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的回忆(1 / 2)

如果被告知刚生下来的孩子

活不到20岁的话

那么人的选择会是提前让婴儿解脱

还是让他体验那仅有20年不到的幸福?

这么说确实可能有些自私,但如果选择后者,遗留下来的回忆甚至会掺杂痛苦,属于是等价交换,幸福与痛苦的等价交换,但如若选择前者的话,那么可能心理负担并不会有那么大

只不过

那假如全家人都感染上了不治之症呢?

这样的选择就有很多可能性了

对于人性的最佳选择来说

那便是陪伴家人一同死去

或者是看着家人死去,自己却只能独自承受着那时日不多的痛苦

我想这样的选择就已经很明显了

若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翩翩起舞,不再听从上天的旨意

……

1月2日,我从熟悉的病床上醒来,看着伸出了手却抓不到的天花板

每天我都会这么做

不过盯着白色而且掉灰的天花板

我突然想起来了

“啊,差点忘了,这里是医院”

说到1月2日,星期一,是打工人和学生的噩梦

不过幸好,病人并没有这种概念,只有每天的饭菜改变

虽然刚刚从病床上醒来,但我并不想起身洗漱,反而是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而我的脑子上贴着几个莫名其妙的东西需要叫医生或者是护士拆开,我才能去洗漱

我大概每天的行程就只有

检查

检查

看风景

看小说

吃饭

吃药

然后重复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这一定很枯燥乏味对吧,所以今天我准备去找点事情做

说到底医院里面可以做的事情还是很少的,毕竟医院可是救人的地方,而不是玩耍的地方,所以我准备向医生申请出医院玩会,只不过好像需要陪同,毕竟我的失忆是不稳定的,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一点小碰撞而完全失忆

哦,好像不用,今天我堂姐会来找我,所以我只需换完衣服去门口就行

我现在情况是稍微有些危险的,但如若我一直瘫痪在床上,那不就和残疾人差不多了,我觉得心理疾病或者是精神疾病还有外表上的疾病是有一定差别的

特别是像我这种精神疾病,理应不该和残疾人的待遇差不多,不过我想残疾人也应该不想被当成残疾人对待

所以此刻我是和残疾人站在同一战线的

但是这样的话我就得想个理由该如何不需要陪同的情况下出医院呢

这是个好问题,但是还有另一个问题

那便是我该如何找个合适的理由让医生给我出医院呢

虽然可以上天台解闷,但终归还是感觉有些不自由

感觉在医院里面看书特别的压抑

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看来看去

看到的就只有

无药可救和生死之间的薄膜吧

纠结了几分之后,我下床了

就在我刚刚穿完鞋的时候恍惚间听到门外有人说

“这病房里的娃真可怜啊”

“咋的了?”

“诶,你可有所不知,这房里的娃儿染上的是HIV,而且是母婴传播,父亲又在几年前不见了,听说全家都感染上了HIV”

“这么可怜?”

“现在这娃的医药费全都是由医生买单的,唉,真的可怜啊,可怜”

“这也没办法呀,要怪就怪他妈把他生下来了吧”

HIV?记得这个好像是……不会吧,不过幸好,我并没有感染上,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做个检查

虽说穿的是病号服,但总感觉有点闷,所以待会我想我得去换一件衣服

类似休闲装吧

不过好像快过年了,按道理来讲堂姐应该放假了,如果不放假的话,那学校的制度也挺难以置信的

我一边扶着脑袋,一边摸索着门框,光明照耀在我的周围

唯独门框将我那本应置于光明之下的地方所遮住了,尽管改写了窗户的位置,我也早已打开了门

这长廊如同棺材,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出来了,今天天气有点热,所以感到闷热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但我想大部分是来源于恶意,他们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仿佛是在看一个怪物

我是一个非常正常的人,同时我的思想也很正确,不同的是我的脑袋无法存储更多的记忆,所以在我看向他们的时候

他们便将眼神躲去了别的地方

很好,快远离我

我是个疯子

真难以置信啊,此刻的我就像一个瘸腿的人一样,脑袋昏昏的,仿佛瘸腿般的扶着墙壁行动着,洁白的墙壁被我的行动所留下了肮脏的痕迹

我感觉很漫长

忽然路过了窗户边,往外面看去,就像是噩梦一样荒谬

……

这好像不是我一直渴望的外面

停留了大概三四秒之后我便继续往前走了

这每一步路都仿佛在掀开每一章的页数,这不是在开拓着我的道路,而是麻木的看着页数里面的内容

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绝不改写,而是作为旁观

这也是我的座右铭

现在我唯一拥有的就只有作为一只家畜的权利

但是人都是追求的自由的

所以我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看着自己所路过的所有病房

用鄙夷的眼光去看着那些病人

他们歧视我,我歧视他们

谁都看不起谁

不过对于他们的病情或者是他们的情况来说,医生也是自知无能为力

所以对于我来说

与将死之人浪费时间是毫无意义的

每走一步路似乎都是对我的脑袋进一步的折磨,残破的记忆似乎在找机会重新刺向我的脑子

像一块块玻璃茬子一样

说实话,已经破碎的玻璃无论如何拼凑,总还会有痕迹的,所以他们干脆就不拼凑了,直接暴力的插向我的脑子

让我的脑子也不好受

但还是隐隐约约的听见了几句话

“老公,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老公?我可没记得我以前有跟谁交往过

“尽管我患上了这种病,也会吗?”

什么病?影视经典套路的癌症吗?

“会的”

我讲话了?可这个声音明显听起来像是一个大叔的声音

“那万一你的父母不同意呢?”

父母不同意?那是肯定的,毕竟自己的对象是怀有病患的,万一是那种病,父母肯定是不同意的,是我的话也不可能会同意

“就算是他们坚持拒绝,也无权操控我的人生,也无权决定我的选择,我知道他们都是为了我好,但我想,这就是我的选择”

真是男子汉啊,不过这好像不是我的记忆,那这是谁的记忆?

奇怪的感觉

嗯,这绝对不是我的记忆

失忆症还会有这种感觉?

像是

别人的记忆?

在思考这些的对立情况下,我来到了更衣间并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没有过多犹豫便出到了医院的门口

刚好望见门口的未绪堂姐身旁站着一个陌生人

而未绪堂姐那原本愁面的样子在见到我之后便笑了起来对着我招手

我一边像个瘸子一样下着楼梯一边思考那个人是谁

是一位看起来很慈祥的男生

反而未绪堂姐看着我下楼梯的时候忧心重重的冲到了我旁边扶着我

“慢点慢点,哎,对了,给你介绍一下”

她一边微笑看着我脚下一边把脸凑到我的耳朵旁边跟我说道

这一举动惹得我稍微有些脸红

在她开口的时候,我能很轻微的看到她的唇膏涂的不均匀,看起来像是着急出门,所以嘴唇动的时候部分褶皱可以看得出来

就在我仔细观察她嘴唇的时候,她所说的话重新将我的视线拉回到了正题

“这是我们‘休闲社’的蓦地(morty)”

未绪堂姐边说道边伸手以五指并拢的方式指着他

蓦地也就随之向我们招了招手

看起来十分的温柔

倒不如说未绪堂姐大部分的朋友都很温柔

“李……李好,吾撕伝伊庭”

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轻轻的向他鞠躬以表示礼貌

他也仅仅只是说了声

“不用那么见外,我叫蓦地,蓦然的蓦,跟你的堂姐是同一个班的,不过听说你好像得了失忆症,没事吧?”

我们边说边走向了他,但是说实话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像是

这种人一般都是反派,看起来就很危险,我还是尽量少透露点信息吧,万一他真是反派我就gameover了

“放心,他不危险”

在我刚开始诞生这个想法的时候,未绪堂姐只是轻轻地在我耳朵边喃声道,这让我有些鸡皮疙瘩

并缓慢的将视线转向了旁边的未绪堂姐

此刻她的表情与面前的人相差无几

我就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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