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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峰哥喝掉他杯子里的茶看着我说:“那我大概给你讲讲我和思雯18年到20年的故事吧……”

迅峰述~~

没确诊肺癌以前我总听身边的人说,老天爷很公平,给你快乐的同时也会增加一些苦楚让你感受,既让你得意,又怕你得意……可我从未理会过这话的意思,直到后来我生病深得体会,可遇见思雯的时候我认为老天也是有自己的宠儿的才对,可当我真正看到思雯那个样子后,就真的认定别人说的那样,这世上没有百分百完美如意之人………

那是2018年的五月一号,也是我和思雯在一起的一周年了,一年内我整个人的状态在思雯的照料下病情和我整个人的性情来了个大翻盘,以前我很多愁善感,喜欢给自己设限,一件事情想不开我就一直想,尤其是生病后,和郑莉的感情生活不如意,再加上雨辰因为我们夫妻关系变差,变得叛逆起来,三天两头的打架斗殴,导致于17年的下半年我一直辗转于学校派出所之间,我常常会跟思雯说起生活的不如意,可她总有办法让我主动去跟雨辰沟通,并且雨辰也愿意跟我交流,说真的某一瞬间我倒是觉得思雯更像个当过妈妈的人,总之除了我提起结婚思雯会不同意以外,她什么都顺着我来。

18年的夏天,流行开了一个名为“抖音”的软件,视频里全国各地的美景,乃至全世界的美景让人心动不已……

于是在五一放假前夕我和思雯约好了在这个小长假,我俩也去旅游。

4月28号那天我是在思雯那里过夜的,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看着她坐在梳妆台前化妆,我走到她身边环住她腰说:“昨晚我考虑了一夜,我也想去国外旅游试试,咱们去韩国找思宇去啊。”可思雯却跟我说:“找他干嘛,五一假期你在家陪陪孩子们吧……”我说:“带着他俩一起去。”思雯看着我说:“拉倒吧,你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了,你不是说你老婆这两天情绪不对吗,我想她应该是跟那男的过了那新鲜劲儿了,搞不好她俩真的分手了,郑莉也就不跟你闹离婚了。”我看着化妆的思雯说:“我要是离婚呢,你会不会跟我结婚?”思雯没有顺着我这个话题继续说,她叉开话题说:“咱俩就去趟青岛好了,逛逛海边,玩儿两天一夜就回来好了,五一假期也是我们最忙的时候………”然后她就起身走到她衣柜前找着衣服,我不解,一般女孩子听到自己爱的人说娶她不应该很高兴吗,可每当我提起思雯总是可以避开这个问题,终于在那天我没有忍住问思雯我说:“杨思雯,跟我结婚很可怕吗?”思雯默不作声地扎起头发,她换好衣服后看着我说:“不可怕,但是我没有准备好罢了。”我拉住要走出卧室的思雯问:“那你跟我在一起图什么?”思雯看着我说:“图你人啊,图我喜欢你,图你对我挺好的,图你这个人不行吗……”我被她这句话说的没了脾气,关于此类话题我们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我总是觉得思雯倒不如我和她刚在一起的时候真实了!反而现在让我觉得她身上有了秘密一样。

也就是在青岛那几天过后,我才知道了思雯的不为人知的一面……

2018年4月30那天,我下班后就接上思雯去往了山东青岛,路上思雯问我:“你拿那么多行李出来,你老婆没问你干嘛去?”我开着车说:“问了,我就说我去趟外地。”思雯笑了笑问我:“她今年五一在家?”我想到思雯前两天跟我说郑莉可能和她情人分手了我就问思雯:“你好像知道些什么一样?”思雯吃着她买的软糖看着我说:“哈哈,你别把我想的那么神圣好吗?你觉得我知道什么?”我说:“你是不是知道郑莉和那男人分手了?”思雯跟我娓娓道来说:“拜托大哥,是你告诉我的,我也是分析给你听好不好,首先不管男人女人只要是已婚的无非每天就是三点一线,家,公司,还有学校,如果没孩子的大部分就是两点一线,家和公司。”我说:“那就不能有人下班聚会应酬什么的吗?”思雯说:“但是大部分聚会都是夫妻成对的出场或者彼此都知道的,应酬你也得有那迹象吧,先不说其他的,在你刚确诊和后来治病那会儿郑莉是不是天天不着家,我看最近这几次复诊她都陪你去了,说明她除了工作有时间回来照顾你们了。”我说:“那可能是她和那人就是吵架了呢。”思雯说:“你记不记得你跟我讲过,郑莉从3月份开始跟你就没那么多怨言了,而且主动接送孩子,辅导孩子写作业,这些事情都是你以前没说过的,你都觉得她反常了,还用多问什么吗……”我没在说什么,只是叉开话题问思雯:“明天咱们去看海?”思雯哼笑着跟我说:“你还在乎郑莉,所以你才不爱听我说的话。”

抵达青岛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十二点钟了,我们在靠海的地方订了一家高档酒店,办完入住后进了房间我放好行李箱拿出口罩戴上,我清楚思雯地洁癖程度,或许她这点根本不能用洁癖形容,而是强迫症,不过正合我意,我俩在这方面几乎没有反差的,我安排思雯在门口等我会儿,我把从药店买的一次性床单和被套枕套换好,房间里消了一遍毒才让她进去的,思雯很满意,思雯高兴的抱着我说:“老付,你对我真好。”

第二天,我和思雯起床后吃完早餐就去了那里的景点,我记得是市南区,都是很旧时的德国建筑,包括街道什么的,但是我和思雯都很喜欢那种建筑和他们那个区的风格。

五一假期人很多,庆幸的是我拍了很多照片和视频,尤其是关于杨思雯的照片,后来我做成了相册书,不过令我现在回味都觉得后悔的事情就是那天自驾游出行,路上太堵了,导致我跟思雯本来打算好的几个地方也没有去成。

那晚回到酒店后我俩就四处溜达寻找吃饭的地方,几经周转我们选择了一家小院儿烧烤店,很接地气,味道也不错,我很高兴思雯也很喜欢,吃过饭后思雯跟我说:“迅峰,咱俩逛逛去。”我说:“好,沿着咱俩喜欢的那条街走吧,去那个教堂看看好吗,我听说今天是开放的日子。”她挽着我的胳膊欢喜地点着头说:“好啊。”

我很喜欢青岛湿润的气候,虽然是五月但是温度还是比较低,不过多亏思雯给我带了外套,就这样我俩在去往的教堂上慢悠悠的走着,路上我还是没有忍住情绪问思雯说:“思雯,我越来越读不懂你了……”思雯说:“哪里不懂了?”我继续问她说:“咱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吗?”思雯看着我说:“付迅峰,你读不懂是好事。”我问思雯:“为什么?”昏暗的街灯下思雯眼睛里泪光闪烁的看着我说:“等以后你就明白了,总之说了你也不明白。”我问思雯:“我一定能明白的,思雯相信我好吗。”思雯说:“付迅峰,我不是不想结婚,而且不敢。”我问思雯:“你是怕你爸妈不同意还是什么?”思雯看着我回答道:“嗯,我爸妈肯定会选择和他们有生意往来的朋友家孩子让我结婚的,尤其是我爸,我想远离他的目的就是避免他逼我结婚,他是典型的美国资本家做派,一切皆为利益最大,他的争夺意识和操控人的意识很强,所以我和杨思宇的一切路都是他安排好了,小的时候我妈和我奶奶希望让我做个舞蹈家,因为奶奶年轻的时候家庭条件好,也是舞蹈出身的,我妈呢年轻的时候就很爱跳舞,她俩特别希望我能继承她们的梦想,可我爸和爷爷却说“舞蹈家是太多人半途而废的职业了,不管以前还是如今一样不喜欢这个行业。”那时候我问爷爷:“那你为什么工作生活对外每天喊着尊重别人的一切喜好呢……”我爷爷只跟我说他那是为了工作,他的身份必须让他那么去说。

高中毕业了填写志愿,他就跟我爸商量说让我报考医药系,可我根本没有这个想法去学这个,我问我爸为什么,我爸说我们家公司下额外有个产业,各种口腔医院,美容院,还有私立医院,他跟我说大爷爷家(思雯爷爷的哥哥)大伯家的堂哥堂姐们都被他安排进自家医院里了,说等我毕业让我接手,那我就按照他选的去学,就连大学的时候他也安排着他手下助理的女儿接近我,美名其曰是做我好朋友,说白了就是监视我罢了,所以大学的时候我们届我作为交换生的消息也被我那个朋友说了出去,后来呢,我在国外毕业了,我也回国了,我从来不敢告诉他我学了很多,我也从不主动说我考了什么学位,他也不关心,他只认为我应该学的比任何人都好就对了,从国外回来后,他第一时间去机场接我,回家的路上他并没有多高兴见到久别重逢的我,而是问我是留在BJ还是去韩国,他的意思是让我选一个家里的医院接手,可我就跟他说学校还是安排我在校一年,我才躲过去,那时候刚好赶上我们院长看到我们学校发布了有关我学业有成归来的贴子,他第一时间跑到我们学校里去要人,而且给我开的条件很高,可我告诉我爸的时候他说家里不差那点儿钱,说什么不让我离开他视线,当时也多亏爷爷跟他说两个孩子都接管医院的话没有一个有编制的,思雯去了这个三甲医院的话最起码能有编制,俩孩子有一个从商的就行了,我爸很听我爷爷的话,没敢反驳什么才肯放我来的。”思雯讲完后看着我问:“老付,你爸会管你那么严格吗?”我只是笑说:“我何尝不想像你被你爸那样管,我跟你讲过的都是真的我爸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或许是她怕我伤心吧,思雯扯开了这个话题,我们直奔了教堂。

回到酒店后,从电梯下来,我们和两个外国人擦肩而过,刚过去那白人女孩儿在我们和她身后喊了一句:“Emily?”我当时开着房门思雯站在我身后,我看向那个白人姑娘,长得很漂亮,像个洋娃娃一般,比思雯矮了点儿,她走上前手搭在思雯肩上凑到思雯面前问:“Ohmygod,it'sreallyyou,Emily!!”我看着思雯笑的很不自然,我以为思雯不认识她呢,我向那白人女孩儿问:“Sorrytointerrupt,doyouknowmylover?(抱歉我打断一下,你认识我爱人?)”那白人女孩笑嘤嘤的跟我说:“Yes,EmilyandIareclassmatesinoursophomoreyearofcollege是的,我跟艾米莉是大学二年级同班同学。”思雯突然开口用英文说:“Celine,Sorry,Ididn'tseeitwasyou。”她们简单聊了几句后拥抱几下就告别了,那个叫Celine的女孩儿和她男伴走后我看着思雯短裙下那双腿间流出一股清澈水流,她站在那里身体明显的在发颤,她看着我,我担心的看着泪眼汪汪的思雯问:“思雯!你怎么了?!!”正当我要抱思雯回房间时,思雯呼吸急促并且抽泣着跟我说:“别碰我,让我自己待会儿……”我看着思雯失魂般的走进房间内关上门,我站在走廊外拿着房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当我疑惑之际我想起给赵芊芊打去电话,芊芊接听后电话后说:“付哥,有何贵干呐?”我有些着急的问芊芊:“思雯她刚刚遇见她国外的同学,然后只跟那个叫赛琳的女孩儿说了几句话她就站着尿失禁了,这会儿她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你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只听芊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付哥,你别让思雯自己在房间待太久了,她容易伤了自己,她这是出国留学时得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等你俩回来我跟你说吧……”我很担心的问:“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芊芊说:“她包包里应该有帕罗西汀和安定,给她吃上吧,让她好好睡一觉,对了,付哥,给她泡个澡,让她舒缓一下,你应该知道思雯有洁癖吧。”我说:“嗯……好,我知道了芊芊。”临挂断电话前芊芊又说:“你们住的套房吗?如果里面有刀叉或者电器收起来或者断电,在一个晚上你尽量别睡太深,思雯进入这个状态很容易梦游。”我也不知道该回答芊芊什么,只是听芊芊那么说我有了不好的感觉,我总觉得跟芊芊打电话那么久是错误的,我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思雯整个人都躺进了浴缸里,水往外溢出,她应该是躺进去没多久,我把思雯拉出来看着她即心疼又无能为力的问她:“杨思雯!!!你干嘛?!!”思雯看着我痛哭说:“全是……全是血,满屋子都是枪声和我死去的朋友……我怕……我……我害怕。”那天思雯说出这些话我被搞得云里雾里的,她说什么我根本没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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