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重的开始(2 / 2)

那一瞬间,我开始有些退缩,有些打消了跟思雯在一起的念头,可当我看到她那如白开水一样干净的面庞与灵魂时,我在内心劝自己“相爱可抵万难”。

可目前我不确定思雯会不会喜欢我,只是我想起安奇告诉我的话,再看看思雯如今这般跟我在一起侃侃而论时,我把一切都抛在了脑后。

昨天晚上终于跟思雯好好的吃了一顿饭,甚至把那天没聊的天讲了讲,本来我想去吃烧烤的,可思雯跟我说:“你的身体可以吗?烧烤的有害物质不少的,不然吃其他的好了。”我有些诧异,我在想她是在关心我吗,于是我特别高兴的答应着思雯说:“好啊,那就吃其他的吧,我听同事说这层有一家潮汕火锅特别好吃,我带你们去。”念念高兴的说:“我跟哥哥来带路。”

念念和雨辰爱跟思宇聊天,因为他俩只有跟思宇聊天他们才觉得自己平时学的英文口语能派上用场,三人只是一下午就玩儿的火热,我跟思雯就并肩而行走在他们三人后面,我们如同青春期的初恋男女般慢悠悠走着,频率一样,步伐也一样,余光之中我总有种错觉就是思雯甚至高过我,本来我们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可我还是主动开口问思雯:“你多高?”思雯看着我说:“净身高一米七二。”我笑了笑说:“怪不得,我觉得也差不多。”思雯低头不语,于是我开口跟思雯说:“谢谢你替我着想。”思雯笑说:“没什么,你得肺癌的事情念念雨辰知道吗?”我看着思雯说:“知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得了肺癌?”思雯笑说:“那天跟你吃饭时发现的,你符合了一个早期肺癌病人的特征。”我有些佩服她,我说:“太神了吧,只是吃了你一个三明治就了解那么透彻吗?”她哈哈笑说:“我不是神,只是看过的多了,观察仔细罢了,肺癌的病人对粉尘和刺激性的气体是闻不得一点的,而且咳嗽声和普通人不同的,那天在林荫道下顶棚上吹下的花粉,加上旁边有人抽烟,你一直在压抑着你咳嗽,再加上你两个裤子口袋里都有一次性面纸不是吗……”我被她的说辞给逗笑,我说:“这是你们的职业病吗?”思雯笑着说:“这是我的职业病罢了。”我笑了笑只是一声叹息问思雯:“我的病有根治的办法吗?”思雯说:“切除病灶或者化疗……你有没有再复查,我觉得你的情况不太好。”我说:“怎么讲?”思雯转过身正视着打量我全身说:“你比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瘦了好多……给你看病的是谁?”我说:“肿瘤科的安奇。”思雯听后露出一副耻笑说:“你朋友还是熟人介绍的?”我不明白她是在耻笑我还是安奇我回答思雯说:“我铁哥们儿。”思雯点点头说:“你跟安奇商量商量,去胸外科吧,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位我们胸外科看肿瘤很好的老专家。”我有些疑惑的问思雯:“你是觉得安奇他有什么问题吗?”她并没有回答,则是清了清嗓子对我说:“只是给你建议,当然,你愿意保守治疗当然没问题……尊重病人的所有选择。”

我们又陷入沉默,突然我听到思雯跟我说:“雨辰是不是挺在意你和他妈妈关系的?”我问思雯:“嗯,他很在意,尤其是我生病以来。”思雯侧过头说:“从刚刚我和你走在一起他就盯着你和我,可以说雨辰是你老婆的活体监控了。”我随着思雯的目光看到了站在料理店门口注视着我和她的雨辰,不禁的我心里有些做贼心虚了起来,我和思雯说:“那孩子从小心思缜密。”思雯快走了两步说:“我不太希望被他误会什么,尤其他还是我的学生,快走两步吧……”说实话我没太明白思雯这句话的意思,我也没有再问,倒是思雯提醒了我一样,吃饭时我和思雯聊的欢了,雨辰真的就特别注视着我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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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8号,终于在2016年的国庆节假期结束后的十天后我彻底住进了医院,现在又是凌晨,我难受的睡不着,第一次接受化疗,白天化疗结束后我还生龙活虎的跟思雯和安奇炫耀着自己身体硬朗,以为到晚上就能睡个难得的好觉了,可谁知道化疗的副作用竟然比我病发还难受,不过思雯刚刚来过,我很高兴……

她给我送来的一个叫做捏捏乐的玩具,她嘱咐我说化疗会有明显的副作用,如果难受的厉害就用力捏它,我问思雯:“捏它就不疼了……”思雯冲我笑说:“不是的,我给你示范一下。”看到她捏着这个卡通玩偶的时候我才明白,捏它的同时这个玩具的表情也变得搞笑起来了,我和她的笑点碰撞的同时分别都哈哈傻笑,我心里暖暖的,疼痛缓解了好多。

我又忍不住写起了日记,我记得应该是今天早上被送来医院的,清晨起床后,我胃部疼的厉害,咳嗽也十分强烈,本来我想着吃了药就会如往常那般一样就好了,孩子们也很担心,尤其是念念,她看到我咳嗽的样子,哭着吵闹着要给郑莉打电话,我知道这个时候打过去无非是找不痛快,于是我打发了她和雨辰自己坐车去学校,我之所以不想联系郑莉是因为昨晚又跟郑莉吵了一架,回想起她昨天晚上应酬到很晚后回家坐在卧室第一件事就跟我说:“你要是不得这个病,今年就能换上新房子了,我堂堂一个上市公司财务总监每天开着破现代上下班都觉得丢人……”我无力和她争辩,只是问郑莉说:“我明白你委屈,坚持不下去的话我答应你所有要求,离婚,我不耽误你。”郑莉听到这句话暴跳如雷的骂着我:“早知道就该听我妈的,结婚之前应该问问你爸怎么死的,离婚!孩子都有了你现在又要离婚!!刚结婚那会儿怎么不说,这会儿孩子怎么分,你那剩下不多的财产怎么分?是不是看中哪个狐狸精了才跟我提离婚?!你休想,付迅峰!!除非你给我100万的补偿费,否则你想都不要想!”我扑腾着站起身,因为她又提及了她的妈妈,我这辈子没有特别记恨的人,除了郑莉她妈,也就是我的老岳母,我冲郑莉怒吼道:“你妈混蛋!!!结婚的时候要30万我给了吧!?买房子我也买了吧,我妈跪在你妈面前求着她让你和我结婚的时候你妈为什么不问!!!怎么不问呢!!?”只见郑莉给了我一个耳光狠狠说了一句:“谁混蛋都不如你妈混蛋!!!!你给我滚!!!”我们吵的不可开交,险些动了手,直到最后念念敲响了房门我们才停下,我抱着枕头和被子出来卧室那一刻我才明白是雨辰跟郑莉说了什么,可是为人父母再怎么也不会怪孩子,于是我在客厅睡了一宿,直到早上她去上班我才回到卧室里继续睡觉,妈妈来家里时听到我咳嗽的声音心里一百个不放心,她慌张的打开卧室的门站在床前问我:“迅峰,今天你怎么咳嗽那么厉害了?”我只是尽力发出声音跟妈妈说:“我没事,待会儿就好了。”妈妈不放心的念叨着我,她边祈求边抽泣的扶我坐起来说:“儿子,妈求你了,喝点儿水也行。”我不忍拒绝妈妈于是坐起身依靠在床上,当妈妈递给我水杯的那一刻,一股浓浓的铁锈味儿的液体从我的鼻腔和口腔里传来,像是要涌流而出一样,没有忍住我咳出了一滩血水,我只听到妈妈吓的崩溃大哭,她抱着我一直问我:“儿子你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一瞬间我全身无力一般,也不知道为什么昏了过去,我分不清这是从哪里出来的一滩血水,只是模模糊糊的听着妈妈呼喊我的名字……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已经躺在医院里了,我脸上戴着什么东西一样,我想抬手摘下来时才发现我的手上插着针头和某种检测仪,我嘟囔了一句:“死了?”只见我妈妈和思雯出现在我面前,思雯带着口罩,额前的刘海垂落下来她别在耳后冲我说:“没死,而且活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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