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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寄笑了出来,掐住她的下巴,吻了吻她的唇:“嘴巴越来越甜,满嘴跑火车。”

“别管跑不跑火车,能让你甜就是好火车。”

程寄摸了摸她,将这茬揭了过去,嘱咐她:“少吃点,不然回去吃不下饭,奶奶又该念叨。”

除了程寄,家里人都很控制景致的饮食。

这种话一开始听还好,听多了就会觉得烦,只有程寄坚定地站在景致这一边,很耐心地和其他人解释。

有时候老人性子倔,程寄当着他们的面,假意不让景致吃,私底下又偷偷喂给她,只要不过量就行。

对于这种间谍式的偏心,景致很高兴,称呼程寄为007先生。

程寄听得哭笑不得。

每晚,程寄还会跪在景致身边,给她肚子擦妊娠油,每一寸角落都不放过,除此之外,四肢都要擦上身体乳。

其实这很耗费时间,这一套流程下来,至少半个小时,但程寄都很有耐心。

昏暗的灯光下,景致寸缕不着,身上散发着清丽的香气,油润润的,像欧洲中世纪那些丰腴每人的肖像油画,充满温柔的神性。

程寄把脑袋深埋进景致的颈窝,又忍不住与她深吻,十指相扣,发自内心地夸赞她:“景致,你真漂亮。”

他眼里满是深情与迷恋。

景致都坦然接受。

受激素影响,景致到了孕后期,整个人情绪波动很大。

有时候很开心,会无缘无故地笑起来;有时候因为一点挫折就会痛哭流涕。

要是以前,她都不会把这点挫折放在眼里。

这就导致她很需要程寄。

那段时间,只有程寄会无限地包容她。

有一回,程寄不得已要去日本出差,评估两家刚创业的科技公司,是否还有资格获得后续的融资。

为期五天,这已经是优化后最紧凑的时间。

临出门的时候,景致毫不犹豫地让他快点走。

景致已经不再像最开始的那样,处处问他的安排,即使在复合后也不这么问了。

程寄倒是每到一个地方都给她拍照片,拍自己的一日三餐,然后孩子气地点评哪些好吃,哪些不好吃。

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景致才会点评,和他互动。

就这点互动都已经是程寄需要努力很久的结果,程寄很珍惜,但又生气地在微信上戳戳她,让景致和他多说点话。

日本的接待方是个四十多岁的田中先生,他打算做日本版的短视频软件,之后再融合购物和社交属性。

刚接触到程寄的时候,田中先生就注意到程寄无名指上的婚戒,再一看他皱着眉,便说道:“结了婚就是麻烦,程桑也和我一样,需要和家里的妻子报备吗?”

“我要是不发这些,妻子总是疑神疑鬼呢。”

程寄不喜欢在工作场合和别人谈及自己的家庭,把手机倒扣在桌上,“妻子有这样的想法,多半是丈夫的做不到位。”

他本来想风轻云淡地揭了过去,没想到田中先生依然抓着不放:“程桑还是太年轻了,我就算让妻子整天跟着我,她也会如此的。”

饭桌上,在座的日本男人都笑了起来,似乎深有体会。

程寄不悦地皱起眉,但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扫兴。

之后便不再说话。

第三天的时候,景致在晚上问他做什么。

程寄拍了办公桌的照片给她,告诉她自己还在加班。

景致:【哦,那我不打扰你了。】

前两天还让景致多联系联系他,程寄哪里肯放过这次机会,立马就拨了电话过去。

但没想到被她挂了。

景致:【不准打电话,只接受文字聊天。】

景致:【你一边处理公主哦,一边和我聊天吧。】

程寄没有多想,果然在笔记本上挂着微信,他以为这次的聊天和以前一样,都是景致想起来了和他说一两句。

所以,他看着文件,偶尔瞟一眼对话框,及时回复就行,但没想到这次再看过去,景致已经把他的名字写满了整个屏幕。

他有些慌了地问:【怎么了?】

过了半天,景致才回复:【没有事,在发疯呢,我要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之后无论程寄怎么发消息,她都没有回复。

随即,程寄给陈管家打了电话,问景致这一天的情况,陈管家想了半天,也没觉得景致有什么特别。

程寄以为自己疑心病犯了,就挂了电话,但依旧忧心忡忡。

他在“立即回国”和“继续工作”之间犹豫不决。

第四天,程寄去田中先生的公司实地调研,田中先生亲自给他们讲工资未来的规划,以及相应的大致资金投入。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机会,第一天的那一版因为回报效益达不到期望,被程寄毙了。

田中先生有个女助理,他在上台前的准备工作都是女助理完成的,程寄看着他们两个互动,眉间浮起冷凝。

一个多小时后,程寄和田中先生还在讨论方案落地后的细节,一个小孩突然闯入,用日文清脆地喊出:“爸爸。”

这让在场的工作人员都愣住。

田中先生很生气,还没来得及发火,一个穿着精致,却与办公室氛围格格不入的女人闯入,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把孩子带走。

“让大家见笑了,这是我的妻子和第三个孩子,没见过世面,也不知道纪子怎么把孩子带到这里来了,真是的,打扰了大家,我很抱歉。”田中先生羞愧地鞠躬。

会议开到一半,程寄又再一次见到了名叫纪子的女人。

那时候他去卫生间解决个人卫生问题,田中的公司在15层,那边人太多,程寄去了16层最高层,再往上走就是天台。

从卫生间出来,他就见到纪子小姐站在墙的另一面偷偷抹眼泪,程寄不擅长处理这种问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他忽然想念景致,如果景致在的话,她一定有办法。

天台的楼梯靠近卫生间,就在程寄犹豫的时候,他又听到有人从楼梯上走下来,一道皮鞋声,一道高跟鞋,哒哒哒地很响亮。

很快程寄就知道了脚步声的主人是谁,他听到田中先生略微烦躁的声音:“纪子这个笨蛋,怎么在这种时候带着孩子来,你让她快点回去。”

他的助理说了一声是。

田中很欣慰地说:“纪子要有你一半听话温柔就好了,我现在回家看到她就觉得烦,等我拿到投资,我们去夏威夷玩玩吧,纯子。”

脚步声离去的同时,纪子的哭声也大了起来,她稍微偏了头,就看到了程寄。

纪子知道程寄是最大的投资人,忙擦了眼泪,强忍着泪水和他问好:“真是对不起,让您撞见难堪的一幕。”

“我并不是跟踪他们才来到这里的,”纪子看了程寄一眼,又低下头,难以启齿地说,“可能是夫妻间的心灵感应,我在公司里没有容身之处,就想来上面透透气,没想到就看见这些了。”

“夫妻间的心灵感应?”程寄脱口而出,有些不敢置信。

男女的那点事,他见过太多,只觉得这个有点奇怪。

纪子讷讷开口:“说来惭愧,可事实就是如此,我和丈夫虽然感情不合,但我能很准确地知道他在想什么,可能相处得久就会这样吧。”

最后,纪子抹干净眼泪,端出日本传统女性委曲求全的姿态:“请您忘了刚才这一幕,千万不要因为我的胡说八道,影响我丈夫。”

程寄敛容正色。

那场会议他还是没能继续下去,从卫生间出来,他就决定回酒店,收拾东西回家。

潘经理忙问:“程先生,那田中先生那里?他急着要见您。”

程寄摇摇头:“中止投资。”

本来程寄就不喜欢家庭有问题的合作伙伴,更何况田中要拿着他的投资和秘书吃喝玩乐。

他十分懊悔,田中已经浪费他太多时间。

“请帮我订一张最快回北京的机票。”

景致接到程寄的电话是北京时间21点。她本来不想接的,流着眼泪,哭得难受,但一想到已经拒接了某人三四次,这次还是接了。

程寄长舒一口气:“我还在想又被你拒绝了怎么办?幸好你接了。”

“这么晚不睡觉,打给我干嘛。”景致不想被他听出声音有异样,急于挂断电话。

程寄说:“已经四天没见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想我吗?”

谁说不想的?

想得快要发疯。

景致这两天觉得自己因为一点小事就情绪波动,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程寄忽然不在身边。

可是成年人的世界除了彼此,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工作、理想、朋友......

所以,她克制着说:“不想。”

想了能干嘛,他能直接出现在眼前吗?

程寄叹了口气,骂景致无情:“可是,怎么办,我想给你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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