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章 奇怪女人与断头烟与龙与......皇帝?(1 / 2)

浓白的烟雾被吹散,闫小菜按灭手中还剩半截的烟头,理了理额上散出的发丝。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快要死了?”

他随手摸向裤兜,从略显空荡的淡蓝色烟盒里抖出一根烟。还未等挂到唇上,只是在手里把玩,却觉得有些不对。

手中的烟莫名短了一截,断口处平整如它本应就是这个长短。

这是一根断头烟。

经过流水线与重重质检,烟盒里竟然还能出现一根长短明显不一的断头烟,这个几率大概比自己出门撞到神仙还要再低上几分吧。

据说抽到断头烟的人,都要倒大霉。

想起曾经看到的传闻,闫小菜愣了片刻。将那根断头烟信手别在耳边,又望了望被他放在桌边的烟盒,内里除了些细碎的烟丝再无它物。

轻声一笑,闫小菜将那根断头烟塞进嘴里,却没有掏出塔罗牌为自己占一卦的想法。

不为自己算未来是闫小菜在卜算一途最后的坚持。人生就是不确定才好玩,这是他的信条。

更何况......

眼前这个奇怪女人说的话,他并不打算相信。

出门之前,在洗漱时他很认真的看了看自己仪容,印堂很红,运势水平属于他最喜欢的刚刚好。

所以他将桌上铁盘里摆了已有一刻钟。已经凉到有些发腻的羊肉串抓了两根放到了对面的盘子里,叼着烟卷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来了就是客,先吃再说。”

谁知那女子只是皱眉,将摆着焦黑肉串的盘子推到一旁,神色一正: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把我带到【此世】来,很快规则就要动荡,再不想办法你可真就没命了。”

女人的声音仿佛冷冽泉水里浸泡的细支甘蔗,虽然清冷,其中蕴含的情绪却很饱满,随着微风沁进听者的心田。

闫小菜刚想将唇上最后的烟卷点燃,美美的烧一根,这话却拦住了他招至半空的手。他抬起头,正视着这个从方才自顾自地坐在自己对面,突兀说些奇怪话的陌生女人,细细端详。

女人未施粉黛,乌黑的头发被有些随意的高高扎起,呈马尾状甩在脑袋后面。上身裹着一件绣着云纹,于身前绷出道柔美曲线的青色丝绸小衫,在傍晚将落的残阳照耀下泛出一眼贵重地丝滑质感。

眉毛倒是修的齐整,似柳叶般盖在汪着水的眸子上。两片薄唇在面庞地白皙衬托下显得十分粉嫩,落日溢出地霞光洒落其上。

一个字,润的刚刚好。

是闫小菜审美标准下的那种刚刚好,所以他才能抑着情绪任凭她坐在自己桌对面,还讲了这么久令他摸不清头脑的话。

闫小菜将烟重新夹回鬓间,顺手抓起瓶身布满水珠地绿色酒瓶,将半瓶仍在散着剩余寒气地金黄酒液旋进嘴里,打了个颇为舒适地酒嗝。

“美女,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可是知法守法爱法到恨不得将自己全网更名为法海的合法青年,你说我把你带到什么此世?明明是你突然跑到我面前吓了我一跳好吧。

“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摄像头又在哪里?”

闫小菜眯着眼睛巡视一圈,可入眼的皆是与他一样正在塑料圆桌前喝酒吃肉的男男女女,没有任何其他可疑的踪迹。

他偏过头,右手小心地护在唇边,脑中仔细回忆着看过的电影里特工接头偷偷交换情报时的画面。边给那女人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边悄声说道:

“能不能让摄影大哥给我拍好看点,你们节目剪出来之后再顺带帮我宣传一下我的小〇书账号?”

那女人见了闫小菜突如其来地贼眉鼠眼模样,琼鼻迅速的抽动了数下,一对柳叶眉毛倒竖如刀,一记冷眼接一记拍桌厉声喝道:

“你这混蛋,是在故意搞耍我吗?”

女人看上去颇为气愤,在日头余晖地映照下脸颊那抹红更艳了几分。紧绷在小衫中的风景震了又震,可见动作极大。

闫小菜见状右手极为自然地拄在脸上,轻叹一声:

“就一分钟,半分钟也行啊。给你们节目做了效果总不能一点流不帮我引吧。”

他掏出手机,划开屏幕上他花了50块巨款请人画的壁纸,一个Q版的闫小菜正抱着一只全身乌黑唯独脸上长着两球一棍火箭状白毛地猫。看着那个自起床后便不忍落指的红点,里面的消息他不用看便知道写的是什么。

【您的发言因不符合社区相关规则而被屏蔽】。

闫小菜自号积极响应号召的五好青年,谓好吃,好喝,好睡,好玩,好不要脸。自然而然便融入了灵活就业的大潮,成了一位乐于传承传统文化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继承人,也就是传说中的——

命理博主。

许是流年不利,许是同行嫉恨。他的账号就如无根之浮萍,在互联网的各大平台上飘摇不定。

最终流落到小〇书,并于今早吃到了新账号的首禁。

想到这里,闫小菜频频咂舌,思绪正欲飘向账号解禁后应如何进一步优化文案的远方时,手机传出一阵悠扬乐声。

“大烟杆嘴里塞,我只抽第五代......”

最爱的《肺痒痒》响在耳边,他用小指抹过屏幕,顺带点开免提。

“闫先生您好,请问您对成神感兴趣吗?只要接受21次考验就可以获得全部权柄成为神明呢。现在参与还有......”

闫小菜翻了个白眼,轻轻抚过屏幕上的红键。最近的手游团队真是越来越不专业了,成神?这种文案怎么可能完成当月的kpi啊。

如果是我的话,我先找几个摇子让他们练练白话,再录一段是兄弟......

思维再欲发散的瞬间,闫小菜如堕冰窟。在七月中旬的黄昏时刻竟感自尾骨腾起一阵刺骨寒意直冲天灵盖,又似是从额头处灌入一股裹满鹅毛大雪地呼啸北风,如无数细小却锋利地刀片在自己体内刮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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