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一荤一素（2 / 2）

试探性的留言还是没有换回那道人影的转身，柳凌川内心有一点落寞，推开门看了看漆黑的夜空，那么宽广，无垠，

随后，背着行囊，朝外走去，不能磨蹭了，去车站的路，还很长，

就在他踏出门的那一瞬间，原本还在擦拭菜碟的双手骤然停下，扭身，快步走到门口，

看着紧着背包，吃力的拎着行囊跌跌撞撞的背影，这一刻，是多么孤独，

凄冷的月光洒在那瘦弱的肩上，显得何其的单薄，他从来都不强壮，从来都不！

呼呼~

一颗心紧紧的揪着，扶着门框的手抓了又松，松了又紧，今晚的风格外的凉，甚至穿透了肌肤，冷到了骨子里，

干燥的脸颊倒是红润了许多，就是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那双憔悴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前方，生怕一个不慎，它就消失了，

嘴巴张了张，想要喊住，可是每次即将脱口时，双手总是不自觉的捂住，内心的声音告诉她，

让他去吧，不然，他不会死心的。

就这样，一步，两步....终于，月光终究只眷顾着这位最后孤单的人，

四年后，

“喂？”

“喂，你好，请问你是？”兰采蝶一手夹着刚从菜地摘下的新鲜茄子，耳朵贴着电话，客气的问道，

“...妈，是我。”

咵嗒！

一声坠地的声响，却没有惊醒宛如睡梦当中的兰采蝶，这人刚刚叫我什么来着？

妈？

那他是?是那个人吗？

该死的，关键时刻，这鼻子怎么这么不争气，什么时候不酸，偏偏现在来，

“是...是川川么？”断断续续的询问，格外小的声音，似是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更怕的，是自己惊醒自己的美梦，

这个电话，她等了多久了？三年？四年？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一千五百六十二天，

只记得，是无数个午夜梦回，这个孩子背着包袱，踉跄地跑回自己的怀里，尽情的哭诉在外的委屈，

“是，是我，妈...妈你还好么？”踉跄地欢喜不仅仅是电话的这头，

柳凌川有些胆怯的连忙回应，想起四年前的无知，丢下母亲远走他乡，心生无尽的愧疚，

“好好，妈啥都好，你好吗？在那吃得好，住的好吗？有没有受欺负？”兰采蝶连忙应和，接着反问道，一切的芥蒂随着这个电话烟消云散，

“我...我也好，老板很照顾我，还打算收我为徒，传我技术呢。”

“是嘛，那你可得好好做，认真向师傅学本事......”兰采蝶也为孩子高兴，心里松了一口气，但也不忘记嘱咐，

“我会的。”

“妈，等我再攒一些钱，我就接您到这来享福。”

“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千万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怎...顾....你.....重身体......”

滋滋~滋滋

沙哑的断线声从电话里传来，同时失去的还有那断断续续的叮嘱，

许久，也没有清晰的声音传来，兰采蝶黯然的挂断电话，失神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茄子，

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朝院子里走去，

临走前，回首看了看电话，没有再奇迹般的响起，只留下一声长长的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