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水妖（2 / 2）

他是老吴，那水下的是……他靠着岸，那只手使出全力，一瞬间，他整个人就麻了……

他正抓着一只干瘦如柴、黑如煤炭的手……

两人合力将这鬼东西拉出水，它的力气很大，期间还在反抗，但被老吴用一块石头给砸晕了。两人将其拖到河边的一块野地里，一些村民远远围了过来，原来刚才的一幕幕他们都看到了。

这家伙体型和小孩差不多，身上缠着几块烂布，全身都是黑的，体表竖立着白色的硬毛，看上去有些扎手。它的眼珠瞪得大大的，目视着夜空。鼻孔已经被两边的肉挤没了，整个鼻梁看上去十分短小。它的嘴张开的幅度已超出常人，露出那尖锐的牙齿，上面还有着绿色附着物，舌头上也有，像是苔藓。它的身体随胸膛的起伏开始抽搐起来，像是离开水的鱼一样，还发着瘆人的声音。两只手垂在身体两侧，指甲也异常的长。

这便是水妖。

村民一个个面面相觑，那些平日里胆大的汉子也只是在旁看着。

“师父，这东西怎么看上去像个……人？”钱晚霄问道。

“在它变成水妖之前，它就是个人。水是死物，会禁锢人的亡魂，当它死在这条河里，亡魂便会被困住，它若要轮回，只得留在尸体中，以杀人为介完成轮回，而下一个遇害者，也就变成了水妖。”老吴仔细观察着它，对钱晚霄解释了一通，转而又对围观的村民道。“先前，有人路过此处，听到有小孩的呼救声，便一个个跳下水，可最后都死在了河里……看啊，这便是害死他们的水妖，即日，我便替天除了这鬼东西。”

说罢，他便拿出事先备好的一包朱砂，撒在这水妖身上，念了段听不懂的咒文，只见那水妖身上突起熊熊大火，瞬间便将其淹没。

这水妖在大火中拼命嘶吼，奋力挣扎，可它却如压着千斤顶般，怎样都翻不过身来。

它的嘶吼尖锐而漫长，吓跑了不少村民。

最后，这水妖便化作灰，随风去了，它解脱了，这轮回也结束了，师徒二人此次行程，也就此告一段落了。

两人辞了村民，临走时老吴对村长说道：“老烟斗啊，你人老了，是该找个伴儿啥的了，但也别太挑，只挑肥的拣瘦的像什么话……”

村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想了许久，突然明白过来，气急败坏的他就要跟老吴拼命，回过头来马车已经开远了……

“师父，都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在那儿住下，就非得走夜路吗？”

“明日有个人要见，不得耽误。”

“谁啊？”

“一个可能知道你身世的人。”

马车晃晃悠悠，行驶在山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