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先天扯犊子圣体(1 / 2)

“是吗?”

闫小菜感觉身子轻了几分,可还未来得及喘匀几口粗气,一道更为清晰的厉喝接踵而至。

“我说,跪下。”

几如实质地重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他的脊梁,几乎将闫小菜的脑袋压进他的膝窝。

可他仍算是站着。

眼中地一切都仿佛蒙了一层毛玻璃,身上曾咬合结实地骨骼发出令人牙酸地嘎吱声音。闫小菜的精神愈发恍惚,他知道,自己已经濒临极限。

他的头被紧压在自己两腿之间,白皙的脖颈涨的通红,好似即将爆汁的番茄。

“你知道在我的记忆中,上一个被人称为‘皇’的人最后落得什么下场吗?”

皇帝没有出声,微微摆手。闫小菜顿时感觉身上的重负减去大半,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调动着不听使唤的身体,勉强让自己站得稍微直些。

“他因为醉酒与粥桶搏斗,最后全身大面积烫伤住进了医院。”

闫小菜勉力撑起脑袋,从七窍流出的蜿蜒血流将他的脸染成一片脏污。他幅度极小地甩了甩头,继续说道:

“你跟他,没有任何区别。”

“你想说,你是那个粥桶吗?”皇帝的语气有些轻蔑。

“不不不,我想说,你丫真是醉了。不然怎么会在我的身体里,跟我这个主人装大尾巴狼。”

啪啪啪。

“有意思。”皇帝拍起巴掌,嘴中吐着简单的赞叹。

闫小菜站的更直了些,眼中的景象也愈发清晰。他看着仍然匿在灰雾中的铁椅,语气是与皇帝截然相反地森冷:

“你到底想做什么?”

皇帝走下了铁椅,走出了灰雾。祂穿着修身的紫袍,袍身用金线纹绣着繁杂的花纹。只是不经意间瞧了一眼,便叫他头痛欲裂。

闫小菜想要看清祂的长相,却如何都看不清晰,直至眼睛瞪得干涩传出了刺痛感,他才放弃了这一想法。

皇帝走到他身前,反而向他抛出了问题: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发觉这里是你的意志空间我倒不惊讶,我好奇的一点是,为什么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你竟能彻底屏蔽我的权柄对你带来的影响。”

“你这不废话吗?我的意志内那就相当于我的地盘,没听过那首歌吗?在我地盘这你得听我的。”闫小菜没好气地回答,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却心知除了让自己可以恢复行动之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语言发泄自己的不满。

他打了一记响指,一张枣色的真皮沙发应声出现他身下。将自己窝进柔软地沙发里,闫小菜翘起二郎腿,紧盯着面前站得笔直地皇帝。

“真怀念啊,这种初生牛犊不畏虎的青涩。”皇帝笑了起来,虽然脸上的表情在闫小菜看来仍是模糊不清。

“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皇帝,而是神明呢?你还能一直站下去吗?”

闫小菜揉了揉头发,有些不耐烦:“什么神?永远的神吗?那我只能告诉你,跟我五香干。”

皇帝听完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祂将铁椅唤到身下,坐在与闫小菜正对地位置,却不似闫小菜这般里倒歪斜。

“你不是想知道我想做什么吗?我想叫你取代神明。”

皇帝的语气极为平淡,与他所说的话仿佛多喝热水与多喝岩浆的差距一般大。闫小菜听完大脑空白了许久。若不是手在扶手两侧抓的牢实,差点就要在沙发上先是一个经典打野起手,再接么么哒米诺+欧西给顺滑小连招,最后在落地前来套哈利路大旋风,给皇帝整点哇袄地古神震撼。

可在那种刺激的余韵消退后,他却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记不得方才皇帝与他说的那句话。

“你说什么?”

皇帝见状轻叹口气,待他彻底冷静下来,才又接着说道:“很多事以你现在的程度理解不了也记不住,所以接下来我只说你能理解的。

其一,你现在有21张牌,每次抽取,都有机会获得一次来自我们其中一人的帮助。”

“这个我懂,就是摇人呗。打了小的出来大的,打了大的出来老的,跟葫芦娃救爷爷似的,玄幻小说都爱这么写。”

皇帝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等他发挥完才接着说道:“其二,”正欲继续,却见闫小菜眯起眼睛,舌头在唇边左右横飞跃跃欲试,一副俨然做好热嘴准备的表情,瞬间没了兴致。

“罢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领悟吧。”

“诶你这人不道义啊,哪有说话还留半句吊人胃口的,小心生孩子......”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闫小菜只觉脑后传来一阵闷痛,他便再次陷入熟悉的黑暗。

再次醒来时,他只觉得脸有些发痒。挣扎着撑起眼皮,一张略微有些焦急的俏脸离他仅有咫尺之遥。

井月见他终于醒了,先是有种莫名的欣喜,可当他的呼吸撞在脸上的时候,却又自心里生出种异样。她深做呼吸,自然地将他从自己的膝盖上推了下去。

后脑勺刚感受到些惊人地柔软,便摔进了地上铺满地翠叶。短距离地落体终于叫他彻底清醒。结束了吗?闫小菜这般想着,下意识从兜里掏出手机。

屏幕上的时间显示,现在是21:08。

才过了半小时?闫小菜生怕自己看错,又细细确认了数遍才终于撂下手机,放任自己躺在微有些湿润的落叶上。

皇帝,抽牌,以及权柄。

原来自己的炒饭生涯是这么展开的吗?明明小说里看到的都是滴地一声便是一个系统,简单快捷又省事,怎么到自己这里反倒是云里雾里的。

艺术果然高于生活啊。

对了,还有那个赤髯。想到这,闫小菜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最终在一滩血泥旁边,找到了打乱他平静生活的导火索。

只剩一颗头颅的赤髯。

本应是一对暗金色竖瞳地眼窝此刻只余两处血洞,嘴巴歪的也不成样子。垂在外面的舌头前端的血红色只剩薄薄一层,露出了下面圆钝地形状。

闫小菜仿佛听到了它那刺耳地叫嚣声,言语中满是不忿。

“菜,就多练。输不起,就别玩......”

井月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站在了他的身后,注视着他的碎碎念。闫小菜44码的大脚高高抬起,在即将踏上那颗龙头时却又轻轻落下。她看着他蹲伏下的身子,没有说话。

“下辈子记得做个好龙吧。”闫小菜沉默了许久甩下这样一句话,便不再看向赤髯。站起转身,发现了不远处亭亭玉立地井月。

“等了很久吧。”

“好些了吗?”井月看着面前后背微微发驼的男人,声音很轻。

“说实话,我真的一直觉得我确实生来就跟别人不太一样。”闫小菜习惯性地岔开话题,与井月扯起闲篇:“我觉得凭我这天赋,高低也能称得上是先天扯犊子圣体。”

看着闫小菜刻意扳直的腰杆,井月没再在这个话题上给闫小菜发散的空间。

二人便这么一前一后,向着记忆中的来时路走去。

轰!

一道暗红色地霹雳倏然落下,闫小菜闻声回头,只见方才还是偌大一滩地血肉此刻只余一地乌黑,而在其旁的那颗龙头,似乎也随着它曾经的身躯一齐化成了焦炭。

他眉头皱起,心中正在揣测是什么情况时,井月回答了他内心的疑惑。

“不必担心,那是此世的规则。”

“什么规则?”

“擅闯此世者,处雷殛之刑。它们与我不同,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暂时蒙蔽了此世外的壁障。会出现这种情况,恐怕是那手段失效的缘故。”

听到这,闫小菜的心中层叠的块垒才算是消了大半。他不再回望,而是朝着井月的方向勤迈了几步,跟在了她身后。

井月突然似想起什么一般猛地回头:“对了......”

闫小菜冲她挑了挑眉,嘴角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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