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 2)

这同时也是安淮的疑惑。

安淮是选秀出道的女歌手,成团落选后被昆仑娱乐签下,昆仑娱乐并非完全的音乐公司,安淮可以有更专业的选择,但当时昆仑娱乐许诺了她不少约定,比如会动用经纪人的人脉为她找来著名音乐人来作曲作词,专门定制一张专辑。

在接到经纪人传来的消息后,安淮紧张莫名,一是不明白为什么新来的老板要给自己写歌,二是庆幸还好只是一首歌,实在不行就完全不宣传,让它安静地沉底,谁还没几首压箱底的歌呢。

拒绝老板这种事是她这种小艺人做不出来的,就算是一首烂歌,也得硬着头皮唱。

安淮皱着一张苦瓜脸,和经纪人面面相觑,在林砚推门进来的时候,两张苦瓜脸迅速上扬,成为笑脸。

经纪人上前一步:“林总好。”

安淮:“林总好。”

林砚应了一声,他手里抓了张纸,是很简单的白纸,还有点皱,递给安淮。

安淮展开纸张一看,发觉上面用水笔写着乐谱,纸张上有涂改的痕迹,很明显是人琢磨着修改出来的谱子。

她恍然地想起,那天青年在她面前,问她想要什么歌。

她当时以为是老板问她喜欢的类型,好找擅长这种曲风的作曲人给她写曲。

于是安淮说:“我参加选秀的时候,唱的都是同一类型的歌,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坚持这个想法,我想唱抒情歌。”

只是没想到,是林砚自己要写一首歌给她,看这谱子,还是个有模有样的半成品。

林砚迎着她的目光:“你试试看。”

青年想了想,又补充,“不喜欢也没关系。”

那哪能行,您可是老板,拒绝老板是要被雪藏的。

安淮忧愁地叹了一口气,在经纪人纠结的目光下,对着那页纸,看着谱子试唱了两句。

怎么感觉……还挺好听的。

再唱几句。

嗯,干脆唱完吧。

“……”

安淮的声音很适合这首歌,毕竟这是林砚根据她的音色专门写的。

青年靠在墙上:“我给它取的名字是‘微光’,希望你会喜欢。”

安淮的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

从昆仑娱乐出来,林砚看了一眼时间,他今天的课全都是下午的,上午没课,这会儿出来后他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桑宁的画室。

艾米是昨天给林砚发的消息,想约他再来一次画室,说桑宁有事找他。

能有什么事,难道是晋江受还没画够他的手?

经过画室楼下的便利店,林砚走进去买了个红豆面包当作午饭,再配一盒牛奶,走进电梯里。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站在前台等他的不是艾米,而是桑宁本人。

桑宁今天身上的颜色依旧只有黑白两色,万年不变的白衬衫穿在他身上,被身材削瘦的男人穿出了别样的味道,头发端正地梳在脑后。

他站在墙壁上挂的画前,因着挺拔的身段,看起来也自成了一副画似的。

林砚记得,他上一次来,这里挂的全是一些没有手的画像,这时候已经换成了另一批画。

桑宁正对着的这幅画比之前的无手画像还要古怪。

画像是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这个人没有脸,画师只着重描绘了他的手,画的非常细致,想必是用了心思,而在那双手臂连接着胸,他穿了一件很短的T恤,T恤之下空荡荡的一片。

是的,这个人是半截人,被拦腰斩断。

除却腰部这段空白以外,再往下就只有空荡荡的裤子,连脚踝都没有。

画风莫名的诡谲。

林砚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看得他腰部隐隐作痛。

桑宁像是才发现他到了一样,转过头看他,林砚忍住想点评这幅画的冲动,轻轻咳了声,将目光看向桑宁:“老板好。”

青年今天换了一身运动装,衣服的胸口映了一只黄色的小猫,懒散却又漂亮,他这个年纪,无论穿什么看起来都充满了年轻的活力,叫人经过时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原本寂静无人气的画室,都因为他的到来,变得活跃起来。

青年左手拿着最后小半个面包,见他看过来了,一口气塞进了嘴里。

那件上衣略长,下摆垂在青年的腰间晃悠。

桑宁的视线落在上面,停顿了好几秒,他甚至可以想象,那截隐藏在衣服之下的腰部被布料来回磨挲着。

也许会泛红。

毕竟它看起来很柔嫩。

桑宁为自己的想象出了一会神,直到林砚疑惑地叫了他一声,他才道:“吃完之后跟我过来。”

林砚点点头,将面包咽下去,把牛奶盒子扔进垃圾桶里,跟在他身后,两人走进了最里间的办公室里。

桑宁的办公室跟原先没怎么变,只有窗台上的花换成了一盆兰花,端放在太阳底下,热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耀进来,将兰花花瓣上的色彩照的更加鲜艳,空气里弥漫着浅淡的花香。

林砚在位子上坐下,卷了卷袖子,从善如流地问:“今天还是画手吗?”

桑宁没回答。

他在林砚对面坐下,微地垂下眼眸,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难题。

桑宁不说话,林砚坐在那儿胡思乱想——

前段时间桑宁去了海边,谢无宴也去了,他只遇到了谢无宴,没能看见桑宁,也不知道他们两见过面了没有。

要是见过面了,怎么桑宁还把他找来当模特,不应该去画晋江攻么?

也许是因为两个人都过于冷淡,所以反而擦不出火花。

晋江攻高冷,晋江受也不是主动的类型,两个人搞不好走的是相敬如冰的路子,还不如拆了,晋江受配一个海棠攻或者起点攻,走互补派。

他正想着,就听对面的桑宁开了口:“能麻烦你脱一下上衣吗?”

林砚:“……”

林砚:???

他眼睛睁的溜圆,仿佛在思考怎么拒绝才能显得让这个场景不那么尴尬,好半天犹豫着说:“我卖艺不卖身的,桑老板。”

林砚疑惑地看向他:“想?”

“我是想画你的腰。”桑宁还是将这句话完整地说了出来,他表面上语气如常地发出邀请,“可以给我当模特吗?”

桑宁是那种在某方面很固执的人, 小时候他为了画好母亲养在家里的昙花, 举着画板就在那儿蹲着, 熬了好几个通宵,才捕捉到昙花开花的一瞬间, 差点没把他爸妈折腾死。

后来, 他经历了叛逆期, 短暂地放弃绘画,入读申城大学,却又在毕业后重拾这一爱好。

当他看到一样能够引起他兴趣的东西,却又画不到的时候,就会很难受,像心上爬了无数只蚂蚁那样。

而当他从海边回来开始, 就一直处于这样坐立难安的状态,所以他让艾米给林砚发了消息。

在等待对面青年回复的时候, 桑宁的手状似无意地垂在腿边, 仅有骤然攥紧的手指透露了他此时的紧张。

林砚下意识用手隔着衣服摸了一把自己的腰。

腰跟手不一样,如果要画这种身体部位,上衣肯定是不能穿的。

虽然男人之间, 裸个上半身不算什么, 但放在他和晋江受之间, 是不是有点奇怪?

林砚为难地说:“桑老板, 我可以拒绝吗?”

“可以再考虑一下吗?”桑宁说。

他话音刚落,也许觉得不够, 又补了一句赞美:“你的腰很漂亮,所以我想画它。”

他的语气很真诚,然而林砚犹豫片刻,还是拒绝:“我不习惯。”

“有哪里不习惯?我可以改。”桑宁看样子是真的想画,退让着问。

林砚对晋江受没什么防备,或者说,虽然他对主角六人组的印象目前还停留在“老板”、“朋友”和“陌生人”的阶段。

但他知道主角六人组都是很好的人,如果能跟六人组当个朋友,林砚觉得也很不错。

林砚想了想,他用手握住上衣的下摆,朝上撩起,露出小半截腰。

今天桑宁没拉窗帘,外面的阳光毫无阻碍地透过玻璃投射进来,完美无瑕的肌理紧贴着骨骼,在腰线处收紧,像古罗马艺术家用尽心血雕刻出的玉石美人。

甚至因为青年动作幅度过大,有一瞬间衣摆撩的过于往上,甚至快到胸口,从桑宁的角度,有一瞬间看到了一抹粉色。

林砚:“我的腰比较敏感,被盯着看可能会有些不舒服。”

就在他说话间,因为桑宁的注视,青年的腰不自觉地绷紧了。

桑宁的嗓音不知为何有点沙哑,他握紧垂在腿侧的手,紧接着问道:“不摸,只是看,也不行吗?”

林砚松开手,衣角滑落,遮住了那一抹耀眼的白。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