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陪伴孩子们了，这个周末，应孩子们的要求，单珊放下了手头工作，和梁钵一起带着孩子们外出游玩。在游乐场玩了一上午的孩子们有些累了，单珊和梁钵带着孩子们吃完了中饭，准备驱车回家休息。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宁宁喜欢粘着爸爸，这次宁宁又点名要妈妈开车。

单珊一边开着车，一边关注着后座上两个孩子之间的玩闹。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单珊回头看了一眼，见宁宁正把那个费心得来的毛绒娃娃，放在越越的头上，越越一把拿下来就扔一边了，对于哥哥的反应，宁宁似乎也不在意，看得出来，宁宁已经不那么喜欢这只毛绒玩具了。

而在后座上方的置物空间里，堆放着十几只各种各样的毛绒玩具。上午在游乐场玩的时候，宁宁看中了娃娃机里面一款玩具，她用善巧的语言，对她爸爸表达了她对那只毛绒玩具的喜爱，梁钵被说动了，见孩子那么喜欢，就想满足宁宁的愿望，单珊劝阻无效后，只得在一边旁观。终于在抓了十几只其他的毛绒玩具后，宁宁如愿得到了她喜欢的那只玩具娃娃。在刚拿到那只娃娃的时候，宁宁非常开心，可是现在，宁宁已经不怎么喜欢了。

单珊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心想现在的孩子拥有的物质生活太宽裕了，他们太容易得到想要的东西，而且不惜代价去获取，这样他们就不会懂得珍惜，也享受不到来之不易的美好。

单珊有些不乐意，问梁钵道：“你觉得宁宁还像上午那样喜欢这只娃娃吗？”梁钵笑道：“难得一次，（快过年了，）有那么个气氛，孩子开心就行了。”单珊重复道：“我是问你宁宁现在还喜不喜欢那只娃娃了？”梁钵回道：“我赞同你的观点，不能浪费。这次我帮你考虑好了，都送给福利院的孩子们玩吧。”单珊不高兴道：“为什么福利院的孩子们就要玩你们剩下的？我的意思是如果太容易得到，将失去来之不易的喜悦和快乐，你明白吗？如果一个人轻易地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那么他的生命将活在空虚和无聊里，明白吗？”

宁宁抱着梁钵的脖子，学着单珊的语调说道：“你明白吗——你明白吗？”梁钵对宁宁说道：“妈妈生气了，快和妈妈说说，我们不该这么浪费的，下次不会这样了。”宁宁奶声奶气地地说道：“妈妈，一会你拿饮料的时候，就把娃娃一起拿走吧，我想送给福利院的小朋友玩。”单珊对宁宁严肃说道：“下次如果还这样，我会把家里你所有的玩具全部收走分给福利院的小朋友，你记住了！”“妈妈，我保证不会了，我保证！”宁宁认真说道。

单珊问越越道：“越越，你觉得谁说得对？”越越回道：“我觉得你说得对，我爸爸不对。”单珊笑道：“是吧？以后你爸爸要是浪费，我们就惩罚他做一百个俯卧撑。”越越听说要惩罚爸爸，说道：“那还不如今天就惩罚他。”单珊笑道：“我表示赞同。”梁钵笑着抗议道：“你们这么狠？越越，你忍心这么对爸爸吗？”“谁让你这么浪费？”越越反问道。今天上午，当宁宁非常开心地得到她想要的那只玩具后，越越也看中了一旁货柜上出售的儿童仿真枪，越越想让爸爸给他买，可是梁钵没有答应，为此越越有点不高兴。

“对啊！谁让你这么浪费，浪费就该受罚，等会到家罚你爸爸先做一百个俯卧撑，就这么说定了。”单珊接着越越的话说道，越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神情。梁钵听后则大声喊冤，宁宁却站在了妈妈和哥哥的立场，赞成爸爸做俯卧撑，这样她就可以在爸爸做俯卧撑的时候，骑在爸爸的后背上了。

单珊已经多次发现孩子们的浪费行为，特别是宁宁，因此单珊越来越希望孩子们能有勤工俭学的机会，能亲身体验到美好生活的来之不易。还有两个多月就是越越的十岁生日了，单珊希望能给越越过一个有意义的生日。

单珊一边思索着孩子们的教育问题，一边开着车进了公司的院子。单珊和梁钵下了车，梁钵把两箱饮料提进了工作室，饮料是前几天梁钵公司发的福利，单珊让拿到工作室里给同事们喝。

虽然是星期天，但同事们基本上都在公司，梁钵在走廊里走了走，见大家都在认真地创作，忍不住对单珊说道：“你的同事们可真敬业啊，周末还在认真地工作。让阿姨把饮料拿去热热，一会分给大家喝。”单珊笑道：“我们工作时间也是可以在宿舍里睡觉的。”梁钵笑道：“你们工作性质比较特别，给同事们发个红包轻松一下，也别太紧张了。”梁钵知道单珊工作室最近生意不好，已经两个月没有给同事发红包了。单珊点点头，让梁钵赶紧回车上去看着孩子们，她马上就出来。

童心卫闻声从房间里出来，帮着把饮料拿到厨房里热去了。单珊在工作室里看了看，见没什么事，正要回去，见恩亿正身形疲惫地从院子里走来，在她的身后，宁宁正在从车窗里伸出小手大叫：“小姨——恩亿小姨——”恩亿没有像以往那样，见到宁宁很亲热很高兴的样子，她回头冲着宁宁挥了挥手，推门进了工作室。她穿着一件深色的长棉衣，背着背包，看起来很沮丧的样子。

见到单珊后，恩亿小声地叫了声：“姐——”单珊见状怔了一下，问道：“你怎么了？怎么现在过来？”恩亿没有回话，她径直来到房间，关上了门。

单珊意识到恩亿一定是有什么事，她推门进去，见恩亿一动不动地趴在桌上。顿时，一种怜惜的感觉从单珊的心里升起，这个无处可去的孩子，是把这里当成了她的家。单珊担心地问道：“恩亿，遇到什么事了？”

过了一会，恩亿抬起头，她用双手抱住头部，说道：“姐，我不知道该这么办，我觉得好累。”单珊问道：“是感情上的事吗？你说出来吧。”

恩亿低头看着桌子底下，单珊耐心地等待着，她打开手机，给梁钵发了信息，让他开车带孩子们先回去。

过了一会，恩亿小声说道：“姐，有一个男孩喜欢我，今天向我求婚了，我没有答应。”“是这段时间经常请你看展览的那位男生吧？然后呢？”“是的，然后我就来这里了，他刚才还跪在那儿——”“他跪在哪儿？”“是在公园里，今天冷，周围没有人，他平时很要面子的，我走了很远一段路，看他还跪在那里。”单珊点点头，问道：“他向你求婚的时候，你是扭头就走了吗？”恩亿点点头，单珊说道：“恩亿，你这样做可能会伤害到那位男孩，对于一位爱面子有自尊心的男生来讲，他能这样做，是非常不容易的，他一定是经过认真思考的。你就算拒绝对方，也要尊重对方，把话说清楚了再走，不能扭头就走。”

恩亿不安地问道：“姐，那他会不会就不理我了？我那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所以就走了。”“这个不好说，也许从此后不会再联系。”单珊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没有答应他？”恩亿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她红着眼睛说道：“姐，我是有点喜欢他的，但是，怎么说呢——”恩亿停顿了下来，过了一会，看着桌面说道：“姐，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今天你能在这里真好，我觉得心里堵得难受，我放不开，我感觉我的心里住的不是他。”单珊点点头，问道：“如果你心里没有喜欢的人，你会不会接受这个喜欢你的男孩？”“也许会吧——”恩亿回道。

在和恩亿的聊天中，单珊得知这位男孩叫陈衍，任职于一家高新技术企业，在了解了这位男孩的具体情况后，单珊说道：“至少了解下来，陈衍还是不错的，他父母健在，工作生活等方面都是正常的，这个很重要。”恩亿小声回道：“这个我知道。”

单珊接着问道：“可是你放不下心里喜欢的那个人，你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喜欢你，你想知道答案，对吗？”恩亿长舒出一口气，说道：“是的，姐，我知道对方可能不喜欢我，可是我想得到明确的答案，我不想这么等待纠结下去，这样太难受了，我想知道，我想了断。”

单珊问道：“告诉我你心里喜欢谁？”恩亿眼睛盯着地面，“姐，其实你是知道的——”“我知道，可是我不确定，你是喜欢苏鲁吗？”恩亿点点头，说道：“姐，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今天他向我求婚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他。这样太压抑了，我想尽快知道他的想法，最好泼我一盘冷水，狠狠地损我几句，我就死心了。”

单珊想直接告诉恩亿她的判断，但是单珊打消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这件事只有让恩亿自己去面对才是正确的做法。提到苏鲁，单珊的大脑里闪过陶瑾的身影，数月前的一天下午，也就是陶瑾来工作室画肖像画的第二天下午，单珊接到陶瑾的短信，陶瑾委婉地告诉单珊，她因为要临时出差，很遗憾不能再继续画肖像画，陶瑾告诉单珊，她希望以后能拥有一幅属于自己的画像。

单珊知道，陶瑾为了画像做了精心准备，不可能突然出现这样的插曲。联想到那天晚上陶瑾和苏鲁一起去吃完饭，以及之后苏鲁只字不提的态度，单珊自然知道了陶瑾忽然不来的原因。陶瑾也知道这样的解释太牵强，她相信单珊知道其中的缘由，正如陶瑾所预想的那样，单珊只字未提，只表达了妥当和真诚的理解。这令陶瑾感觉非常好，这两位相互欣赏，惺惺相惜的女子，从此后渐渐成了朋友，两个人都忙于工作，但是总会收到对方不经意的问候，偶尔闲聊几句，既恬淡又温馨。

前几天，单珊在吃午饭的时候，收到陶瑾的短信，陶瑾告诉单珊，她已经把父母接过来了，她准备休年假，带着父母出去旅游一趟，陶瑾还提到她的一位朋友近期要乔迁新居，需要一些装饰画布置新房，陶瑾说等她旅游回来之后，会带朋友去单珊的工作室看画。

单珊知道，陶瑾愿意来工作室，说明她心里已经坦然和放下了，单珊为此感到高兴。单珊知道恩亿也喜欢苏鲁，也考虑过他们之间的可能性，考虑到恩亿的情况，单珊更希望恩亿找一位职业稳定的伴侣。在个人姻缘的事情上，单珊不会介入，但会给予恩亿合适的建议。

单珊想了想问道：“苏鲁对你是什么态度？”“我不知道，我没有感觉到他讨厌我，现在只要我叫他，他就会帮我改画，他以前会叫别人帮我改画。我知道，这个不能说明什么，也许是我感知比较迟钝吧，我真的不知道。”单珊想了想，说道：“那你找个机会直接问他吧，把你心里的烦恼说出来，让他给你答案，他应该不知道你因为他而生出这么大的烦恼。”

恩亿看着单珊，说道：“姐，你也觉得应该直接问他是吗？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他的，行吗？我不想因为一场缥缈的等待而错失自己的机会。”恩亿想让单珊给点建议。

单珊正欲说话，舒婕探头进来问道：“单珊姐，我全部画完了，你现在有空吗？再帮我看看需要调整些什么？”“全部画完了？那太好了，过两天可以交付了。”单珊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她示意恩亿一会再说，然后就去了舒婕的房间。恩亿噘着嘴，对着单珊的背影说道：“那你快点。”

舒婕把画完的几幅画整齐地靠在墙上，让单珊看，单珊眼睛带过画面，指着其中一幅画的左下角说道：“你这里少了一小点灰色块，对于我们来讲，完全是可以的，没有什么对错是非，客人一般是看不出来的，但是，既然是临摹，为了避免可能出现的误解，你还是加上吧。”舒婕不好意思地笑道：“珊姐，你的眼睛太厉害了，我反复看了很久，都没有看出来。”

隔壁房间的方洁雨放下手里的画笔，走过来说道：“珊姐，你一会也帮我看看，我的也差不多结束了。”舒婕和方洁雨两位女孩刚来工作室不久，为了赶制订单，工作室临时招募来的新同事。两位女孩都是刚从美术院校毕业，基本功都很扎实。

单珊点点头，对着方洁雨说道：“舒婕的色彩感觉好，画面感流畅奔放大胆，民俗画就是这样的感觉。”接着单珊指出了画作上几处需要修饰的地方，舒婕立刻开始调整画面。

接着单珊又仔细看了方洁雨的画作，提出来一些调整建议，因为整个过程单珊都在跟单，再加上同事们的基本功都比较好，所以需要调整的地方比较少。

单珊在各个房间都看了看，同事们赶制的订单画作基本上都结束了，少数的需要调整一下。单珊把同事们招呼到廊厅里，再次强调了画作结束前需要调整注意的事项。单珊接着说道：“大家都完成得不错，正常情况下，这批订单画几天后就可以打包寄出去了，发货的时候一定要认真，每一幅都要单独打包好。”单珊对着童心卫说道：“心卫你心细，发货的时候，你和陈羽松一起打包，注意别出错，其他同事一起帮着看看，大家多留心一下。”童心卫回道：“放心吧，珊姐，一定打包好。”

金誉摸着耳朵说道：“这一个月真够累的，这下终于可以睡个懒觉了，珊姐，我明天早上申请睡觉。”单珊笑道：“如果忙完了，明后天大家休息，没忙完的，这一两天先忙完再休息，想多休息几天的自己调整时间。”金誉听后乐滋滋的挠着脑袋。牟眸见状对金誉说道：“你前天不就在休息了，你还叫累？我们还没说累呢，发财了看你乐的。”牟眸扭头对单珊说道：“珊姐，不要给他准假，看他得意的。”金誉抓着头委屈道：“我哪里前天就休息了？我晚上都在赶画好不好？你们知道我几点睡觉的吗？我很累的。”筱筱说道：“你发财了还叫累，我们才累呢，谁让你的画卖得那么好，害得我累了一个月，你应该请客。”边上的同事们都一致把“矛头”指向金誉，七嘴八舌的要金誉请客。

金誉挠挠头，走到单珊背后，假装出一副无辜受伤的样子。这个时候，廊厅前台上的电话响了，金誉小跑着过去接电话，一边嘴里念叨着“我跑，我跑——”

电话是找单珊的，当单珊接过话筒，听到了熟悉又稚嫩的声音，单珊问道：“是安喜吗？安喜你最近好吗？”安喜似乎有什么事很高兴，可是在电话那边又欲言又止，单珊鼓励道：“安喜，你是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要和单珊妈妈分享呢？”“是的——我画画比赛得了三等奖，今天下午我们班主任告诉我的。”“那太好了，你真棒，是哪里的比赛呢？”“是全市的绘画比赛。”“是嘛，你太棒了安喜，单珊妈妈给你点一个大大的赞，你喜欢什么呢？单珊妈妈想奖励你一件礼物。”安喜小声说道：“我不要礼物——”安喜在电话那边犹豫着，单珊听到电话里传来旁人的说话声以及孩子们的喧哗声。

单珊鼓励道：“安喜是有什么心愿吗？”安喜怯怯地问道：“单珊妈妈，我想放寒假去你那里——学画画，可以吗？”单珊笑道：“好啊，你过来吧，这里哥哥姐姐们都可以教你。”“那真好，谢谢单珊妈妈。”安喜高兴地说道，单珊感觉到电话那边安喜既开心又谨慎的心情。

安喜接着说道：“单珊妈妈，我徐妈妈要和你说话。”接着单珊听到了福利院徐院长洪亮的声音，彼此问候了几句之后，徐院长说道：“安喜刚才放学回来，可高兴了，说要和单珊妈妈汇报一下，画画比赛得奖了。她跟我说等放了寒假要去单珊妈妈那里学画画，我说等放了寒假再说吧，要先问问单珊妈妈那里方便不方便——”单珊接话道：“不会不方便的，让安喜过来吧，画师们都可以教她。说明她有这个天赋，这很难得，就让她往这方面发展，对孩子也是一个很大的鼓励，她会很开心的。”

“是啊是啊！”徐院长一边应答一边对着身边的安喜说道：“你说你运气多好，这么多画家叔叔阿姨教你，你可得好好画。”徐院长接着对单珊说道：“这个孩子，从来没见她这么高兴过，从小就爱涂爱画，没想到还真能拿奖，我也想让她好好发挥，她要能在这条路上走出来，那她以后的路——”徐院长没再往下说，却在电话那端“呵呵”地笑起来。对于安喜获奖的事，徐院长显得很高兴。徐院长乐观爽朗的个性以及对孩子们的爱感染着单珊，单珊也跟着“呵呵”地笑起来。

通完电话后，一旁的闻杰问道：“珊姐，是安喜要过来学画画吗？”单珊点点头，对同事们说道：“安喜寒假要过来画画，你们后面正好有空，大家对安喜要耐心一点，多教教她。”牟眸说道：“珊姐，你交待我们很多次了，我们知道的，对福利院的孩子要有更多的爱心，让安喜过来吧，我们都会教她的。”

单珊见金誉正和童心卫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童心卫正“要挟”金誉请客，单珊见状笑道：“都别闹了，我请客，大家一会出去买点吃的。”单珊说着在群里发了一个很大的红包，为了避免葛总误会，特意注明了是私发。

同事们雀跃着领完红包，久违的红包让大家感到兴奋。金誉喊道：“领红包最多的那位，赶紧去买去。”舒婕握着手机笑道：“啊？是我去买吗？我不知道去哪里买啊？”舒婕因为刚来不久，对周边环境还不是很熟悉。金誉说道：“那一会看谁方便带你去，我带你去也行。”舒婕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笑道：“那干脆你去买吧，我着急赶画呢，还有一点就结束了。”

金誉挠挠后脑勺，走到苏鲁房间门口，问道：“还剩你一个红包，怎么不领？”苏鲁正在穿风衣，问道：“珊姐发红包了？”苏鲁说着点开手机领了红包。金誉问道：“你要出门吗？”“对，我去买纸。”苏鲁回道。金誉对一旁的舒婕说道：“那让苏鲁去买去，苏鲁正好要出门。”苏鲁走出来问道：“是要带吃的吗？”

公司里的同事们正聚在走廊里，七嘴八舌地在商量着吃什么。舒婕把大家要吃的东西统一记录下来，交给了苏鲁。苏鲁接过那张纸头，折好放进口袋里，推门向外走去。

恩亿在房间里，倾听着外面同事们的对话，当她听到苏鲁要外出的时候，即刻起身来到房门口，恩亿犹豫了一下，她的大脑正做着激烈的斗争，但是她来不及细想，一种本能的选择让她迈开了双腿，恩亿说了句“我也去。”就跟着推门出去了。

一旁的单珊想叫住恩亿，在单珊看来，这是一种冲动的行为，她知道恩亿将会面临什么。刹那间，一连串的念头从单珊大脑里闪过，但单珊瞬间打消了自己的想法。单珊知道，恩亿必须要去面对和经历，她才能获得答案和成长。单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担忧地等待着恩亿回来。

当苏鲁正发动摩托车的时候，恩亿快步走过去说道：“我也去买东西，可以搭你的车一起去吗？”苏鲁扭头疑惑地看了恩亿一眼，恩亿迟疑了一下，坐上了摩托车的后座。“车子要没油了，你去买什么呢？”“那先去加油吧。”“你去哪里买东西？”“随便哪里都可以。”恩亿的语气里透出一种不自然的凝重感，虽然她努力地放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