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没有月亮（1 / 2）

“来啦。”

实习生招聘会当天晚上，余秋在手机上给石艳发了消息。

了解到对方正在图书馆看书，立刻就赶了过来。

余秋将便利店买的东西放在石艳面前，是她爱吃的饼干和牛奶。

石艳依然戴着土气的发夹。

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前面就是通向会议大楼的宽敞过道，灯火通明。

一些边边角落都用拐角灯照亮，不留下区域化的黑暗。

自从黑纹症出现后，人们已经大大减少深夜活动，但是灯光已经成为了必需品。

所以22点的图书馆，此刻居然只有他们两个。

“今天下午女生污蔑你的事情，我看见了。”

“哦。”余秋在脑海里措辞。

“据我所知，你和刘一檬并不是很熟，更别说她的舍友和男朋友了。”

余秋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陈枚与君是篮球队的副队长，去年他和秦武大哥见面的时候，刘一檬碰巧也在，我就记住她了。”

“那她的舍友呢？如果不是你真的认识她们，就算你是撒谎跟她在谈恋爱，别人也不会相信。”

“原来你没信啊。”

石艳的手指敲了敲书本：“你在大学这三年只顾着享受生活，这么多女孩子搭讪你，你都没有理，怎么可能跟你不喜欢的类型谈恋爱。”

“还是想谈恋爱的，不过……我没其他能力，就是记忆好，大学虽然地方大但这三年难免碰上，自然就记住了她们的名字。”

“你这太夸张了就因为见过，听过，就能把对方长相和名字都记下来，不可能吧。”

余秋笑了笑：“是呀，有时候记忆好，真的是累赘呀。”

就像那天你坠楼的声音，久久萦绕在脑海中。

石艳一只手撑着下巴，指尖对着右眼眼角的泪痣，微微昂着头接过袋子，淑女地吃起来：“今天下午，这么多学校的所有学生，都看见你被赶下出席台，发生什么事情了？”

“光耀值太稀少，成为不了知更人了，然后我说有一位导师感染黑纹症，之后就被赶下来了。”余秋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手机推送的最新消息。

“果然还是这样呢。”石艳捏扁空的牛奶盒，“然后呢？你不是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我说吗？你要跟我表白？”

“我说有导师感染黑纹症那句话，我可以保证是真实的。”

石艳手里拿着饼干停在嘴边，表情十分诧异：“嗯？”

“你相信我，接下来几天尽量不要出宿舍。”余秋望着满地路灯的窗外小路，将街道上照得阴影极少。

“去年不是证明你眼睛根本看不见黑暗因子吗？”

石艳低头寻找余秋的眼睛，余秋正好抬头，两目相对，下意识转向窗外。

“呃……我就是想提醒你，嗯……提醒你最好不要乱跑，今天下午回宿舍的路上，我已经看见两个感染者了，至于去年武夜的事情纯属意外，请你绝对绝对要相信我说的话。”

“这样啊……”石艳看向桌面的书，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十数分钟。

“你还记得小学，你有一次下午站在教学楼的走廊上吗？”余秋放下手机，仰头问道。

石艳撩一下耳前的头发，扑哧笑道：“我以前经常站在走廊上，我哪里记得是哪次。”

“就是你和小学男朋友分手的时候，我站在操场上看到过你。”

“我记得是你小学朋友吧？再说那会儿读小学，懂哪门子爱情啊，哦~原来你就是听说了那件事情，才故意跟我疏远啊。”

“我没说过。”

“就是就是！”石艳握紧拳头，鼓起两腮生气地说。

又是短暂的沉默。

余秋淡定喝两次水，看着石艳一直看书的双颊以及咬唇的嘴巴，突然感觉很失落。

如果石艳刚刚没说出那句“你要跟我表白吗？”

余秋真的有勇气表白。

可是她开玩笑的说出这种话，余秋能感觉到，如果说出来，那就真的完蛋了。

果然无论是哪个世界，石艳似乎都不喜欢余秋。

只是至少这一次余秋说出来了。

她知道，就满足了。

石艳翻动手中停留在某一页许久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