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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沁儿轻抚着萧望舒鬓角那儿乌黑顺滑的头发,笑道:“一眨眼望舒也长大了,昨儿夜里你父亲还和我说起,说我们望舒也能担事了。”

  萧望舒弯起眼眸笑了笑,应着:“孩儿都及笄许久,也该能担些事,为父亲母亲分些忧了。母亲稍后只管去忙,到了长姐的宫殿里面,孩儿不会惹事的。”

  听到萧望舒的话,房沁儿暂时也没什么好叮嘱她的了,转而和她聊了些她幼时的事。

  萧望舒也跟着回忆,有说有笑的接着房沁儿的话。

  偶尔房沁儿聊到她太小时候的事,她便憨笑着在一旁听,即使对那段剧情倒背如流也不再接话。

  不该接的话,接了反而突兀。

  正常人不会记得自己太小时候发生的事。

  “瞧你也不记得了,你那时候也就这么点大。”房沁儿抬手比划了一个高度,随后又笑道,“真快,望舒大了,就连扶光都能顶起事了。”

  她们这些在高门后宅里做母亲的,沾了满手血腥,就只是为了母族的颜面,为了子女的前程。

  终于是快要盼到了。

  “母亲。”萧望舒歪着头靠了过去,轻轻靠在房沁儿肩上。

  她是孤儿,从未做过这样的动作。现在试一下,发现母亲的肩膀真是出奇的温暖。

  柔弱,纤细,却有为子女撑起一片天的坚韧。

  “你父亲昨儿才夸过你,今儿怎么又跟小孩子似的?”房沁儿笑问一句,抬起手顺着萧望舒的头发。

  “嗯哼。”萧望舒轻哼两声,上挑的眼尾也柔和下去,丹凤眼里透着几分慵懒依恋。

  见她们母女感情和好如初,跟在轿辇边的杜嬷嬷几人也欣慰不少。

  “老奴瞧啊,小姐还是要贴心些的。公子再怎么体贴夫人,也不能似小姐这般偎在夫人身边。”杜嬷嬷边走边笑道。

  宫中有如虎穴狼窝,后宫女人代表着各方势力。

  碰不上还好,若是碰上了,夫人一边牵挂着家中儿女,一边与外敌周旋,倒是必然分心。

  现在小姐公子与夫人同心,夫人对外时不必顾后,做起事来也更加冷静果断。

  房沁儿闻言,笑道:“扶光是男儿,将来是要顶天立地的,自然不能娇惯他。我们望舒是女儿,生来就该千娇百宠的。”

  萧望舒也跟着笑了笑,心中百感交杂。

  她为什么会被捡进孤儿院?

  小时候听人说,因为她生下来的时候是个女儿。

  冷与暖的交替带来的冲击太大,萧望舒一时无言。看到渐近的椒房殿之后,她才开口提醒一句:“母亲,到了。”

  “夫人,四小姐。”

  椒房殿外守着的嬷嬷上前,弯腰行礼,道:“老奴奉皇后娘娘之令,在此恭候多时。”

  抬轿的宫人整齐落轿,压低轿杆,半蹲在地上,低头看着房沁儿和萧望舒的鞋子从他们面前走过。

  那嵌着明珠的锦面绣鞋,是他们看都不敢多看的贵重宝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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