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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只是扇子,接下来张睿轩发现爷爷收藏的瓷器也是遍布南北。

  景德镇的陶瓷和福建德化的白瓷在张睿轩眼里是看不出多大区别的,但是广彩瓷器上边儿鲜艳的颜色和前二者对比起来,就有着明显的差别。

  至于常见的建盏、开片儿的汝窑儿瓷器制品,再加上龙泉青瓷。

  因为都只有几十年的历史,算不上是什么值钱的精品,都只能算是这个时代老百姓买得起的物件儿里边儿,稍微讲究一点儿的,张睿轩觉得摆在哪儿的意义或许就只是让来参观的人能够一眼看见这些瓷器的多样性。

  而不是网上那一句:瓷器的巅峰就在青花瓷。

  至于很多曾经已经埋上土的柜子,现在也成为了被张睿轩挂上牌子的‘展品’。

  明显没有百年的漆器上边儿充满了断纹儿,张睿轩一开始还以为是‘仿品’,差点儿就给扔出去。只是上边儿的描金彩绘倒也算是端庄大气。

  等到张睿轩找到BJ的厂子里边儿,才知道这是极有特色的‘四大断’工艺,模仿的就是漆器天然嗯断纹儿,是个耗时又耗力的手艺。

  匠人口中什么抹布、猪血,半干不干的,让张睿轩听的迷糊,最后干脆把东西找了个照片儿,录了一段儿匠人的讲解,做成二维码儿贴在本来应该放着介绍文字嗯地儿……

  只是那个放在一角儿被罩上了的“台屏”,一开始张睿轩也曾惊讶于其华贵,以及一眼看过去的“值钱”。

  等到看的久了,就明白爷爷为什么一直给这台屏罩着锦布了——且不说那锦底儿什么‘天纹儿’、‘水纹儿’、‘地纹儿’之类的,一个比一个容易有土!

  再加上上边儿那些个雕的花、仙鹤、松柏之类的碧玉、岫玉、芙蓉石,实在是在BJ这个干燥的环境里不容易清理……

  更何况,在一面不大的台屏上边儿,这些复杂的纹样看久了,似乎是有点儿过于花哨,似乎只有在大件儿的家具和地屏上边儿更合适。

  想起模拟器里看到扬州那边儿的雕漆嵌玉作品,大多都是地屏之类的大件儿。一开始张睿轩还觉得完全是有钱不知道哪儿用,现在却理解了一些东西的设计,是需要耐看,而不是单纯靠花里胡哨的夸张。

  再看看爷爷那个铜胎犀皮漆的点罗香炉儿,也不是什么老物件儿,但是想象一下儿,要是做成了大地屏,似乎也会不好看——难怪当初唐姐姐说现在很多年轻人想当然的创新最后落得一个不伦不类。

  这一切都终于告一段落的时候儿,张睿轩发现自己这个博物馆确实是开对了时候儿。

  BJ的旅游可以说是没有淡季的,但是北京城的天气使然,的旅游在五一、十一,以及暑假的时候儿,还是比冬天要多的。

  张睿轩好巧不巧就是赶上了这暑假的好时候儿,这下儿也不用过分宣传,直接在网上发一些照片儿,写上:免费,但限量预约。

  自己也不用累,再加上‘限量预约’这个点,反而是让人们更有心思来看看:你有什么东西还要搞限量?

  【哥,那个博物馆是你搞的?】

  【你怎么知道?】

  【哥,因为我妈给我妹预约了,然后回来我就刷到你发的视频了】

  对面儿的队友儿从各角度看,都是佩服张睿轩的。只是这样儿的状态也让张睿轩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网络推流总是有信息壁垒的。

  你看到的,要么是他们想让你看到的,要么是他们认为你极其想看到的和极其不想看到的。

  那么似乎自己做什么也只能停留在和自己同频的环境里,想要传的更远,光靠着自己还是没有用的:或许模拟器里边儿的方法就是最好的,只是靠什么才能让大家一传十十传百呢?

  一定要有一个‘大难临头’才能团结起更广大的力量么?张睿轩觉得自己这个本来就是个半路出家的二把刀是找不到办法的,但他不希望其他人的觉醒也真的靠这样一个‘不得不去做’的契机。

  ①制扇技艺(荣昌折扇),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今年的重新认定中,从荣昌折扇厂改为了CQ市RC区文物保护管理所,我夏天去看的时候还是前者)

  ②夏布织造技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有重庆荣昌和江西万载两个申报地区。

  ③制扇技艺(苏州如意檀香扇)、制扇技艺(王星记扇),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④景德镇手工制瓷技艺、龙泉青瓷烧制技艺、德化瓷烧制技艺、广彩瓷烧制技艺、建窑建盏烧制技艺、汝瓷烧制技艺,均属于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岁月有很多种解法,在张睿轩这里显然也有属于他自己的理解。

  在坚持了不到一个月之后,张睿轩终于还是在四合院儿建立了一套智能系统。

  来去的人自己扫个码儿就可以顺利进出,张睿轩就又可以闲的没事儿四处瞎转悠。

  在张睿轩发现自己这一晃又是好久没出门儿的时候儿,人已经晃荡到了公园儿里边儿,一旁卖糖葫芦儿的大妈躲在阴凉地儿里边儿,生怕这糖葫芦儿还没卖出去,先化没了。

  “小伙子,好久没看见你啊?”一看见张睿轩,大妈手里边儿扇着的蒲扇没停,人已经到了张睿轩身边儿,“我还以为你搬家了呢!”

  “呃……”张睿轩发现自己就算是‘变化很大’,被长辈主动提起话题的时候儿,自己还依旧是会窘迫到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那个没有,没有,我平时不太出门儿。”

  “哎,小伙子长的也挺帅气的,干什么不愿意出门儿啊?”

  张睿轩很想说自己怕出门儿,就是因为怕遇上熟人被盘问。可是大妈满脸期待,看样子继续聊下去,不给自己搭个线儿想亲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什么,阿姨,我去那边儿买点儿东西,改天再和您聊!”终于想到个合理的脱身借口,张睿轩生怕再多待一秒,没个半小时自己就甭打算走了……

  “哎?”

  “哎!”

  “哎……”

  一连三个‘哎’,大妈说出了三种不同的情绪,终于还是无奈的放走了张睿轩:“好好好,有机会,改天阿姨再好好儿和你聊!”

  可算是逃了出去在,张睿轩是真的不希望有机会,有改天——现在他只想去买点儿点心吃。

  一如既往的,这点心是吃一次顶半年,半年之后,哪天真想起来了,又确实是惦记着能吃上两口儿。

  要不是说呢,这人也是欠,有的时候儿吃不了两口儿不想吃了,没有的时候儿又念着……

  张睿轩现在只想着吃,没空儿自己检讨自己,只是毕竟现在是吃饱了撑的的状态,没走出去多远,就被两位老大爷下象棋的阵势吸引了过去。

  “唉唉唉,你可不许悔棋!”

  “观棋不语是君子,你一个观战的瞎搅和什么?”

  对面儿的老大爷原本还不想说什么,只是见替自己说话的路人被牵连进去了,不站出来说两句,里子面子的都说不过去:“你这哪儿有说悔棋就要悔棋的?”

  一旁默不作声的张睿轩挑了挑眉,心里默默的吐槽着这俩老头儿是真有意思,一天的乐趣都能从这几位老大爷身上找足了!

  “小伙子,你评评理,就算是我这朋友在一边儿站着说话了,但也没给我支招儿啊,哪儿有他这么悔棋的?”

  “哎,你把人家小伙子拉进来叫什么事儿?下个棋,不就图个乐呵儿,没事儿还那么多规矩。”

  “就是啊,又不赢房子又不赢地的,你没事儿何必悔什么棋?”

  俩老大爷别看谁也不让谁,吵得面红脖子粗的,可是看过去就知道肯定是打不起来的。

  至于看热闹儿突然被点名儿的张睿轩,现在心里边儿比这俩老大爷都不轻松——要自己和稀泥自己不会,要自己劝架,自己能不劝得越吵越厉害,那都是好的!

  “你这么玩儿,这棋你看看还有谁跟着你下?”后来才被迫开口的老大爷把手里边儿的象棋往石桌子上边儿一撂,站起身儿来,作势就要走人,“就没有这么玩儿了还不允许别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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