旁边还放了个保温水杯,全套装备下来,她摘掉高跟鞋,舒服地打了个哈欠。

“算了,不去吃饭了,直接回我那吧。”

沈晓兰对前面的司机说。

她的助理坐在一边,闻言打趣道:“睡意战胜了食欲?”

这助理和她关系很好,说是助理,其实跟闺蜜差不多了。

“这不是看安淮都快比我瘦了么。”

沈晓兰不满地撇了撇嘴,她看向前方,忽地指着前方挂着的吊坠问:“你爬墙了?”

助理不解地问:“啥?”

“你怎么在车里挂了个安字?你更喜欢安淮?”沈晓兰问。

车的前方挂了一串东西,助理伸手将那块写了字的牌子挑出来:“看,大小姐,你入魔了吧?”

牌子上完整的话语是:【出入平安】。

沈晓兰:“……”

她这些日子的确是过于焦躁了,自从在赛季榜上的排名被安淮用锦鲤这首歌超越后,她就对死对头的名字越发地敏感,这会看到“安”字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差点跳起来。

为了缓解这种情绪,她咳嗽了一声,掏出手机:“听会歌吧。”

这边娱乐圈有健全的一整套出品、打歌、上榜流程,因此歌曲更新迭代的速度也较现实世界快很多。

沈晓兰除了之前那首歌以外,就没有再发表歌曲,她沮丧之余,都没关注最近的乐坛动态。

她刚一点开音乐软件,就看到了一个广告弹窗:【高明止携手金牌作曲人新曲《热爱》燃炸今夏!】

高明止?

沈晓兰问旁边的助理:“这高明止是安淮那个公司的?”

助理说:“曾经是,但是现在在绚烂娱乐。”

“哦,我就说这么好的班底,不太像昆仑出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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