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剑如人，需脚踏实地（1 / 2）

殷承一面对项羽的攻势，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惧色。他静静地背着剑站立着，等到项羽快速逼近时，才开始动作。但见他踏着一种玄妙的步伐，巧妙地躲过了项羽的凶猛一击。脚步虚实间，仿佛是瞬移变换到另一个位置一般，动作行云流水，像是一种舞蹈。

项羽略微惊讶，但不做迟疑，第二击再次朝着殷承一攻来，殷承一展示出他轻盈的身法，剑尖准确地点在项羽的枪身上，借势跃过了项羽的头顶。顺势使出剑法，剑尖直指项羽的面门，而项羽同样不示弱，他以枪尖点地，横枪挡在自己面前，同时左手用力一推，一根枪柄末端挡住了殷承一的攻击，兵器相交时发出了铛地一声刺耳的交击之声。

然后迅速错身背对背站立，殷承一再次出剑，下腰直刺，项羽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一个转身，带动长枪横扫而出。殷承一连忙收剑，借势翻身，猛然一跃，避开横扫而来的枪身，也是项羽留情，刻意以枪柄而击。但见飞身半空的殷承一，朝着项羽咧嘴一笑，手法诡异一抖，一柄虚剑凭空出现在项羽左侧，配合在右侧持剑袭来的殷承一，左右夹击击向项羽上身。

项羽再次露出出惊讶之色，心中也暗自点头，意识到殷承一所得到的传承并非简单。于是收心敛性，开始认真起来。但见一杆长枪，在项羽手中或是磕、或是挡，或是劈、或是刺，或是撩、或是扫，苍麟破岳枪舞动间形成了劲风呼啸。防守的时候，犹如一座大鼎，威武不动，任凭殷承一如何变化花样进攻，都无济于事；攻击的时候又如一座大山携势而来，使得殷承一感到压抑不得不快速后退防守。

如此缠斗了一炷香时间，项羽猛然跳出战圈，道“兄弟，我们暂且停手吧。”殷承一闻言，也停止了攻击，收剑，来到项羽面前，兴奋地问道“项大哥，我的剑法怎样？”

项羽沉吟片刻后说道：“在我们整个对练的节奏，自始至终都是在我的控制下。当我选择防守时，你才有机会发起进攻；而当我进攻时，你只能一味地防守，失去了主动权，此为致命一也；你的所有进攻都显得浮躁，过于追求巧妙的技巧，却忽视了武器的本质在于制敌而非表演；”

这番话让殷承一反思自己的战斗方式。他意识到自己在与项羽的交锋中表现出了浮躁和不够沉稳的一面，过于追求华丽的剑技，而忽视了制敌的根本目的。但他并没有气馁，他明白这是项羽通过战斗中的实际对战来指导自己，让他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如果对手真如项大哥如此武艺或者更强，那他刚才的种种招式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落得被无情击杀的结局。

殷承一甩甩脑袋，试图将刚刚得到的传承带来的激动心情全部排空。他静静地站在原地，专注地盯着手中的三尺剑，心中默念着“制敌，制敌，制敌”。他努力使自己专注于战斗的核心要素，将注意力集中在制敌的目标上。

项羽见殷承一陷入深思，他默默点头赞许。随后，他在不远处的一片草地坐下，拿出身上携带的谷物开始进食。项羽知道殷承一需要的时间和空间，让他静下心来思考。

在这片宁静的环境中，殷承一忘却周遭的一切，全神贯注地与剑相连。远处天际，一道流星划过，一闪而过的亮光，笔直地划过天空消失不见，殷承一心头一怔，他仿佛找到了那出剑的“一”。只见他缓缓抬起手中的剑，然后直直地平刺出去，随后又闭上眼睛沉默一会儿，接着摇摇头，仿佛对刚才的动作不甚满意；接着，他略微调整姿势，再一次重复之前的动作，然后再次闭上眼睛沉默一会儿，接着摇摇头，仿佛对刚才的动作依然不甚满意。

就这样，殷承一不断的刺、刺、刺，项羽看得无聊，略微小憩一会儿，就和其他人开始忙碌起来。他需要在踏上寻找亚父的路之前，和众人商量出一个合适的落脚方案，这样，等找到亚父之后，才能有个安身之所。

翌日中午，项羽来到殷承一面前，见他依然在重复着之前的动作，道“兄弟，吃点儿东西，我们要接着赶路了。”殷承一像是中邪了一样，右手随意从布衫里抓了把谷物塞进嘴里，左手依然没有中断。项羽摇摇头，提着枪走在前面，殷承一木然地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踏上了继续寻找亚父的路。众人依依不舍地招手惜别，其中有三四个年龄相仿的人，想要跟着一起走，被项羽拒绝了，此行路途多坎坷，他无法分心照顾他们，定然不能刚救出他们再把他们往火坑里送。

两人又走了两日，不见任何人的踪影，落日时分，项羽道“兄弟，坐下休息会儿吧，我们是不是方向走错了，怎么赶了那么长的路，一个人影都没有，哪怕遇到个衙役也好。”殷承一没有回复项羽的话，依然在自顾自的刺，刺，刺。就当项羽准备躺下休息的时候，一声箭矢破空声传来，他连忙一个打挺站了起来，刚准备抽枪格挡，就见一道白光率先斜射而出。

铛的一声，箭矢应声分成整齐的两半！项羽顺着白光的方向，看到殷承一不知何时已经移身率先来到了他面前，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前方。项羽一愣神，他可看出，刚才那一剑，出剑之准，剑势之稳，招式简单，和前两日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风格。

说话间，又是噗噗几声破空声传来，紧接着雨点般的箭矢朝着二人铺天盖地飞落而来，项羽大喝一声，舞动着手中长枪，把所有箭矢磕飞出去，漏掉的部分，也在叮叮当当声中，被殷承一精准用剑尖点掉了。看得项羽不禁大叫“好剑法。”虽然从始至终，殷承一只有这平刺的一式，但是依然被项羽夸赞好剑法！

这时候的殷承一，不再沉迷于剑法当中，而是恢复了清明，两人默契地朝着箭矢射来的方向飞奔过去。两道身影宛如条游龙，交错奔袭，带起滚滚尘烟，眨眼间便来到了敌人藏身之处。项羽一跃而起，暴喝道“劈山”，一枪劈落而下，把一干人等冲得人仰马翻。

等尘烟过后，对方才零散地整理好队形，项羽和殷承一两人并肩站立在他们对面，但见人群中走过来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满脸怒气，一抖右手的拂尘，指着二人怒骂道“哪里来的两个不懂礼数的小野猴子，还不快快束手投降，免受皮肉之苦，如若不然，小心我活活刮了你们！”言罢，左手一挥，众喽啰一拥而上，朝着殷承一二人杀将过来。

结果不言而喻，一干人等，自不是二人对手，被二人三下五除二轻松解决，那道士见两人如此了得，出奇地没有惧怕，只是对着倒地的众人冷哼一声“一群没用的废物！”然后傲慢地指着二人道“来者何人，可敢报上名号？”

项羽见那人如此态度，自是大怒，横枪指着他道“爷爷项羽，这是我兄弟殷承一，你这恶道是何人，为何无缘无故让人射杀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