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云山论剑（1 / 2）

却说柳生三人一路向内片刻，瞧见一处洼地，其中有一处方约百丈的擂台，周遭地势较高，俨然是天然的看台。

三人来的太迟，视野良好之处皆被人抢先占领，不得已只能选一处偏僻地方落脚。断丘云从袖口拿出桌凳、茶具之类的事物在断铁生身前摆了起来，然后又请柳生与断铁生坐下，悠悠然的沏了一壶茶。

只见断丘云左手一扬，茶壶顿时腾空而起，真元化作一团明亮火焰将茶壶包裹，瞬时之间就见壶口喷出一团白色蒸汽。断铁生眼神一亮，满脸羡慕，断丘云见状后抚须道：“等你进入三宗门墙，便会看不上此等小道了。”说完给三人的茶杯一一添满。

柳生漠然，这御火之术他不会，甚至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对此也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拿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还未当下茶杯便看见断丘云投来急切的目光，正当他疑惑之际，断丘云开口问道：“如何？”

柳生不知所以，反问道：“什么如何？”

断丘云收回目光正色道：“此茶名露晨，是朝廷特供，我机缘巧合下购得一二，尝此茶者灵台清明，能加快入定时间，对那些初学引气入体者有莫大的好处。”

所谓入定，便是修士在引气入体时进入的一种状态，有的地方叫做冥想，虽然叫法不同，但其中道理却是一样的。若是无法完成入定，就做不到引气入体，当然，除了个别极其特殊的体质外。

柳生对于这些知识知之甚少，当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得点点头。但这番反应却叫断丘云疑惑不已，若没有踏入那三大境界，喝上这露晨一口便是有莫大的好处，他怎么毫无反应？难道这等东西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作用了？不对，从之前他的言谈举止来看不像是那种踏入三大境界的人，反而是像见识浅短的乡下人。

此时断铁生拿出一把破旧宝剑放置在身前，刚想闭上眼睛入定就听到柳生道：“此剑不适合你。”

什么？断铁生一脸疑惑的看着柳生，断丘云也被打断思绪。这宝剑虽然破旧，但是来历却非常不凡，它本是紫耀天朝开国皇帝的佩剑，所用材料均是天地难得一见的宝物，虽然历经八百余年时间摧残外观已经破败不堪，但是其内芒却依旧不减当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生片刻后说道：“此剑剑身过长且重量分布不匀，前重后轻，使用者难以掌握重心平衡，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一把锤子。”

断丘云听罢一脸愤怒，刚想出言反驳却遭断铁生拦下。虽然柳生之言太过，但断铁生心下明白这把剑确实不好掌握，只是这重量分布不匀他却是不认同，当下出言道：“此剑为紫耀天朝最有名的铸剑师亲手打造，先生何出此言？”

柳生看了他一眼后缓缓说道：“那这位铸剑师一定言过其实了。”不等二人反应又说道：“剑身宽而剑柄窄，而且材质太过精纯，刚性太足而韧性不余，等铸剑师意识到这个问题后镶嵌了一块杂铁在剑柄上用来弥补重量不匀的问题，可惜依旧差了三钱。”

断丘云二人疑惑道：“三钱？”

柳生点点头：“对，三钱，而且杂铁始终是杂铁，就材料强度而言便有云泥之别，若他日遇上强敌，此剑必定从剑格处断裂。”

这把剑传世八百余年，被无数相剑师评为天朝第一剑，如今却被人贬低的一文不值，断丘云冷冷道：“听先生说的振振有词，不知先生是几阶相剑师？”

人类总喜欢为兵器分高低，排名次，久而久之便诞生了相剑师这种职业，品阶从一至九。大多数相剑师都是经验丰富的锻造师，所以他们说的话具有权威性，神兵榜就出自这群人之手。

“相剑师？我不是。”柳生平淡回答。

断丘云冷笑道：“既然不是，先生又怎敢口出狂言，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说完抬手抚须，一脸讥讽的看着柳生。柳生闻言也不生气，只是暗自摇摇头，随后闭眼不言。

一旁的断铁生皱眉思索，片刻后问道道：“那依先生所言，可有补救之法？”

“少……”断丘云刚想出言便被打断。

柳生缓缓睁开眼，盯着眼前这个坐的笔直的少年，良久后出言道：“关键在于变通二字。”

“变通？”断丘云疑惑道。

“若你与人对敌，对方修为根基都要强于你一截，你该当如何？”

断铁生略微思索后道：“竭力防守，寻找破绽，一击致胜。”

柳生听罢摇摇头道：“对方各方面都要强于你，又怎么会轻易露出破绽。”

“那依先生所言该如何应对？”

“你平日所使何种剑法？”

“断云十九剑。”断铁生回答。

“那你平时可是按顺序施展？”

“是……”