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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的女主持摇晃着身体:“When you were here before,”

“Couldn’t look you in the eye,”

“you’re just like an angel,”

“Your skin makes me cry。”

“……”

林砚动作轻松地敲击着架子鼓。

在摸鱼的间隙里,他抬起头,直接和来到舞台前的段辞对上了视线。

段辞冲他举起大拇指,露出一口大白牙,给他点赞。

陆羁却已经不见了。

林砚冲对方礼节性地点点头,挪开了视线。

既然起点攻匆匆离开,那剩下的——

他往徐尧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台下的徐尧已经敷衍完了旁边的人,正在看着舞台验货,这会儿见他在演奏的间隙也会看一眼自己,如此执着,那么专注,心中再次肯定了面试时就浮现出来的猜测:

这小子,真的暗恋他。

仔细回忆起来,林砚从一开始来面试的时候,好像对他挺特殊的。

虽然林砚的视线很隐蔽,但徐尧从小习惯了被瞩目,对视线很敏感。

而且林砚打架子鼓的技术这么好,为什么非要来这里兼职?

徐尧因为容貌出众,从小被人爱慕,被暗恋对他来说,也是司空见惯的事,因此他本能地便认为是因为林砚暗恋自己。

但是,林砚这幅样子,虽然看不清脸,真的不是他的TYPE,虽然技术不错,可要当恋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啧,这年轻人,虽然对发型的品味很差,但看在眼光不错的份上,还是不要让他越陷越深了。

徐尧无奈地捂住了脸,战术后仰,避开了林砚的视线。

最后一首歌是一首相当热烈的歌曲。

比之第一首有之过而无不及。

女主唱以一个怒音开场,密集的鼓点声如疾风骤雨般敲打在耳膜上,听的人热血沸腾,舞池里已经挤满了扭动的人潮。

段辞也兴奋地站了起来,双手举过头顶来回拍打着。

“砰!”

林砚以一下重击给今夜的演出划下句点。

灯光伴随着这声鼓点黯淡了下去。

口哨声、起哄声夹杂在一起。

林砚的手臂被最后那下震的发麻,他还处于兴奋期,脸颊上泛着明显的潮红,好在他带着眼镜,只能窥见下半张脸的嫣红。

他献上了一场精彩的演出,会来这酒吧的客人多半也都是冲着演出这个卖点而来,甚至因为酒吧老板徐尧的关系,偶尔还有十八线小明星来这里演出过,因此客人们都很热情。

青年觉得有点拥挤和热,他朝外面走去,走过舞台。

他没有回到后台,而是绕了一圈,趁着前面舞台换场的功夫,又坐了下来,他去吧台前点了一杯冰橙汁降温。

在这种地方点冰橙汁,奇怪程度堪比之前那个点冰水的。

调酒的小哥狐疑地看了他几眼,才递过来一杯加了冰块的橙汁,玻璃杯上还插了一把橙色的小伞。

林砚咬着吸管吸了一口,寻了个空座位,他这个位置刚好对着徐尧。

徐尧正跟一群人在喝酒聊天,除了他以外,还有三男一女,看起来都是很会打扮的网红,女生背着香奈儿经典款背包,男生打着克罗心的耳钉。

香甜的橙子味在嘴巴里弥漫开来,林砚端着杯子,漫无目的地观察了一会儿。

起点组段辞和陆羁所在的卡座已经空了,换成另一波截然陌生的客人。

前面的江舟凉还在这里,他明明应该很少来这种地方,可男人看起来却很适应,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种浪荡的风流贵公子感,甚至连举起冰水的一抬手,看起来都像在喝烈酒。

江舟凉放松地靠在卡座后面,不急不缓地看着舞台,这种调调很吸引人。

就林砚看的这几分钟里,已经有一个小男孩怯生生地上去试着跟男人搭话,江舟凉温和但不失强硬地暗示对方没有兴趣,那小男生只能失望地走了。

看起来还没有和徐尧说上话……

林砚看了一会儿,转头又去看徐尧,可这一看之下,徐尧却已经不在原来的位子上了。

面前在说话的这些人,是徐尧的小学同学。

徐尧和他们已经很久不联系了,但今天突然收到小学同学的电话,一接通,对方就嬉皮笑脸地说想拉人来玩。

他们听说他的酒吧最近很红,就拉了一帮他不怎么认识的人过来喝酒,碍于社交礼仪,他只能来陪同,原本准备随便应酬下走人,但小学同学非拉着徐尧聊天,他只能坐下。

“我还记得小学的时候,你就很爱打扮了,每天上学都不肯穿校服的。”他絮絮叨叨地念着以前。

都他妈几百辈子前的事了。

徐尧不耐地听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无聊之下就伸手去拿放在一边的酒杯,喝了一口。

起初还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只觉得浑身浮起一种莫名的燥热,仿佛这酒吧头顶强劲的中央空调完全失去了效用。

这酒有问题。

徐尧皱起眉头,他的反应很迅速,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观察周围的人群。

小学同学还在回忆往昔,四周的人看起来也没有异状。

徐尧清了清嗓子,站起身,尽量正常地说:“我去下厕所。”

林砚一眨眼的工夫,徐尧就不见了。

江舟凉还好端端地坐在那儿,另外两位起点组的陆羁和段辞也不见人影。

嗑CP计划落空。

林砚遗憾地将杯子里的冰橙汁喝完,站起身往走廊休息室的方向走。

这边走廊上很黑,灯光昏暗,二楼并不对外开放,因此人烟稀少。

青年走到一半,忽地抬起了头。

他敏锐地察觉不对,在走廊靠近楼梯的地方有一个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微不可查的喘息。

林砚停下脚步,还没等他看清前方黑暗里的人,那人就猛地朝他扑来,青年肩上陡然一重。

一股甜腻的香水味笼罩了他。

林砚吓了一跳,勉强站稳,这时候他才看清对方的脸,是徐尧!

徐尧状态不对,他整个人都扑在了林砚的身上,体温异于寻常的热,面如桃花的脸上满是红晕,趴倒在林砚肩头:“林、林砚,我,我有点问题,麻烦你帮我个忙。”

林砚怔了片刻,下意识回过头扶住对方。

药性来的猛烈,徐尧话还没说完,一下子失去了理智,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在林砚身上扭,一只手直接环着青年的手臂,从他的袖口伸进去摸。

林砚暗骂一声,从没有人碰过他的手臂内侧,他对这种触摸很敏感,他整个人一个激灵,险些把徐尧甩出去,腰直接软了大半。

他试图把那只作乱的手拿开,但徐尧作为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很大,饶是林砚也有些力不从心,一时之间只能被徐尧按着乱摸。

“徐老板,你、你没事吧?等等,我给你叫120——”林砚握住他的手,膝盖抵着墙壁,纠缠间两个人险些栽倒在地。

“别,别叫医生,别叫别人,我家里人不在申城,我可不想上新闻。”徐尧把泛热的脸抵在青年肩头,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控制住自己一直想往下摸的手。

他本来打算上楼将自己反锁进办公室,他家人好友都不在申城,没有可以信赖的对象,直接走出去又太过危险,但没想到他已经无法靠自己走上楼。

徐尧在黑暗里扶墙站了一会儿,远远地看见青年走了过来,他已经认出林砚这位兼职的鼓手,无奈之下这才扑过来求助。

徐尧好不容易被唤回了星点理智,他半阖着眼睛,望着头顶天花板的吊灯,不经大脑地说:“没想到,你皮肤还蛮好的,摸上去很滑。”

岂止是很滑。

又软又凉,像一块软玉,手简直不想离开,只想用力点,再用力点往下按压揉搓,最好把他按进身体里。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林砚险些想骂人,原本已经消散下去的薄红被气的卷土重来,这下连耳垂都泛着粉。

这药厉害的很,徐尧不过清醒了没一会儿,又下意识想往林砚身上靠,林砚只能暂且架着他,他又要扶着对方,又要阻止徐尧乱摸,导致他说话声也带了点喘:“别乱摸,你有什么可以联系的人吗?不叫医生,那我联系你家里人?”

又或者,他去把花家攻江舟凉叫过来?

但林砚又不好贸然暴露自己认识江舟凉。

不仅好摸,怎么声音也这么好听?喘的那几声简直让人面红耳热!

这朦胧的声音就像一把油浇到了火上,让徐尧理智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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