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告别（2 / 2）

“这么晚了，你不去休息啊？”

“我睡不着。”

“所以，你就爬上了屋顶，偷听我和婆婆说话？”

“你说什么？上面有风，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呗。”

四周都静悄悄的，哪来的风。

“没什么……”

王婉然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笑了笑，便回了房，剩下钱晚霄自己在房顶上吹凉风。

那天晚上，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结果第二天早上，他赖起床来如死猪一般，纵使老吴拳打脚踢、污言秽语十八般武艺，怎么都不醒。

一股烟火味从一旁透过来，那味道直冲他的大脑，他慢慢清醒，缓缓睁开眼，朦胧间听到有人在小声地读书。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钱晚霄循声去望，却见王婉然坐在一边，手里正捧着一本书。

“你怎么在这？”钱晚霄坐起身，却见床头上立着个香炉，上面还插着三炷香。

“你师父喊了你那么多声，你一句也没听到？”

钱晚霄摇摇头，指着那三炷香，问道：“问一句，我是睡着了，不是死了，你在床头上插香是几个意思？”

“呵呵，香烛的烟味很难闻吧，但它更适合叫醒一只赖床的小猪。”

在这之前，不论是泼辣的妇人，还是黑心的寡妇，只要有人骂他，那不由分说，肯定回敬几句，像是条件反射，但这次却是例外。

“你为什么不直接叫醒我？”

“怎会没有？我还扇了你两巴掌……”话音刚落，她便像是说漏了似的，堵住自己的嘴，接着悠悠说道。“……对不起。”

看着她的脸，钱晚霄的嘴角不禁微微扬起。

“我师父呢？”

“哦，他在外面等你。”

“等我？”

钱晚霄推开门，却见吴、胡、马、黄四人都在门外商讨着什么，见他出来，齐齐地看向他。

胡萝卜老头对马涅宁说道：“路上小心点，看好钱晚霄，到了湮山道也不要太张扬……对了，见了王寅明说话要客气些，毕竟是求人家办事。”

老吴白了胡萝卜老头一眼，后对马、钱二人说道：“记住我的话，冲动是魔鬼！”

两个人点点头，笑而不语。

行李什么的，两个老头已经收拾好了，马车临行前，黄老太对老吴说了什么便转身离开，老吴点点头，似想起了什么，就让两人等一等。

老吴从衣服里面摸出一张符纸，递给钱晚霄，道：“拿着。”

钱晚霄以为是银票，欣喜若狂地收下，结果一看，不明所以地问道：“这什么？”

这道符纸，正是那天收服狐妖的那张。

“如果有突发情况，就将你的血滴在上面，关键时刻能保你性命。”老吴接着说道。“记住，不到紧要关头千万别这么做，这样反而会害了你。”

“……老家伙，你一分钱也不给我？”

这时，就听不远处有人抱怨道：“为什么我也要去啊。”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人是王婉然。

“小晚，我行动不便，你是替我去，替我看好钱晚霄的阴魂，若是有什么异常，你就及时帮他一下，这样，我也就能放心了。”

如此一来，一行便是三人，一同去向湮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