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达贡的契约123（1 / 2）

一旦有人开了头，打破了名为道德的枷锁，暴力便迅速扩散开来，原本不想使用暴力的人也会在他人暴力的压迫下同样使用暴力，而使用暴力者会发现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强，这又助长了更为激烈的暴力。

厮杀，只是厮杀，曾在聚居地里互为邻里的人们互相攻击着，敲打头颅，刺进体腔，有人放声痛哭，有人癫狂地笑，藏匿在某个房间中的人能听着仅一墙之隔的碎骨声，拼命地捂住嘴，而墙后的动静也吸引来其他的猎人，一波接一波的厮杀永不停歇。

李铁牛总觉得被卷入这场厮杀的人越来越多了，似乎中间还混杂了一些他所不认识的面孔，照理说从【医院】里出来的人他应该全都认识才是。

他在把一个人的脖子折断后，躺倒在血里，打算歇息会，却感到有人在偷偷盯着他。他便装作不知道，慢悠悠地站起身，装出一副身形不稳的模样将后背留给那个窥伺者。不出所料，他果然动手了。

只是，当李铁牛转身抓住他的手时，却又没有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气，更奇怪的是，这人就是第一个被杀的少年。李铁牛亲眼看着锄头嵌进他的脑袋，那样子不可能活下来。

但此刻，少年脸上的表情十分生动，夹杂着惊恐、后悔、退缩等表情，并不似装出来的。

“铁牛哥，我没想......”少年连连摆手，但李铁牛却不管那么多，一棍子敲下，少年的额头就凹了下去。李铁牛一手提溜着少年的领子，一边检视着手里严重变形的水管，这玩意实在是不能用了。

“铁牛哥......”

听到少年的声音，李铁牛转过头去，却看见他正不自然地歪斜着脖子，一颗眼珠被刚才那一下敲了出来，正挂在脸颊上。他用剩下的那只眼睛怨恨地瞪视着李铁牛：“我明明，说过，我没想......”

李铁牛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不是人。”

少年一愣，没想到李铁牛竟然完全没被吓到。李铁牛将他丢到地上，然后抄起地上散落的钝器继续向少年打来。

但不论李铁牛怎么打，少年的身体如何变形，也没有死去，就算脑袋已经被打得辨不出形状，也依旧能发出扭曲的哀嚎。

李铁牛打累了，暂时停手喘了口气：“真怪，怎么才能弄死他？”

“弄死？好稀奇。”少年破碎的身体就像被看不见的线吊着一般，从地上慢慢升了起来：“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专心致志地想着如何杀死你眼前的我，即便我看起来如此地古怪。你的心中难道感受不到恐惧的吗？”

李铁牛拄着手里的棒子，淡淡地问道：“我是不是杀不掉你？”

少年大笑起来，从脸上的凹陷处喷出一些黑红色的液体。在他的身后，另一个人缓缓走出。

是杨富贵。

李铁牛说道：“你们是一伙的。”说完，李铁牛低下头，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又抬起头来接着说道：“聚居地里的人我都认识，但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是在我进到这个城里时混进来的。”

闻言，少年的身体迅速扭曲，变成了一个穿红衣的小女孩，然后又变成了一个黑人，接着变成了一个长发男人。他身旁的杨富贵笑道：“哈哈，你很有意思，我很中意你！”

说完，杨富贵的样子也开始不断变化成各种模样，李铁牛在其中看到了几张熟悉的脸，甚至有自己前不久刚亲手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