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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地掐住她的腰,恨不得揉进骨血里,他带着哭腔地轻叹道:“我好苦,景致,让我尝尝甜在哪里。”
他眼底是浓郁得化不开得激烈情绪,毫无章法地吻着她,呼吸越来越重,景致挣扎得厉害。
程寄推着她到墙上,震得她后背疼,正要推开时,被他反手剪在身后压住。
他的这个吻急切又凶狠,毫无往日里的绅士作风,会耐心地做着前戏,慢慢撩拨她。
他像是千辛万苦的猎人终于捕获了狡猾的猎物,咬下去的时候带着报复心态,柔嫩的唇瓣被碾磨撕咬,然后粗暴地挑开她的贝齿,血丝洇漫,占有着每一寸地方。
两人的呼吸渐渐浓重,混合在一起,热空调风扑在景致脸上,渐渐滚烫,每一口呼吸都是浓烈的冷杉香气,景致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这种烘热的气味中。
昏暗的房间里,浓重的阴影压在身上,血腥气若隐若现,程寄空出的另外一只手撩开毛衣。
柔嫩的樱桃在手中搓揉。
红色的表皮揉烂之后愈发的红艳,洇出汁水,圆滚微硬的珠子在掌心越来越硬。
干燥热烈的气氛中有一股熟透的身体香气,额头上洇湿的汗水坠入空气,飞起尘埃。
景致的大脑在陷入泥潭前的最后一刻忽然清醒,她用力地咬住他的唇瓣,几乎要咬下一块肉,程寄终于吃痛得往后撤。
景致用力推开他,面上羞愤,“你疯了。”
程寄的眉眼俊逸,长眉漆黑,眼角微红,喊着水光,他被景致推倒在地上,清醒又痛苦地说:“疯?我还有更疯的。”
他站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地走到桌子旁,剜了一食指的奶油,和着鲜血,舔进嘴里。
明明是甜奶油,到他嘴里实在是发苦。
“你们情投意合是不是?”斜看过来的眼儿媚,湿软又薄光莹莹。
景致否认不了那时候闻以泽吻下来的心动,不敢看他。
他的目光怜爱又自卑:“我让他消失好不好?”
空灵的声音中带着天真,让景致浑身颤抖,她大喊:“不要这么做。”
程寄充满嫉妒地冷笑一声,“你越是这样,温以泽就越是没有必要出现在你眼前。”
他狠狠地抛下这句话,开门走了。
景致失力地坐在地上,拦不住他,目光追着出去,被撞在房门上,最后定定地看着铜黄色把手上新鲜的血迹。
她心绪不宁,稍微碰一下嘴唇都是火辣辣地疼。
电话铃声在空荡荡的房间响起,景致没有去接,直到响起第三遍的时候,她才忍着疲累走过去。
这个电话罗姐打给她的。
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景致接起电话,还没问,罗姐就问她,程寄找到她没有。
她面无表情,嘴上红艳艳。
罗姐以为没见到,便说:“他没和你说?要死了,他电话也关机,我要是能联系到他,也不会给你打电话。”
“他找我干嘛?”景致套着话,气息还没平复。
罗姐叹了口气,“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程寄中午的时候就从日本回来了,本来要去找你,想给你送东西,但你那边的工作人员说你去上海了,他又来上海找你。”
“你要是看到他,就给我发个消息,他身边没带人。”
景致心情复杂地挂了电话。
她坐在沙发躺下来,身上的衣服凌乱,不难看出刚才有多激烈。
程寄红着眼,痛苦又艳滴滴的表情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景致难受地闭上眼,那一瞬间,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程寄确实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第二天中午,景致还在房间,她就接到了唐晓杰的电话,晓杰有些着急地告诉她,早上刚上妆,温以泽被人叫走,到现在还没回来,剧组的人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唐晓杰有些担心地问:“以泽哥该不会是惹到什么人了吧?”
程寄现在很疯,疯到连景致都有些拿捏不住他的界限。
她紧张地咬住唇瓣,刚用了力,就感受到唇瓣上的伤口疼痛,她皱着眉说:“我知道了。”
第六十三章
温以泽是在正要化妆的时候, 一头雾水地被人带到了房间的。那些人强制又恭敬,专业得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在房间见到程寄的刹那, 他似乎什么都明白。
那是他私底下第一次和程寄一对一见面。
酒店的房间很大, 专门辟出空间用作书房, 程寄背对着温以泽站立在窗边, 颀长漠然的背影, 周身渡着光亮。
听闻他以前做事一板一眼, 极有章法, 虽身居高位,为人冷淡,但待人接物谦逊有礼,那些和他做生意的对他既爱又恨。
温以泽瞟了一眼房间, 除了他以外,角落里还有保镖,迫人的势力与孤立无援, 高下立判。
显然程寄是要拿势压人,可见那些说他如兰君子的传闻也当ʝʂց不得真。
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竟然学会了这等阿臢事。
“温先生,请坐。”姚助理说。
他一早上从北京飞来上海处理事情, 见温以泽坐下后,把一份合同推到他面前。
他没有看, 反而看向窗边的背影:“程先生特意把我喊来,难道不亲自和我说话吗?”
姚助理声音亲和地说:“温先生,我全权代表程先生的意见,这份合同请您仔细阅览。”
温以泽微皱着眉, 考虑了一会儿,想早点结束, 便搭下眼帘,垂眸看茶几上那份文件。
只是越看下去,眉头锁得越紧。
他甚至觉得有些荒诞不经,程寄大费周章地找他来,竟然是为了这件事。
这是一份让他远离景致的合同。
程寄在合同上开出的条件无疑是令人心动的,上面给出的资源或许是他这辈子都难以企及,唯一的条件就是离开景致。
实在是冒犯人。
温以泽嘴角勾起一抹无声地笑,不卑不亢地说:“我要是不同意呢?”
姚助理笑着说:“是对条件不满意?只要温先生离开景小姐,不管是钱还是资源,您只管开口。”
对方似乎一点也没意识到这是在羞辱人,温以泽冷哼:“你们就是这样谈条件做生意的吗?我以前没见过,今天倒是让我大开眼界。”
说完便站起来,准备要走。
却不想,从窗边冷不丁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温先生可能还没搞清楚状况,我这不是在和你谈条件,是在通知你。”
程寄缓缓转过身来,明媚的阳光照打在身上,浑身亮如银镜,但他面上冷寒,眼角眉梢都带着冷意。
声音沉沉,不容抗拒。
“不管你接不接受,都得离开她。”
景致现在摸不清程寄有多疯,她说的“让温以泽消失”又是哪一种消失。
接到电话后十分慌乱,又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温以泽,冷静地想了一会儿后便去找程寄。
他和自己住在同一家酒店。
她上楼去找程寄,还没走到门口,温以泽就从屋里走出来。
他的脊背挺直,望过来的目光含着抹虚弱的笑,除了脸色苍白,一切都正常。
景致松了口气,连忙走上前,“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做什么?
让他随便开条件,只要离开她算吗?
甚至都不用程寄开口,脏活累活丢给底下人去做,他依旧高高在上,做他干净无瑕的体面人。
温以泽摇了摇头,让她别担心。
他眨了眨眼,目光略微下移,落在她嘴唇上,红润的唇瓣上破了几道口子,他定定地看了几眼。
这时候,身后的大门又再次打开。程寄缓缓走出来,就看到眼前情深似海的画面,便凝住了目光,垂落在身边的手指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