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骨骼535(2 / 2)

  他们都一样没有属于人的尊严。

  那么长久以来,她都在错觉些什么?

  她脖子上挂着的血盟,代表的是什么?它见证的仅仅只是里德尔一时兴起的垂爱,和他在此后迅速湮灭的热情吗?

  也或许,爱是真的,恨也是真的。仿佛不管多么混沌的事物,在经过了里德尔的思维处理后,一切都能变得泾渭有别,取舍分明。

  里德尔用厌恶的眼神瞥了穆勒一眼,没有立即行动,而是将选择抛给阿芙拉:“比起这个,阿芙拉,如若是你亲自动手杀了他,我或许还可以相信你。你仍有机会为自己证明。”

  她当然不可能同意,她甚至觉得荒唐极了:“我不会为了你去杀人,更不会因这种可笑的要求而进行自证。”

  “你不愿意动手,是吗?”里德尔维持着那种可怕的平静,如同数落罪状般质问她,“阿芙拉,我很好奇你们如此紧密的联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你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柏林和伦敦间往来相依为命的时候?还是在你冠冕堂皇让伊诺克待在我身边从而变着法把穆勒换到庄园里的时候?又或者我说的这些只是冰山一角?我很乐意听你亲自来补全这个故事——我洗耳恭听。”

  一道骇人的惊雷划破雨夜,将里德尔的尾音吞没,却无法抚平他话里话外比针尖更能刺痛人心的锋芒。

  阿芙拉深深地呼吸,双手松了又紧,裙子上被抓得满是褶皱。

  她的声音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里德尔,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是我应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是你应当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又逼近一步,让她贴在墙上的后背紧紧绷成一条僵硬的直线,“我开始有点好奇了——当你精心编织出那些假作关心的谎言时,内心充斥的究竟是出于惧怕而被迫做出的规划,还是有朝一日好替某人开脱求情的筹谋?”

  “……里德尔,是不是我做的所有事在你心里都仅仅只配归结为这两个可能?”她问出这句话时如鲠在喉。

  阿芙拉渐渐看不清他的脸,视线开始糊成一片:“我只有一句话。我没有违背我们的契约。”

  “是没有,还是没来得及?抑或我该这样问你——是从来没有,还是今天没有?”里德尔突然间提高音量,大雨滂沱的黑夜里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听得出他语气里满溢的嘲讽。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阿芙拉便抬手挥了过去。伴随着一声脆响,里德尔的脸偏向一边——这一巴掌打得阿芙拉整个右手都在发麻。

  这几句话字字都在戳着她的脊梁骨,眼泪和鲜血在脸上糊成一片,阿芙拉觉得她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和他纠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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