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陈八果(1 / 2)

“有点意思啊猪哥,哪淘来的节目,还挺像那回事的。”闫小菜搂了下膀子,这电台的主播声音虽然很平,但那一本正经地语气配合时不时出现的雪花音效还真让他的汗毛一立。

“就是时间差的有点多,今天都十七号了,他这稿子压根对不上,可惜了。”闫小菜喝掉最后一口酒,盯着沉寂地收音机,眼珠一转抬头望向猪哥。

“猪哥,你觉得这世上真有神明吗?”

“当然有。”猪哥的表情在昏暗中看不分明,他不知何时再次拿起了那个大号酒杯,白色的毛巾剐蹭在玻璃上,发出嘎吱嘎吱地声音。

“因为我就是神明。”

听着猪哥认真的语气,闫小菜愣了一阵,随即笑得险些从圆凳上掉下去。

“太不容易了,跟我认识这么多年,终于你也会说冷笑话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近朱者赤,古人诚不欺我啊。”

猪哥没再解释些什么,只是看了眼不停拍桌的闫小菜,而后又将脸埋了下去,专心擦拭起酒杯。

终于是笑够了,闫小菜掏出手机看眼时间,又在桌面上排出十根烟,随即拧身落地。

“不行,我得去买菜了,要不然等八果回来没她饭吃,那丫头又要跟我下雪了。”

潇洒的挥挥手,正欲掀开黑帘走出大门,猪哥却冲他抛了个问题。

“小菜,你觉得,幸福是什么呢?”

闫小菜停住脚步思衬片刻,啧声道:“刚夸你变幽默了,怎么又整上哲学了呢。”他点上根烟,继续说道:“回答不上来啊,这命题也太大了。”

“那你觉得你幸福吗?”

“那可太幸福了。虽然距离我梦想中混吃等死地终极美好还有一段距离,不过现在也已经很好了。有烟抽,有酒喝,八果精力还是那么旺盛,我也时不时能赚点小钱,从家出来花不上三分钟就能跟你扯扯蛋。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是吗?”猪哥停下手上动作,抬头望向闫小菜的背影。

“那如果你的生活不再如此,你还会觉得幸福吗?”

闫小菜的脑海里蓦然浮现出大坝对过那座凭空生出的庙,还有大河龙王的身影。沉默少顷,被烟气笼罩的脸似笑非笑。

“不要小瞧男人保卫幸福生活的战斗力与决心啊,猪哥。”

推开大门,刺目地阳光冲刷着他虚眯地眼,一只脚刚迈出去,猪哥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没给钱。”

“下次一起算,走了。”

随着黑帘合拢,与闫小菜一齐离开的还有仅存片刻地明亮。毛巾重新攀上透明的玻璃,惹人牙酸地声音充盈在昏暗里,就像噩梦时无意地磨牙。

吱嘎吱嘎。

在闫小菜挤在生鲜超市里感受属于人间的纷扰时,井月亦在经历吵闹。

褐色的防盗门大敞四开,将楼道里地热风卷到她的脸上,与之相伴的,还有与这盛夏实难相容地冰冷质问。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家?”

陈八果十分不爽的看着眼前的陌生女人,鞋底携着她的愤怒痛碾地面。

刚刚结束了漫长的加班,终于得了来之不易地一周假。被工作压榨的颇有些恍惚的她在第一次踏进家门看到这张陌生的脸时,竟然会觉得是自己加班加昏了头走错楼口。

甚至还给这个不速之客频频道歉,不是一遍也不是两遍,而是能叫闫小菜在听后笑她最少半个月的她也不知道多少遍啊——

别问为什么她这么笃定,问就是朋友曾经犯过一模一样的蠢,还不止一次。

井月沉默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倚在门框上的女人。

明明刚刚还满眼不善面若冰霜,却在下一秒耳根刷地通红。粉色的齐肩短发在右额上切出了整齐的三角形,额前用皮套束紧地扇形刘海也随着她突兀的摇头俏皮的飞来飞去。

胸前被黑色露脐小衫绷紧地弧线此刻亦是微作起伏,只是裹进灰白迷彩长裤地修长左腿依然斜亘在门前,白色的板鞋死死抵着门框,似是怕井月跑了一般。

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井月抬手掩笑,迎着对面再次冷下地目光,柔声问道:

“你就是八果吧,小菜跟我说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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